俞瓷抽泣：“你……我再也……不和你……說話了。”
蔣少戈接住小珍珠，又在他耳邊哄幾句，攬過俞瓷，走進會議室找位置坐下。
瞧某些人視線依然往這邊看。
蔣少戈眉頭一皺，挪了下椅子。
木質椅子有些沉，在地板拖動摩擦，在略微嘈雜的會議室里“吱”地一聲。
周圍安靜下來。
發現蔣隊長不太好惹的目光，沒人再盯著看。
又過半個小時，人到齊。
姜盈和路時等人姍姍來遲。
俞瓷取下墨鏡，想和她說話。
礙于人多，姜盈路過，只能揉揉俞瓷腦袋，又往他手里塞一大把糖果。
“不像買的。”蔣少戈撿起掉落的糖果，“應該是咱媽自己做的？”
俞瓷嗯嗯兩聲，剝開一顆給他吃，“是海洋小動物造型的糖果，給你吃個小海星。”
蔣少戈滿足：“真甜。”
確定人到齊，總司令敲敲桌示意所有人安靜。
“這次會議很重要，時間緊迫，別耽誤時間，進入正題。”
他看一眼徐離。
后者站起身道：“大家也清楚，蟲洞現在距離我們越來越近，這兩天內，共計18個城市遭到外星生物襲擊。”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經過各位作戰官日以繼夜的努力，我們暫時擬定幾項作戰計劃，現在大家可以翻開自己桌上文件。”
蔣少戈懶散往后一靠，“讓我看看上邊幾位是怎么犯蠢的。”
他翻開文件夾，仔細瀏覽上邊不同的計劃。
俞瓷探頭看了一會兒，擰眉：“這些……不太現實。”
蔣少戈有些詫異，小鮫人扯他袖子，“你怎么這么驚訝，我很笨嗎？”
“不是。”蔣少戈低聲說，“這里邊寫的有些復雜，你這么快能看透，很棒，越來越聰明了。”
俞瓷扯下口罩說：“首先這么多人去外太空這件事就很不現實的，我們漂浮在上邊，戰斗力大打折扣。”
蔣少戈：“是，宇宙這么大，蟲洞至今為止都沒有被研究透，這些計劃，自然沒有用處。”
會議室內議論紛紛。
顯然這幾份計劃被全票否決。
姜盈打開面前話筒，聲音環繞會議室，“各位上級，我和路博士有一個重要的發現需要匯報。”
注意到她請求目光，徐離點頭。
姜盈打開投屏：“請大家看這張剖析圖，我們發現，現在的蟲洞，并不是外星產物，而是被北美洲戰區放置在外太空。”
此話一出，引起軒然大波。
當即有人反駁：“你們胡說的吧？怎么可能會有人辦到？！”
“這是我和路博士，以及幾位天文教授日夜觀測發現的事實。”姜盈滑動圖片，一邊講解。
看到這些，在場所有人久久不能言語。
甚至連蔣少戈從一開始也是報以半信半疑的態度。
俞瓷卻道：“其實我不是很驚訝，蟲洞和四維空間有著密切的關聯，我兩百年前的父親……”
他發現有許多人看自己。
蔣少戈在桌子下牽緊他手，“沒事，說吧。”
俞瓷點頭，繼續道：“兩百年我的那位父親，他是波塞冬和歸墟鮫人首領的孩子，他從小擁有制造四維空間的能力。”
與此同時，姜盈劃到最后一張圖片。
“對，那位擁有海神血統的鮫人，可以創造出乒乓球大小的蟲洞。”
“他曾經壓縮花園空間，傳遞一些小物品，并且，他創造出來的空間可以融合在一起，從而形成更大的空間。”
蔣少戈指節敲敲桌面，聲音沉沉響起：“亞洲區外太空的蟲洞，是北美洲戰區放置，也不是不可能。”
總司令猛吸兩口氧氣，急匆匆問：“如果是人為放置，是不是……”
路時站起身，接話：“是的，如果是人為，我們有把握銷毀。”
會議室頓時變得嘈雜。
一直以來戰區上級提心吊膽。
希望蔣少戈去勸鮫人一個人銷毀蟲洞這件事沒能成功。
