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自求吾道 > 第二百零六章 奪丹淬體
  盛德三十年臘月廿八,深夜寅時。

  月冷云遮之下,讓五峰齊高的天門山隴上了一層不安之色。

  一輛本該回到天門山大渡口的馬車再度折返了回來。車夫老羅如坐針氈地一動都不敢多動一下,全力駕駛著馬車向著天門山第五峰疾馳行去。

  與先前賺了一百兩銀票的興奮完全不同,現在的他如喪考妣。因為在他快要回到天門山大渡口的時候碰到了一個人。說是人,其實老羅也不太確定,因為那個人戴著一張銀色鬼臉面具。等他想駕著馬車從那人身旁穿過的時候,他的兩匹健壯馬兒竟然被那人單臂攔了下來。那兩匹健壯大馬高高抬起前蹄,卻不敢踏在那人身上,只得向后退了幾步,然后甩著鼻子狂躁地原地踏步。

  這等恐怖舉動加上那張銀色鬼臉面具,讓還在為今晚賺了一百兩銀票而高興的老羅差點把心都嚇得跳了出來。

  那鬼臉面具之下傳出一道蒼老的聲音道:“你送的客人到了天門山?”

  老羅聽到人聲,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戰戰兢兢地道:“您跟那位客人認識?”

  話音剛落,那個鬼臉面具之人就如幽魂般來到了老羅身前,那張鬼臉面具更是貼到他面前道:“是我在問你!如果你想知道些什么,我會在問完我的問題后,仔仔細細地告訴你。”

  老羅立馬收起了自己的任何好奇,如實回道:“那客人在天門山第五峰下了車,然后我一轉眼他就不見了。”

  鬼臉面具之人點了點頭道:“他倒挺趕時間。”

  老羅以為自己回答了對方問題,對方就會讓自己走了,沒想到那鬼臉面具之人直接上到他車廂道:“走吧,再去一趟天門山第五峰。”

  老羅一臉生無可戀狀,這天寒地凍的,怎么一個個都喜歡往天門山第五峰跑啊。但現在這名惡客可不像先前那位老人家好說話,老羅又看到了他單手攔下自己的兩匹壯馬,知道那人是有一身好功夫的。他不敢有任何異議地掉轉車頭,只得沿著悠遠江旁邊的主路再一次向著天門山進發。

  路途上,老羅一聲都不敢吭,生怕惹得里面那位惡客生氣。

  可里面那位卻沒有停下,突然說道:“我記得仇衷好像就是你們天門山人士吧。”

  “是的大爺,您也知道他啊。他現在可是我們天門山在外的名人啊。”老羅附和著說道。

  戴著銀色鬼臉面具的金為笑道:“不止知道,說不定過幾天還能見到他呢。”

  老羅一聽,認定車上這位八成是江湖中人了,就道:“小衷最近在江湖上混的不錯啊。”

  “聽你的語氣,你們認識?”金為問道。

  老羅道:“他爹以前跟我們一起趕車的,運氣好,生了這么個有出息的娃兒。小衷是我們一群趕車人看著長大的,他出息以后他爹也不趕車了。前幾年他爹回來過一次,給我們帶了很多東西,也沒少跟我們哥幾個炫耀。不過這是別人的福氣,羨慕不來的。”

  金為這時候想到的卻是阿大,他言道:“看樣子你前面那位客人還找對了人。你應該跟他說了怎么上去第五峰吧?”

  “客人您說啥?我怎么聽不明白啊?”老羅裝作聽不懂道。

  可他剛說完,一只粗糙的手掌就抓在了他咽喉之上,那有如粗石割膚的痛讓老羅頓時萎了下去。只見金為的鬼臉面具出現在老羅的右側道:“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面前裝傻充愣的樣子。若你喜歡這樣,我不介意讓你變成真的傻子。”

  老羅嚇道:“客人我錯了!先前那位客人給了我一百兩銀票,然后從我這問了很多關于天門山的事情。最著重的問了第五峰上隱劍宗的事情,我告訴他仇衷靠著一雙臂力上去了隱劍宗,然后他說了一些其他的就閉目打坐了。”

  老羅一股腦地將剛才阿大在時的事情全說了出來,然后念著阿彌陀佛地希望金為也像那位客人一樣聽完就去打坐。

  金為緩緩撤開了自己的手掌,然后靜坐在車廂內沒有說話,心中盤算著。老羅見自己念完阿彌陀佛后金為真如他所想地開始打坐了,立馬決定今天過后一定要去寺廟還個愿。

  見里面沒了動靜,老羅卯足了勁抽鞭子往前趕,本要一個時辰才能到的天門山第五峰,被老羅只用了三刻時就趕到了。等老羅停下車后,他怯生生道:“客人,第五峰到了。”

  金為聞言出來,看了看這第五峰,說道:“好久沒在夜里來了,這里還是這般清冷啊。”

  老羅現在是不敢發表任何意見了,他只求金為能快點下車離開。

  金為慢悠悠地下了馬車,問老羅道:“車錢多少?”

