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的大個子,你什么都做不了!”
“你的親人看不見你,也觸碰不到你,更加感覺不到你。
你回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活著的時候,就要遵守人間的規矩,死了,你就得跟我去你們死人該去的地方。
至于投胎成什么……我也無法改變!”趙吏語氣稍顯陰沉,但最終還是像概述事實一樣講述著。
周曉輝搖了搖頭,“大哥,我想活著,活著多好嘞!
活著,能干好多好多的事情!”
“大哥,我想活著!”
這番話令三人心底都各自升起了復雜的情緒,尤其是后端的玄女。
多愁善感,應該是人類固有的情緒才對。
但這一刻的她,卻是產生了跟人一樣的情緒。
從這一點便能夠看出來,她愈加變得像一個凡人了。
“趙吏,幫幫他!”
夏冬青開口道。
“大哥,怎么辦;你能夠看的見鬼魂,我也能夠看得見鬼魂,但凡人卻無法看得見。
怎么,又當人肉傳話機啊?”趙吏滿臉黑線地出聲說道。
夏冬青皺了皺眉,“那好辦,讓他上我的身,不就行了?”
趙吏已經無力吐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夏冬青窮。
別說他身上有北玄給他刻下的契人烙印了,光是他體內的藥,都足以將周曉輝弄死十幾次,還有他手臂上的陷陣營烙印。
乖乖,那可不是什么烙印。
而是北玄賜予他們的法旨虎符。
那可是所有陷陣營兵士的軍陣煞氣凝實而成,別說周曉輝,就是一些更兇狠的東西也無法上他的身。
讓周曉輝上身,不是想弄死他是什么?
當然,冥王不算!
那是大爺,還是惹不起的那種。
“一邊兒去,他跟你沒仇,你害他做什么?”趙吏將其一肩膀撞開。
在略微斟酌之后,他這才逐漸開口道,“帶他去看一眼他的親人。
這是我的底線,不要亂來!”
隨口叮囑一聲,趙吏轉身咻的一下便不見了蹤跡;終究,他還是心軟了。
有些東西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但他始終是一個人,體內自然還有殘存的人性;讓夏冬青帶周曉輝去看看,或許就是這些殘存的人性在作祟罷了。
“那個,你家在哪里?”
夏冬青試探著問道。
周曉輝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俺忘嘞,當年俺住的地方已經被拆了。
大哥,你能幫俺找找嗎?”
周曉輝憨笑道。
夏冬青:“……”
玄女:“……”
不多時,一處別墅區之前。
“趙吏,你完蛋了!”看著路邊林立的燈光,玄女咬牙切齒地說道。
鬼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多長時間。
而趙吏那個王八蛋卻是率先開車跑了,這讓玄女如何能夠忍得。
“大哥,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俺媳婦兒怎么可能住在這兒!”
周曉輝面帶好奇地出聲說道。
這個地方可是有錢人才能住的地方,他們這些人根本觸之不及。
夏冬青不像趙吏,沒有那么毒舌,“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是我找錯了。”
但有句話他沒說出來。
或許那個擺渡人所說的真的,周曉輝的妻子拿了他的撫恤金,住在了這里。
“大哥,可不能找錯啊!”
“俺快沒有時間嘞,投胎成了蚊子,俺真的就玩完了。”
周曉輝滿臉苦笑地說道。
投胎成蚊子,他很是抗拒。
但抗拒歸抗拒,卻不是他能夠反抗的;算了,蚊子就是蚊子吧,一來二去,說不定自己還能投胎成人。
就是不是到那個時候自己叫什么了。
“閉嘴!”
“再廢話我讓你投胎成屎殼郎!”玄女美眸一豎,隨即面帶不滿地出聲說道。
周曉輝:“……”
“找到了,就在遠處!”
片刻,兩人一鬼出現在一個別墅之前。
抬頭看去,一個面容姣好的女人正在不停擦拭著沾有灰塵的玻璃,動作迅速,但卻擦拭的格外仔細。
“家妹!”
“大哥,妹子,那個人就是俺的媳婦兒!”周曉輝一看遠處的女子,當即便叫出了聲音道。
她過得很好!
他過得很好啊!
周曉輝滿眼都是淚水地說道。
“……那個人,是誰?”這時,玄女指向遠處的一道人影說道。
周曉輝抬頭,滿臉欣慰的笑容當即變得僵硬起來。
“娘嘞!”
“俺就知道,俺就知道;那個人是俺的兄弟王曉春,他拿了俺的買命錢,帶走了俺的媳婦兒。”
“大哥,你看俺頭上是不是多了頂帽子?”周曉輝當即露出一副死了爹媽般的神情,連連出聲叫嚷道,就差以頭撞地了。
“大哥,你不要攔著俺,不要攔著俺!”
“俺不活了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周曉輝抬手覆蓋在自己臉上,連連出聲叫嚷道。
周曉輝哭哭啼啼的模樣令玄女再也無法容忍,抬頭間將其拎了起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干什么?
你再仔細看看!”
順著玄女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周曉輝口中的王曉春跟另一個女子站在了一起,看向家妹的眼神也是顯得分外尊敬。
“仔細聽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哭哭哭,白長這么個塊兒頭了……”玄女面帶不滿地說道。
周曉輝這才停止了那副叫嚷聲,化作一道流光迅速靠近。
“嫂子,今天是曉輝的祭日,你就不要忙活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就成。”
王曉春說道。
“就是嫂子,這些活兒就交給我了。”王曉春身旁的那個女子說道。
“……”
“……”
半晌,他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過來。
“聽清楚了?”玄女問道。
周曉輝憨憨一笑,連連點頭,“冬青,大妹子,這一次的事情多謝你們了。
家妹她過的很好。”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了起來,兩人一鬼轉頭看去,只見趙吏極為騷包適時地再次冒了出來。
“完事了,就該去冥界了!”
“投胎,當蚊子也好,當蒼蠅也罷!”
“趙吏,你還是不是人?”
玄女咬牙切齒地揮了揮拳頭。
趙吏得意地晃了晃脖子。
“打我啊,打我啊笨蛋!”
自然,這只是他心底的遐想;這話若是說出來,自己本就剩下的半條命就要再縮小一段兒了。
我滴媽,惹不起,惹不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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