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愣了一下,她知道外公肯定會救顧玉珠,但沒成想會這么快。
她何德何能啊。
顧涼斂下眸底的血色,乖巧的點頭。
“長姐這幾月在寒水寺,應該也反省好了,我與她是親姐妹,自然不會記她的仇。”
顧涼面不改色,真誠的完全看不出是在說謊。
葉歸盛心下感慨,神情復雜的點了點頭。
嘆息聲后恨鐵不成鋼的罵道:“玉珠真是不懂事!待她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她!”
“對了姣姣,你外祖母這三年是不是過得不大舒心?”
葉歸盛兩手背在身后,連連嘆氣,滿眼不解:
“她素來是個明眼人,怎么會、怎么會那樣護著葉琪呢!”
“早知如此我就回來的快一些,興許還能趕上。她一向聽得進我的話,也許被我說幾句,就點醒她了。”
葉歸盛言語間滿是擔憂,他看似無情,卻也最心軟,更不要說那是和他,相濡以沫了幾十年的夫人。
顧涼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悄悄吸了一口氣,道:
“外公放心,也許外祖母是一時糊涂,很快就會好了。”
她道:“我特意找了人跟著外祖母,就算在莊子上,也不會叫外祖母受委屈的。”
葉歸盛眉宇間擔憂不減。
“讓她住一陣子看看吧。等京中的事情定下了,我再親自去一趟。可能是年紀長了,腦子不靈光,外公有法子點醒她。”
葉歸盛長吐一口氣,手拍上顧涼的肩頭。
“時辰不早了,盡早回去休息。明日我和你表哥去顧府看你。”
三人剛剛回京,皇帝特許休沐三日,葉歸盛時間充足。
顧涼抱了葉歸盛一下,“外公也好好休息。”
“對了。”
顧涼放開外公,從袖袋里取出一個錢袋遞了過去。
“這個給外公。里面放的是安神的香料,貼身佩戴能平心靜氣,改善睡眠。”
“嚯,這可是好東西。”
葉歸盛笑呵呵的接了過來,當場系在了腰上。
“給你表哥也送一個去吧,這三年在邊關,沒睡幾個安生覺。估計剛到鄴京,還改不過來。”
顧涼點點頭,“我準備了好幾個呢。外公一定要天天佩戴,若離身可就沒功效了。”
葉歸盛:“好。外公睡覺都放在枕下,保證不離身!”
顧涼笑吟吟的,心里穩妥了一些。
她同葉歸盛告別,慢步往前堂走去。
葉氏正跟趙氏在前堂聊天,下首兩側坐著葉越和顧行川幾個小輩。
二人正聊到顧行川有孕的夫人孟知梔,趙氏心尖一動,想起了葉越。
“越兒回京受封,該在京中安定下了。行川這都快要做爹了,越兒連個影子都沒有呢。”
葉舒捂著嘴偷笑,傾身偷看葉越的表情,笑嘻嘻說:
“大哥要找可容易,今天進京不知多少女子沖大哥扔帕子,大哥好福氣呢。”
趙氏嗔怪的嘖了聲,“你這丫頭,以為定親跟買菜似的容易呢。得找個心意相通,秉性相投的,才好相處。”
葉家的長輩都灑脫,她們對眼下的地位已經十分滿足了。
小輩成婚不比家室樣貌,就認一個‘和’字。
葉氏笑著問葉越:“越兒說呢?”
葉越:“不著急。”
“什么不著急,像你們這種武將,越早定下婚事越好,否則哪兒又出了事兒,一走便是一年半載的。”
趙氏說道,“就這么說定了,我去物色,先看看鄴京有沒有哪家適齡姑娘有意,先見一見。”
“……”
葉越沉默須臾,點了點頭,“麻煩二嬸。”
這時,顧涼走進堂屋,葉氏順勢道:“姣姣回來了。正好,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顧涼點點頭,臨走前把錢袋給了葉越,同樣的說辭叮囑了一遍。
葉越和葉歸盛一樣,雖看不出他有什么驚喜的表情,但剛接下就系在了身上。
“多謝姣姣。”
“表姐可真是心靈手巧,這么多錢袋繡了好久吧。”
顧涼誠實道:“繡娘繡的。”
葉舒捂住胸口,做作的癟嘴,“我傷心了。”
“別裝了。記得戴好。”顧涼抬起手指抵了一下她的腦袋。
葉舒笑呵呵的挽住她,“放心吧。”
趙氏幾人一齊將人送到門口,顧知進不走,來之前行李便帶上了。
臨走前他叫住顧涼,看似很有斗志的說:
“三姐,我這次一定會努力的。”
顧涼不置可否,“你對得起自己便好。”
……
一夜過去,翌日一早,葉歸盛幾人便來了顧府。
顧臣燁剛下早朝,衣裳還沒換便匆忙前來迎接。
“岳父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小婿現在命人備膳,岳父可能賞臉?”
“虛禮就不必了。我來看女兒、孫兒和孫媳婦,晌午還要去京營,不能久留。”
顧臣燁趕忙吩咐管家:“趕快去請夫人她們!”
隨即彎腰做請的姿勢,“岳父這邊來。”
葉歸盛大刀闊斧走進大堂,一屁股坐在了高位上,顧臣燁給下人使眼色,命人上了茶。
葉越倒沒坐,他四周看了一圈,對顧臣燁道:
“怎么不見其他人?”
“啊……”顧臣燁愣了下,“這會兒應當都在我母親院中……我去叫人催催。”
葉歸盛指尖敲了敲桌面,“說起你母親,我昨天叫葉洹給我講了一些往事,可真是精彩萬分。”
葉歸盛的氣勢和葉老夫人不是一個等級的。
短短幾句話,顧臣燁滿頭大汗,背上仿佛壓上了一座無形的大山,腰不斷往下彎。
“只是一些誤會,眼下已經解決了……”
“啪!”
葉歸盛手下的紫檀木桌裂開了一道裂紋!
“哼!”
“什么誤會,你少誆本將。本將才不過離開三年,女兒和孫女便在你這里受了這么多委屈!哦,不對,你們顧家在本將還在鄴京的時候,就私下套取婉梅的嫁妝!你們母子倆的膽子可以啊!”
顧臣燁掀起朝服跪在了地上。
高呼:“岳父息怒!都是小婿和母親不好。早些年小婿手頭緊張,就找婉梅支了些家用,后來用的習慣了,竟、竟忘了是婉梅的嫁妝。這事兒姣姣鬧到大理寺,也已經有了結果,錢銀和印鑒都賠了。岳父明鑒!”
“賠了便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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