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堯反唇相譏:“我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海城時氏掌舵人,是個只會欺負女人的軟蛋!”
“你有膽再說一遍!”
兩人針尖對麥芒,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點燃,轟然一聲炸個粉碎。
整整一天,時謹意和池堯就像生死宿敵,從互相冷嘲熱諷差點演變成拳腳相待,別說兩個院長了,就連福利院的孩子們都察覺到了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到了晚上,時謹意都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他是剛和福利院簽了捐助協議的金主,又是桑蜜的丈夫,他沒有說要走,福利院于情于理都應該留他住上一晚。
老院長不尷不尬的站在兩個大男人中間,對桑蜜說:“時總旅途辛苦,今晚就先睡在你那里,將就一晚。”
池堯不滿的說:“院長,福利院里不是還有空房間嗎?”
“你記錯了,沒有了。”老院長回答得很快。
“我明明記得…”
“你的確記錯了。”老院長飛快打斷他,微笑著朝時謹意點頭后,把池堯揪到一邊訓斥他,“人家夫妻倆的事,你跟著摻和什么?”
“他對桑蜜不好…”
“那也不關你的事,他們已經結婚了,你從中作梗,受傷的只會是桑蜜。”
池堯還是不滿,“我也可以給福利院捐錢,院長,你讓他走。”
老院長嘆了口氣,“你忘了,池爺不喜歡你和福利院還有聯系,這次你已經住了幾天了,什么時候走?”
池堯夸張的捧著心口,“院長,你要為了一個外人趕我走?”
“我是擔心你,在池爺手下做事不易,稍有不慎就可能…”
老院長話未說盡,但池堯心里已然明白。
他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色,眼眸沉靜下來,眉宇間浮現一抹戾色。
這才是真實的池堯,老院長又嘆了口氣,“我老了,只希望你們都平平安安的。”
*
桑蜜把時謹意帶回房間,她住的是老師們的單人宿舍,只有一張小床。
從柜子里找出新的洗漱用品遞給他,又指了指狹小的衛生間,“右邊是熱水,福利院晚上十點關電,我去和其他老師擠一擠。”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站住!”時謹意呵住她,冷冰冰的說:“你今天走出這個門,明天老院長就會知道我們夫妻不和。”
這的確是桑蜜的軟肋,雙腿仿佛被鐵汁焊住了一般,再也動彈不得。
“你先去洗。”他把洗漱用品扔給她。
洗漱過后,兩個人并排躺在那張小床上,時謹意長手長腳,身軀伸展不開,睡得很是憋屈。
他從沒住過這種地方,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他好像窺視到底層人生活的一角。
他側過頭,眼前就是桑蜜的背影,看起來似乎觸手可及。
她睡在小床的邊沿,身體曲線玲瓏,露出的一截后脖頸又細又白。
那道視線久久的停留在她身上,桑蜜似有所覺,背脊忽的僵硬。
十點,福利院準時關電,屋內陷入漆黑一片。
低沉的聲音響起,“被桑董事長收養前,你就一直住在這里?”
很久,桑蜜都沒有回答,就在時謹意以為她睡著了時,她微弱的聲音徐徐傳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