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可能老陳的車子也開不進來,她該去借一把傘走到對面的商廈等老陳。
她剛起了這個念頭,就看到了大雨滂沱間撐著傘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邁上了臺階。
雨水濺到了他的西裝褲腿上。
隔著朦朧的雨霧,都能夠看清他那張俊臉。
是霍行舟呀。
喬惜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笑容看著他,語氣輕快:“你怎么來了?”
“下大雨了,來接你。”
他執著黑傘的手冷白,將她擁到了懷中,“走吧。”
喬惜躲在他的懷里,聽著雨點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傘面上。好像外面的世界再紛雜,她都有一方溫暖的地方可以躲。
她的心跳得快了一些,連心都是暖暖的。
老陳就將車停在醫院對面的臨時停車場,看到他們來了連忙打開了車門。
“少爺,少夫人。快上車,外面的雨太大了。”
雨勢太大,老陳說話都是連喊帶吼的。
喬惜被霍行舟輕輕地推上車,她坐到了最里邊。
霍行舟進車內的時候,身上帶著水汽。他的半個身子都濕了,剛才雨傘全都偏著喬惜這邊。
喬惜連忙說道:”快把外套脫下來。老陳,麻煩你開個暖風。”
“好的,少夫人。”
喬惜又從中控臺的柜子里面翻找出了干凈的毛巾,遞給他。
霍行舟將西裝外套脫掉,白襯衣也濕了,看著還有點透。他拿過毛巾擦了擦身上滴落的水珠,可襯衣是怎么都擦不干的。
喬惜說道:“要不,襯衣也脫了吧?”
她話音落下,前后座的擋板“啪”一聲落下。
老陳非常識趣不去看小夫妻之間的相處。他就是個開車的工具人。
后座的空氣突然曖昧了起來。
霍行舟解開了襯衣扣子,將白襯衣都脫下,露出了精壯的身材。他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了喬惜:“后背擦不到,幫我。”
說得一本正經的,還主動背過身來。
喬惜接過,擦拭著他的后背,目光卻掃到了他幾乎隱沒在西裝褲里的那枚紅痣。
喬惜逼迫自己將視線挪到了別處,臉頰泛著紅意。哪怕早就體會過這具身體蘊含的力量,可卻依舊忍不住面紅耳赤。
她怎么也心思浮動。
喬惜口干舌燥,轉移話題:“我今天在醫院遇到沈玄知了。他母親生病了,需要我出手。我想,他之前收錢興許是要給母親治病的。”
霍行舟對海城的家族如數家珍,說道:“沈家還有債務沒有還清,沈玄知參加試針大會是為了豐厚的獎金。
二十多年前,沈玄知父親被設局欠下債務,沈家變賣家產也抵不過。他父親跳樓,這事在當時鬧得很大。沈氏一族從此窮困潦倒,病疴纏身。”
霍行舟看了喬惜一眼說道:“你別看他是個瘦弱的病秧子,心機城府不比我少。誰都能被他當成棋子利用。這樣的人,只能合作,不能交心。”
他提醒喬惜,也是怕她被沈玄知當成踏板。
喬惜抓住了關鍵點:“沈家敗落,是被算計的?”
“沒證據。”
霍行舟既然這么說,那就說明他也是這么認為的了。
喬惜聲音清冷:“如果是我經歷這樣的事,我心里也有恨。”
奶奶去世,她心里就藏著無盡的仇恨。
何況沈玄知是背負一族的命運,難怪他的眉眼間有驅不散的郁氣。
霍行舟握住了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指尖:“喬惜,你這雙手永遠都是用來救人的。”
那些骯臟詭譎的手段,讓他去使。
他們中總要一個人是明明白白活在光里,那些人不配讓她的人生沾上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