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猶豫一秒,都是她的錯。
畢竟,這種撿漏的時候,可是不多的。
半個小時后。
房管所門口,方靈鵑嘴皮子都快勸干了,“顧寧,你真不多考慮下嗎?”
上一次,顧寧買那四合院,她還能理解,畢竟,那是自己住的房子,自己住的地方,當然要弄的好點。
但是,這平房——
方靈鵑不理解,這種房子,就是送給她,她都不要的。
位置不方便就不說了,這房子實在是太破了一些。
花不少的加錢,這是白冤枉。
顧寧點頭,“當然要買,不買,我都來房管所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眼見著對方勸不動,方靈鵑破罐子破摔了。
“都有房子住,我真不明白,你還買這破房子做什么?”
顧寧能怎么說,難道是說,她知道北京未來的房價要漲,所以,提前囤貨?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
她笑了,“好了,我心里有數,別勸了,等我進去,一會就出來了。”
說實話,那房東眼看著顧寧被朋友這般勸著,他還提心吊膽的,生怕顧寧反悔了去。
但是好在,顧寧病沒有反悔。
直接跟著他一起去了房管所里面。
房管所人不多,他們來了便直接辦了手續,十分鐘后。
兩人出來了,那平房房本上的名字,已經更改為顧寧了。
顧寧拿著新出爐的房本,很是高興。
那房東拿著新到手的五千塊現金,喜的眼睛都瞇在了一起,他更高興了。
五千塊啊。
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真是賺大發了。
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都笑著,“恭喜哈。”
房東心想,好一冤大頭。
顧寧心想,撿一大便宜。
“你不會后悔吧?”
房東忍不住說道,“你就是后悔,我也不可能把錢還你了。”
這年輕人怕是偷拿了家里的錢出來,才和他買房子的。
別到時候,他家人后悔了,來找他算賬,他可是不認賬的。
錢到手了,他是絕對不會放出去的。
顧寧搖頭,“不會。”
接著,她似笑非笑,“你不會后悔吧?”
如果他要是后悔了,她也不認賬的。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連帶著房本的名字都改成她了的。
后悔,也休想。
“不會。”
于是,都覺得自己賺大發的兩人,對視了一眼,迅速離開。
各走各的路,莫挨老子。
顧寧拿著新鮮的房本,朝著方靈鵑去,方靈鵑還有什么不明白呢。
她看著那房東得意的背影,忍不住嘆氣,“你就只知道吃虧。”
顧寧笑瞇瞇,“吃虧就是占便宜。”
她可是吃大虧了,但是同時,也是占了大便宜了。
要是,方靈鵑知道后世北京的房價,能漲多高,她就不會這么覺得了。
所以,顧寧苦口婆心,“方靈鵑,你要不要也買點房子。”
方靈鵑疑惑,“干嘛?”
她有的住就行了,買那么多房子做什么,有的住就行了。
顧寧旁敲側擊,“之前,我室友袁紅學了一趟經濟課,有一句話叫做,限制必升值。”
“你看首都的房子,都被限制了,單位統建樓,都是同意分配的,外面能夠可供買賣的房子,少之又少。”
“你不覺得,北京未來的房子,會很值錢嗎?”
這話一說,方靈鵑嘆了口氣,“知道又如何,我只知道,對于做生意的人來說,手里拿著流動資金,這就是子彈,也是做生意的本錢。”
“如果,我買了房子,放在那里不動,那房子就把錢占住了,那我自然是沒法做生意的,沒法做生意,我就沒法賺錢,所以,顧寧你看到沒,買房子在我看來,是沒辦法后的辦法。”
但凡是有點賺錢的法子,她都不會去選擇買房子。
顧寧,“……”
她聽完,竟然覺得有點道理,但是那道理,也僅限于一丟丟。
“那你就沒想過?不管什么生意,都抵不上房子升值的快?”
這話一說,方靈鵑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呢?房子能抵得過做生意?”
這不是開玩笑嗎?