所有人以為又要再次經歷重啟計劃，絕望的同時，竟然看到一絲曙光。
會議開了整整一上午。
幾位上級立刻派人去靠近蟲洞查看姜盈所言是否屬實。
眾人又挪去監控室，觀察大屏幕上三架飛行器升空。
姜盈可算是找到時間和兒子聊聊。
“這些天我一直在忙，也沒能陪陪你。”
俞瓷瞇起眼，蹭蹭母親柔軟掌心。
“沒關系的，不過，您最近是不是很累，看起來瘦了很多。”
姜盈嘆氣：“我們現在和時間賽跑，我也沒心思休息。”
“其實最近消息被封鎖的很好，你們大概不知道，自從島國沉海，北美洲沿海城市被變異生物襲擊，已經沒有活人了。”
“各個國家以及作戰區損失慘重，在短短半個月內，死亡人數需要用千萬來計算。”
俞瓷眼底浮現一抹恐懼。
“又是這樣……上一世系統刷新藍星死亡人數……這一世還會死這么多人嗎？”
“還有……還有……”
他轉身去看蔣少戈，手指用力到青白，死死絞緊他衣擺。
蔣少戈聽到他淚眼朦朧地問：“我會不會……再失去你一次？”
“不會。”蔣少戈捧著他的臉，指腹來回摩挲。
“我們不分開，你去哪我就去哪。”
俞瓷點點頭，輕聲抽泣，縮進蔣少戈懷里。
知道他害怕，蔣少戈帶他站到角落，輕聲哄道：“不哭了，哥答應你，哪怕回北部森林也會帶上你。”
“沒有到最后，不要往壞處想，何況現在已經發現蟲洞是人為的，這代表比兩百年前的更好解決。”
他捏著自己袖子去擦俞瓷眼角濕潤，順便接珍珠往口袋里放。
“眼睛紅了寶貝，會不舒服，不哭了啊。”
蔣少戈抱著他左右晃兩下，故意拉開羽絨服把人裹懷里。
俞瓷出氣艱難，費力揚起頭，鼻子和眼睛紅紅的。
小可憐一個。
“可愛。”蔣少戈在他鼻尖親了親。
不等俞瓷害羞，廳內突然響起警報。
眾人緊緊盯著屏幕。
已經到達蟲洞邊緣的飛行器，第一架貌似操作失誤，靠得太近，順著軌道繞圈失控滑向蟲洞！
里邊兒駕駛員瘋狂求救。
其他兩架飛行器有心想救，奈何太晚，只能眼睜睜看著飛行器消失在漆黑的蟲洞內。
姜盈忽然出聲道：“不對！不對勁！蟲洞在移動！”
眾人面色大變。
路時垂在身側的手指一個勁兒抖。
他們眼睜睜看著第二架，第三架被吸入蟲洞內。
如果運氣好一點，可能會到達不知名的星球。
如果運氣不好，在蟲洞內，飛行器承受不住壓力爆炸。
人也會在一瞬間被撕碎。
路時瞳孔驟縮，指向屏幕。
“蟲洞！是要落下來了嗎？！”
姜盈語速極快：“我們在這里看蟲洞是距離藍星非常近，實際上離大氣層還有一段距離。”
她快速在本子上計算著什么。
半分鐘后，姜盈放下筆。
“按照現在的速度，蟲洞會在半小時后穿過大氣層！”
蔣少戈也在緊緊盯著面前畫面。
屏幕光芒刺眼，他看得眼睛酸痛，依然一眨不眨看著。
所有人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作戰隊群內不斷有人發送照片。
照片內蟲洞好似馬上要吞沒作戰區，在一點一點下墜。
戰區響徹刺耳的警報。
“這個蟲洞看起來只有五個足球場那么大。”姜盈有些站不住，“我計算……落的地方是戰區……我們會……”
“會死！”
俞瓷趕忙攙扶著她，眼珠血紅，準備隨時沖出去。
就在所有人屏氣凝神接受末世來臨時。
即將穿過大氣層的蟲洞毫無預兆，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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