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知像是沒看見她似的,直接走了過去。
霍思嬌直接站在原地,表情都僵了。
“沈玄知!”
她轉過身,揚聲喊道。
那人緩緩停了下來,側身眉眼沉沉看著她,似乎在問做什么。
他長相不是傳統的美男,也不如鐘意那么精致矜貴,而是像蕭瑟的青松籠著幾分病氣,膚色透著病態的白。
這張臉很耐看。
他的脊背始終都挺得很直,通常面無表情卻能夠感受到一股無法忽視的冷感。
好像沒什么事會讓他動容。
他應該,從來都不習慣接納別人的善意。
他問:“有事?”
霍思嬌鼓起勇氣說道:“需要幫忙嗎?要不我給你打水吧,你可以回房照看你母親?我嫂子不是說需要你自己拔針嗎?”
“大小姐知道醫院水房在哪里嗎?”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緩卻總叫人覺得是嘲弄。
霍思嬌心里被激起了一股斗志:“別小看我,我當然知道醫院的水房在哪里。我跟在嫂子身邊幫了不少忙。”
她伸手就去拿水壺,卻握住了他的手。
意外的有點涼。
“沈玄知,我是覺得你上次幫了我嫂子,我們霍家是知恩圖報的。所以這才幫你,沒別的意思。”
兩人的手都搭在熱水壺上,沒有松開。
霍思嬌發現他的手腕上還有一串小葉紫檀的佛珠,圓潤沉厚,色澤如漆。
他還信佛嗎?
沈玄知眼眸漆黑幽深看著她:“霍家沒告訴你,我是收了錢辦事嗎?咳咳......”
“什么?”
他一使勁拿過了熱水壺,捂著心口咳嗽邁開腿往前走去。
“沈玄知!”
霍思嬌喊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半年前......”
瘦削的男人絲毫沒有影響,連腳步都不曾停下,直接往水房走去。
霍思嬌鼓著腮幫子看著他的背影,心里酸酸的還是第一次被忽視得這么徹底。
她就不信了,她這小暴脾氣還偏喜歡迎難而上!
沈玄知走進了水房,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那里似乎還殘存著溫度。
她身上噴了很好聞的香水,手心也是滾燙的,像是能夠溫暖身邊的人。
比那一天漂亮多了。
像是皇家花園里被嬌養的玫瑰,不適合生長在貧瘠的土地上。
......
傍晚。
喬惜下班。
外面的雨越發大了,瓢潑而下幾乎都會影響人的視線。
醫院門口一到雨天就徹底堵死了,還有些沒素質的司機一直按喇叭。
雨聲,滴滴車聲,加上人聲嘈雜不斷。
天也被烏云籠罩,黑得徹底。
霍思嬌下午就離開了,說是臨時有事。喬惜沒多問,只覺得她今天心不在焉十分古怪。
喬惜走到醫院門診處,望著外面擁堵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