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吏，他真的要投胎成蚊子？”
正欲離去，夏冬青湊近車門問道。
眼前的周曉輝，是一個老實人，也是一個好人；他這一輩子沒有害過任何人，不該落的這樣一個下場。
但他心底也很清楚。
有些事情根本無法更改！
判官的判決，生生死死。
三個判官的判決動作看起來雖然無比隨意，但卻都是按照冥界的規則行事；既下了判決，那便再無法更改。
除非……冥王跟北玄親自下命令。
但堂堂的兩個古神，又怎么可能輕易去關注一個普通的鬼魂？
“開玩笑，我是誰！”
“我吊不吊？！”
“我這么吊的人都在三個判官面前沒有一分一毫的面子，你就更別說了。
你要不要現在抹脖子，去跟冥王談一談？”趙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極為沙雕地出聲回應道。
夏冬青:“……”
規則為什么叫規則？
它的存在，就是為了限制他們這些執行規則的人。
當然，制定規則的人，并不列于其中。
車輛掠過一個又一個彎曲的路，徑直出現在冥界大門之前。
但還未曾等他有所動作，兩條稍顯纖細的腿出現在趙吏面前。
“呦，這不是我們的趙吏大人嗎？”
聽著這道聲音的趙吏突然感覺有些腰子疼，擺渡人怎么了，擺渡人就不能腎虛了？
“吏哥，你腎不好啊？”
“俺跟你說，男人想要腎好，枸杞桑葚不能少……”看著趙吏用手捂著腰的動作，周曉輝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出聲說道。
趙吏本就漆黑的臉色轉作鐵青。
“閉嘴！”
“再廢話我讓你投胎成屎殼郎！”
“你怎么來了？”
抬頭看去，一身勁裝的助手走了過來。
助手恥笑一聲，隨手指向遠處的周曉輝道。
“冥王要見你，還有這個家伙，就讓他去擺渡人訓練營吧。”
周曉輝:“……？？？！”
趙吏:“……這也太隨意了吧？”
“冥王的命令，讓我找個人頂上那些空閑的轄區，正好這兒有一個，也省的我去挑選了。
你們殺的有多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助手轉頭瞪了一眼趙吏，面帶無語地說道。
冥王開心，他們這些下屬就開心。
冥王不開心，倒霉的絕對是他們這些下屬。
冥王，自從迷戀上手機游戲之后就鮮有開心的時刻；一經不開心，倒霉的一準是他們這些手底下人。
倒霉？！
之前的冥王或許會將他們丟到十八層地獄走上一趟。
但是現在，動不動就扣工資。
眼前的趙吏，就是最好的代表。
不僅沒有工資，連活動經費也是一減再減，你們知道，沒有經費對于一個擺渡人來說有多痛苦嗎？
……
“你別說，這人類還真有點兒意思；明明脆弱不堪，但卻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想象力。
就是這記載的有點兒問題。”某日，饕餮癱坐在電影幕布之前，看著眼前的西游記評頭論足道。
那副模樣，跟之前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可謂是形成了兩個極端。
按照老白的話來說，他還是喜歡饕餮那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但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的。
饕餮在北玄面前乖巧的厲害，是因為北玄拳頭大；囂張自然沒有問題。
但自己在饕餮面前又算是什么？
抵擋不住人家一巴掌，弱小，便沒有話語權。
“饕餮叔叔，霖玲有個問題問問你！”就在這時，小團子邁著兩條小短腿跑了過來，懷里還抱著那個嚶嚶怪肥遺。
“說！”
饕餮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
“孫悟空有爹爹跟阿娘嗎？”
饕餮:“……”
“孫悟空身上有多少猴毛？”
饕餮:“……”
“老白叔叔，你知道嗎？”小團子仰頭問道。
老白有些牙酸。
太過于聰明的孩子，似乎也不怎么好。
“小主，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嗎？”老白無奈了。
小團子歪著小腦袋想了想，“為什么喝了子母河的水生下來的都是女寶寶？”
老白一陣愕然。
自己看過西游記嗎？
就在老白麻爪之時，饕餮開口了，“因為那些人也想要一個跟霖玲一樣可愛的孩子。”
說罷，饕餮緩緩遞了個甜甜圈過去。
小團子當即便笑彎了眼睛，拿起甜甜圈便跑向一旁跟懷里的肥遺去分享了。
“我說，為什么喝了子母河里的水只生女孩？”
老白看出了饕餮欲言又止的神情，待霖玲離開之后湊上前問道。
“你不知道？！”
“也難怪，你在虛無界待的太久了！”
饕餮目光深邃，端起一杯紅酒輕輕搖晃了起來；遠遠看去，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影視中的教父。
“當初的人間不喜女孩，生下來丟棄溺亡，胎死腹中者不計其數。
一次兩次也就罷了，但十幾二十次，導致那些嬰靈因為怨恨投入到了忘川河中。
你們的冥王憐憫那些嬰靈，所以開辟忘川河流淌至人間，成為子母河。”
頓了頓，饕餮輕抿一口紅酒。
“西游記中的九成九是虛構的，但卻有一些是真的，比如女兒國。”
現在的忘川河中早就已經沒有嬰靈了，有的只是由無數怨氣所凝實成的冰凌，凡是鬼魂投入其中，每次有河水流淌，都能輕易撕裂靈魂。
撕裂，恢復！
恢復，再撕裂！
那種劇痛，可想而知。
“也就是說，從子母河便能進入虛無界？”老白一如既往的抓住了重點。
對于他來說，虛無界就是他的家。
任何的能夠威脅到虛無界的事情，都不算是小事。
饕餮淡淡撇了他一眼，“你看冥王是傻子，還是北玄是傻子？”
“別逗了！”
“咸吃蘿卜淡操心！”
老白:“……有本事你讓我雙手雙腳，加上腦袋，你看不看我咬你就完事了。”
臉上笑嘻嘻，心底那啥。
就是老白此刻最好的寫照。
拳頭大就了不起啊？
不好意思，拳頭大就是這么了不起！
“老白叔叔，霖玲想去找冬青哥哥玩！”小團子再次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滿臉都是期待地說道。
老白臉上的神情再次一僵。
自己跑出去，自然無可厚非！
但帶著小團子出去，就由不得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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