“現在房子都是國家分配的,就這一點,你就知道了,這房子不值錢。”
同意分配的玩意兒,按需等待就是了,還買啥買。
要不是這樣的話,那先前賣給顧寧的房東,也不至于樂的找不著北了。
就那平房,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冤大頭。
換了五千塊錢啊。
普通人做夢都不敢想的錢,顧寧倒是好,幾分鐘就給花了出去。
“顧寧,往后你這樣,可別喊我了,我心臟受不了。”
方靈鵑總覺得自己把顧寧給坑了。
顧寧明白她的意思,見她勸說不動,便換了個話題,“我家開鹵菜店,要把鋪面里外裝修一道,這是事實。”
“對方不可能花大價錢給我裝修,所以,裝修必然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的。”
“但是有一點,我花了大價錢裝修,后面在把鋪子還給對方,說實話,我也心疼,與其這樣,我還不如把這鋪子掌握在自己手里,這才安全實在一點。”
交給別人,哪里有自己安全呢。
方靈鵑,“行吧,你說的有道理,我就給你算筆賬,你這鹵菜鋪子還沒開呢,你現在已經投資多少錢進去了?”
先不說顧寧給她媽弄來的三蹦子,還有那些物件兒的采購。
就說這房子,就是五千沒了。
這要賣多少鹵菜,才能賺回來啊。
顧寧很淡定,“就算是鹵菜鋪子賺不到太多的錢,我不還有房子不是嗎?”
大不了,放個二十年,反正,她現在又不缺,這五千塊。
放著就放著唄。
換個角度,總比存銀行實在,不是嗎?
這話倒是的。
眼見著怎么說,顧寧都不后悔,方靈鵑也不勸了,“行了,反正你都有理由。”
顧寧笑,“要不,以后有合適機會了,你也去買點房?”
方靈鵑,“我不買,我才不做你這種冤大頭。”
得咧。
顧寧知道,她是勸不動了,便也不在說話,而是上了車子,在腦子里面盤算著。
怎么把這鋪面重新打掉,裝修一遍。
這還不用找外人,她自己學的專業都是建筑的,只是,抽空去把設計這一門課給選修下。
顧寧打算小試牛刀,把這套房子的裝修以及設計,自己上手試下。
找下感覺。
等到,顧寧回去后,劉淑珍就忍不住問了,“鋪面都看好了嗎?”
她是知道,閨女出去看鹵菜鋪子的。
顧寧點了點頭,接過劉淑珍遞過來的一塊鹵豆干,咬了一口,“看好了,媽,我把那鋪面買下來了。”
這話一說,劉淑珍一驚,手里漏勺也跟著掉了,“你說啥?”
“我說買下來了啊。”
“多少錢。”
顧寧三兩下把鹵豆干全部給吃完,這才去洗手,漫不經心道,“就五千塊。”
就——
劉淑珍,“……”
過來幫下午忙的劉寡婦,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寧洗完手,一抬頭看到劉寡婦,她愣了下,不知道對方聽了多少去,不過也無所謂了。
錢都花了,店鋪買在她手里的事情,到了后期店鋪一開,也是瞞不住的事。
她便朝著對方點了點頭,去堂屋復習功課去了。
而劉寡婦深吸一口氣,把簸箕里面的青菜瀝干水,遞給了劉淑珍,“大妹子,你家孩子買房子,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你商量?”
五千塊啊。
那可不是少數目。
是她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錢。
劉淑珍接過簸箕,檢查了下品質沒問題,便搖頭,“孩子的事情,自己做主。”
“我們當長輩不摻和。”
這話一說,劉寡婦忍不住吸口氣,“你們不摻和,那孩子那么小,哪里來的錢?”
劉淑珍隨口說了一句,“我們又不賺錢,孩子自己賺錢自己花,所以我們也不管這事。”聽到這。
劉寡婦陷入了沉默,她欲言又止。
“你這樣帶孩子,會不會把孩子給帶偏?”
她活了這么大的年紀,還從未聽到過哪一戶人家是這樣的。
劉淑珍把瀝干水的菜,都拿出來晾著,“帶偏什么?孩子要是能偏,也考不到清大了。”
“大姐,你說是不?”
“咱們當家長的,有些事情該管的管,不該管的還是不要管,這樣孩子輕松,我們當長輩的也輕松不是?”