  老羅哪還敢要金為的車錢,擺手道:“能載到客人那是我的榮幸,我如何還能要您的車錢啊。”

  就在他說完之后,金為將手伸進了懷里。

  老羅還以為金為是要去拿暗器,忙抱頭鼠竄道:“別殺我!”

  金為疑惑地看著拔腿就跑的老羅,無奈地從懷里取出兩錠十兩的銀子扔在了馬車上,對其道:“管好你的嘴,你只是在路上覺得困了睡了一覺。若有任何關于我的事情傳出,那你就永遠睡著吧。”

  老羅這才止住了腳步,又聽到銀子落在車上的聲音,才知道金為剛是在拿銀子。他還是不太敢靠近,只得尷尬地遠遠回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

  金為不再去管老羅,開始拾級而上。他不似阿大般快速上行,反而走得很慢。阿大要在十二天內穿行大半個秦國,他金為可不用。而且對于金為來說,他上去的目的更輕松些,當然,這輕松只是相對于阿大。

  這千丈的臺階金為慢慢悠悠地走了一個時辰,他感嘆著遠處四瀑相沖的壯闊聲響,亦在料想阿大是不是在跟滕劼對戰了。

  等金為來到隱劍宗宗門前的時候,原先看到阿大點殺劍血芒的那個守門弟子打了個激靈,拉著另一邊他師兄的衣袖道:“常師兄,快看下面。”

  那常姓師兄本還在腦海里回憶著他師父教的煉氣之法,現在被他師弟又一驚一乍地打擾,有些惱道:“陳師弟,若你閑來無事,我們靜守山門時是可以閉目煉氣的。”

  那被喚作陳師弟的少年看著戴著鬼臉面具的金為越來越近了,就道:“不是啊常師兄,鬼……鬼來了。”

  見這陳師弟越說越荒唐,那常師兄不滿道:“陳師弟,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里可是隱劍宗,那些邪靈鬼魅是不敢……”還未等他說完,他也看到了一步一步向上而來戴著鬼臉面具的金為。

  那常師兄第一時間拔出身后寶劍,對還傻愣在那的少年道:“快拔劍啊!”

  陳姓弟子聞言立刻拔出身后寶劍,舉在身前。

  金為看著這兩個有些慌張的隱劍宗弟子,搖了搖頭。

  那常師兄喝道:“來者何人,隱劍宗近日不待外客,望請速回。”深更半夜的,他只覺得眼前這人來的詭異,舉劍的同時還是保持冷靜地說了一聲,免得對方如果真是隱劍宗的遠來之客,也不用傷了和氣。

  “不待外客?放心,我乃惡客,不需要你們接待的。”說罷,金為身上金光亮起,撐破上衣后露出了如山石般粗糙可怖的肌肉。

  那兩個守門弟子見此情形,互看一眼后立刻自懷中發出一個傳令信號。咻的一聲,一道綠色劍影自夜空中亮起,而后就聽到隱劍宗內人群涌動之聲。

  那常師兄道:“呸!大膽惡客,我們等你很久了。既然你送上門來……”

  砰的一聲,那常師兄話還未說完就被金為連人帶劍打入了隱劍宗石門之內,現出了一個人形窟窿。看著自己師兄被那鬼臉面具之人一拳打的吐血身死,那陳姓師弟嚇得全身顫抖著。

  金為那只粗糙的手摸了摸那陳姓弟子的頭道:“你師兄話太多了。”

  “啊!”那陳姓弟子一聲大喊凝訣聚氣,將手中利劍附上一層淡淡綠光,而后斬向了金為脖頸。他看著自己手中寶劍直直地砍中了金為的脖子,還準備高興自己一招就立功了。哪知哐的一聲,那附著他靈氣的利劍像是砍在了什么硬物之上,震得他虎口發麻,脫劍離手。

  金為就這么看著他,轉動了一下脖子,然后一把接過陳姓弟子落下的利劍,對準了自己的心臟猛地一插,利劍像是冬天冰棍般哐哐哐地碎成了數截。

  那陳姓弟子只覺得自己是在做著噩夢,嘴里喃喃道:“不可能,這一定是在做夢。”

  “勇氣可嘉,就是太弱了。”說完,金為就一掌劈在陳姓弟子的脖子上,將其打暈了過去。

  “何方狂徒!竟敢闖我隱劍宗。”于榕長老見到傳令信號,率領一眾長老和門下弟子盡皆趕了過來。

  金為看到這里并沒有帶著破昰的滕劼,面具下輕笑一聲道:“看樣子你們的宗主很忙啊,隱劍宗外敵入侵都不親自趕來。”

  于榕眉頭一皺,只覺得金為話中有話。不過他想著眼前就金為一人,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攔下來。

