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霞的手機掉落在地上，整個人僵硬了。
電話是外放的，褚柔和祁琳都聽到了對方的話，手機里還繼續傳來恐嚇的聲音：“別想著報警，警察管不了，你要是想讓你媽安度晚年，就別想著違約。”
祁琳把手機撿起來，柔聲問道：“你們是黑社會嗎？”
“哈哈哈，黑社會？”對面大笑起來，“黑社會太低端了，現在誰還混黑社會啊！”
祁琳臉色一變，雖然他們祁家早就脫離黑社會了，但是還是混過的，被吵醒低端，她心中不免來氣，大罵一聲：“你們才特么最低端，一群爛人，坑蒙拐騙，不得好死，早晚把你們一鍋給端了。”
“你是誰？”對面察覺到聲音不太對，警惕地問道。
“我是你們的姑奶奶！”祁琳掛掉了電話。
褚柔的手還停在半空中，她是想攔住祁琳的，可惜祁琳嘴太快，沒攔住。
完了，這事想不管都不行了，褚柔收回手按著太陽穴，她要是不管，那左霞母女就危險了，要是管呢？還有點棘手。
左霞緩過神來，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褚總，我該怎么辦啊？”
“別哭，別哭！”祁琳在旁邊安慰著，“這事包在我姐身上了！”
褚柔瞪了祁琳一眼，什么叫包在她身上了，她算看出來了，祁琳就是個坑全家小能手。
把祁琳交給盧默就對了，也就盧默能管住她。
生氣歸生氣，這事褚柔還真得管了，她做不到對左霞坐視不管。
“琳琳，左霞和她媽媽就交給你了，”褚柔想著給祁琳找點事情做，省著她一天天閑的難受，“我怕對方找她們母女麻煩，你給她們安排個地方，再找兩個人保護著點。”
“遵命！”祁琳興奮地拉著左霞離開了。
褚柔尋思片刻，她打內部電話給墨硯，“大哥，金娜的電話能發我一下嗎？”
墨硯愣了兩秒，“你要找金娜？”
褚柔“嗯”了一聲，“金娜創建了一個互聯網公司，你知道嗎？”
“知道，”墨硯是在同學群里看到的消息，“有什么問題嗎？”
“她還有這本事？我記得文軒滿月宴上，她不是在別的公司任職嗎？這才幾個月就自己搞起公司來了。”褚柔有些質疑金娜的能力。
“她好像只是個法人，管理公司的是那天和她一起來的沈總。”墨硯停頓一下，又繼續說道，“我也不理解沈高達為什么要建立一個新的公司。”
褚柔把左霞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我要找金娜，把左霞的合同作廢。”
墨硯沒再說什么，把金娜的電話發給褚柔。
褚柔拿到金娜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了，里面傳來金娜甜膩膩的聲音，“喂，你好！”
“我是褚柔，”褚柔不想廢話，“我想跟你見面談一下左霞就業合同的事情。”
聽到是褚柔，金娜說話也不夾著了，語氣不善，“原來是小墨太太啊，左霞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你找錯人了吧！”
“你是金砂互聯網公司的法人吧，左霞就是和這家公司簽訂的就業合同，這合同里面的違約金額太大，她負擔不起，希望你們能作廢這個合同。”
褚柔說話還算客氣，她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金娜的公司里有什么貓膩，她也不想多管。
可金娜不這么想，她嗤笑一聲，“你說撤就撤啊，這個合同是受法律保護的，她給不起違約金，那你幫著給啊，你也不差錢，我的公司里找了一百多個員工呢，你要不要都幫忙出了這違約金？”
褚柔瞇了瞇眼睛，耐著性子說道：“我出也可以，可你們的人用左霞的親人威脅她，這件事你怎么解釋？”
“呦，還有這種事？這我可不太清楚，我們都是依法辦事的，威脅逼迫這種事好像是祁家人干的事。”
金娜的話讓褚柔沒了好脾氣，語氣強硬起來，“金娜，我再問你一遍，左霞的合同能不能作廢？”
“我也最后說一遍，”金娜和褚柔杠上了，“不能！”
褚柔掛斷了電話。
她站起來，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往下順著氣。
褚柔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找到一個好久未聯系的電話，撥了出去。
對面很快接聽了，“喂，褚小姐？”
“是我，馮飛，”褚柔深吸一口氣，“我要舉報，我懷疑金砂互聯網公司通過招聘員工方式，涉嫌詐騙、控制或者是販賣人口。”
馮飛沉默兩秒，“你有證據或者什么線索嗎？”
“沒有證據，有點線索，”褚柔把左霞的事情講了一遍，“我就是懷疑，覺得他們這么做肯定不正常，證據需要你們自己去找。”
馮飛：……
“我會關注下這家公司的。”
褚柔掛了電話，才覺得心情舒暢了些。
管他有沒有問題，讓警方注意著點金娜他們也好，有問題，她也算是為社會做了點貢獻，沒問題……他們就不可能沒問題！
哪家正經公司會這么簽員工的。
晚上，回家時，褚柔把左霞的事情和墨池說了，還有金娜囂張的態度，褚柔也添油加醋地講了。
墨池立馬蹦高了，“她金娜是個什么東西，敢和你這么說話，她那個公司要沒問題，我墨池跟你姓。”
“我這就讓人去查他們，查他們個底朝天。”
褚柔攔下墨池，“不用咱們自己查，我舉報了。”
“舉報？”墨池不理解，“往哪舉報的？工商局？”
褚柔搖搖頭，“我找的馮飛，他們應該管這事吧！”
墨池坐下了，笑著摟住褚柔，“還是我老婆聰明，知道借力了，這事就該讓馮飛他們去查，查出來他還能再升一級，互利互惠。”
“提到馮飛，我想起許嵐那丫頭了，”許嵐自從走了之后，褚柔就沒見過她，只知道她一直在接受訓練，“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了。”
“她是馮飛親自帶回去的，馮飛可是刑警隊長，許嵐差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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