是這個道理,但是劉寡婦身為長輩。
哪里能不管呢。
說實話,她沒有劉淑珍心寬。
劉淑珍見她不說話,便把今兒的剩下來的鹵菜,盛到了搪瓷碗里面,“這里,你帶回去吃。”
都是一些邊角料,破的鹵藕片,土豆啥的,還有切到邊角的肉沫子。
劉寡婦接了過來,道了一聲謝謝。
提了半碗的鹵菜回家了。
她一回去,大姑娘劉芳,唰的一下子跑了過來。
“媽,怎么樣?你又幫我問了嗎?”
劉寡婦搖頭,“人不說了,東家閨女那同學,家里是個書香門第的,高級知識分子,肯定不會看上我家的,這心思你就死了吧。”
劉芳一聽這,忍不住噘嘴。
“媽,你怎么說我的,我不是和您說了,女追男隔層紗,只要我努力,對方一定會看上我的。”
“是,我是承認,我不如人家學習好,但是我也不差是嗎?我在怎么說也是北京本地的姑娘,有房子有戶口。”
這話還沒落。
劉家老二抬頭說了一句,“姐,你還是死心吧,爸當初走的時候,不是說了,老劉家的房子是我和老三的。”
他們家四個孩子,就他和老三是男娃。
頂門戶用的。
房子將來肯定也給男孩子啊。
他姐一個出嫁的姑娘,怎么好意思回來爭房子啊。
劉芳一聽,就氣了,“閉上你的臭嘴,我怎么就不能要了?都是一個家長大的孩子,媽,你看我弟,他就是傳統思想,重男輕女。
媽,你該不會也是這樣吧?”
劉寡婦是個老好人,她自然不會這么說了。
說實話,孩子都是她生的,也是她養大的。
在她看來,都是一樣的,而且她也起過心思,讓閨女找個上門女婿回來,將來就住家里。
家里別的不多,就房子多啊。
老式的四合院,偌大的房子,就他們一戶人家住著。
說到底,劉家以前也是富貴過,只是如今沒落了而已。
“先別和你弟吵這個,你先把自己嫁出去在說。”
這是和稀泥了。
那兩個家孩子都不高興了,頓時抱怨起來。
劉寡婦把涼菜拿出來,倒在自家的盤子里面,忍不住嘆口氣,“你看你們為了這一丁點的東西,在打破頭,你在看下人家顧家的姑娘,五千塊的鋪面,說買就買,都不帶和大人商量的。”
一個在爭搶家里的房子,一個在為家里置辦家業。
替母親鋪平創業的路,只能說,高下立見。
劉寡婦這話一說,劉芳和劉老二都跟著看了過來。
“媽,你說什么?”
“對對對,你剛說什么?”
劉寡婦愣了下,收起搪瓷碗,把裝好的涼菜盤子,遞給他們。
“就說,顧家那姑娘,剛下午出門,買了一個五千塊的鋪面啊,讓她媽用來開鹵菜店用的。”
劉芳怪叫了一聲,“我滴天啊,他們家這么有錢啊?”
之前還沒有直觀的感受。
哪怕是顧寧他們家搬過來,做鄰居,也只是鄰居而已。
畢竟,誰家還沒住的房子呢,他們家也有啊,而且還不比顧寧他們之前,徐家小呢。
只是,他們家房子,沒徐家原來的屋子保存的好而已。
劉寡婦,“不然呢,人怎么做的起來生意?”
“他們家哪里來的錢?”
劉芳好奇地問道。
劉寡婦搖搖頭,“我不知道,我聽那東家說,他們家姑娘在南邊是做生意的,賺到的錢,可能是這樣吧。”
“你是說,她家買鋪面,父母沒出錢,就那姑娘自己出錢的?”
“是啊。”
這下,劉芳眼珠子一轉,“媽,你問問他們,是做什么生意賺錢的?能不讓你顧寧也帶我一個?”
如果她有錢的話。
那顧寧的同學們,她是不是可以隨便挑了?
就拿先前那個鄭同學來說,是不是也會高看她一眼?
劉寡婦一聽這,笑了,“你賺錢的本事,愿意和別人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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