  于榕雙手掐訣,以靈氣自身后牽引出一青一紫兩把寶劍懸于左右兩側。而后于榕話不多說,揮動著兩道凜冽劍光向著金為殺來。

  金為亦不敢怠慢地將自身橫練金芒提升至頂峰,他知道這于榕是隱劍宗第二把交椅,不容小覷。

  “受死!”夜色中的于榕舉雙劍突刺,身形在山道上如靈蛇出洞般直攻金為左胸心臟。

  金為的速度比不過于榕,沉聲之后雙拳對碰,凝出一個佛門正宗的金剛印。轟的一聲,于榕手中雙劍刺在金為身前金剛印上,靈氣和佛印之間產生激烈碰撞。

  見是強敵,于榕咬破舌尖,吐出一口鮮血于紫青雙劍之上。雙劍飲血感應,又分化出兩條劍光匹練自左右兩邊圍剿金為頭顱。

  金為腳下不動如山,雙拳拆印,金剛印散去之時,以上身金芒氣勁硬抗于榕的紫青雙劍,同時兩只金色手掌分別抓住左右兩側的劍光匹練。

  于榕不曾想金為竟然敢如此應招,紫青雙劍叮的一聲插在金為胸前,劃開兩道血口。而后于榕就看到金為將抓住的兩條劍光匹練狠狠向兩邊一抽,原本已經在金為胸口劃出血痕的紫青雙劍被金為硬生生拽了出去,插入了兩邊山石過道上。

  “糟糕!”雙劍被奪,于榕自知不妙,可一道佛家降魔印已經在下一瞬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胸口。于榕口噴鮮血,如斷線風箏般倒飛了出去。

  金為扔掉手中劍光匹練,看著暈過去的于榕道:“雙子劍于榕,不外如是。”

  看著這身著金光之人,剩下的幾個長老率先扶起了地上的于榕,看到于榕胸口塌陷下去的金色手印,驚道:“佛家印訣!”

  金為對那些個長老道:“我來你隱劍宗取一物就走,識相地就給我滾開。”

  扶著于榕的那個長老道:“你要何物?”

  “我要你隱劍宗第一任宗主白日飛升時留下的仙家丹藥。”金為說出此行目的道。

  看著其余長老皆搖了搖頭,那長老道:“你以為在我們隱劍宗是什么地方,仗著自己有佛門橫練金身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

  金為笑道:“不然呢?你們隱劍宗除了那把破昰飛劍和滕劼還入得了我的眼,其他的,對我有用么?”

  “布劍陣!宗主馬上就會來相助我等。”那長老一聲令下,其余長老和隱劍宗弟子齊齊拔劍。

  金為雙眼微瞇道:“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說罷,金為化作一道猛烈金光,向著隱劍宗內沖去,那些過道上布陣阻攔的隱劍宗弟子還未來得及走到方位,就被金色光影撞得七零八落。而后金為好像了然隱劍宗布局一樣直接沖向了藏丹閣的位置。路上不停有弟子阻攔,亦不斷有人喊出“有敵人來襲,守護宗門”的話語。

  金為的身形無人可擋,那道金光一下就沖到了藏丹閣的門口。

  早已從前面門人口中知道來敵目的的彭長老,連同先前喊他彭師叔的少年還有一群隱劍宗門人在藏丹閣門前嚴陣以待。他們知道來者不善,但藏丹閣外面已經開啟守護陣法,他們只期望能支撐到宗主破關而出。

  金為看著藏丹閣外大批弟子,還有那隔在隱劍宗弟子與藏丹閣之間的靈氣陣法,一股厭煩之感油然而生。不過他看到入地劍塔上方出現那道他熟悉的藍芒后,他哈哈大笑道:“你們這群隱劍宗的徒子徒孫,今日乃是你們隱劍宗宗主命隕之日!你們不去護衛他,反而都在這里護著藏丹閣內的仙家丹藥是幾個意思?”

  守在藏丹閣門口的隱劍宗門人皆大罵道:“大膽賊人,闖我隱劍宗還敢詛咒我們宗主。當真可恨!”

  “詛咒?呵呵!”那道金光的主人指著遠處入地劍塔的位置道:“你們看那邊是何人!此乃名動江湖的點殺劍阿大,若你們再不過去,你們的滕劼宗主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金為說完這句之后,他看到那道藍芒是向下的,心中大喜道:“看到了沒,他這時已經殺了你們宗主了。”

  彭長老他們一聽,不知真假的心中一慌,彭長老當機立斷道:“藏丹閣陣法已開,這賊人破不了的,我們只要等到宗主出關即可。蕭長老,你和其他幾位長老一同過去!”

  見蕭長老他們不愿離去,還想與他一同對敵,彭長老道:“守護宗主要緊!”

  “哎!孫長老,我們過去。”那蕭姓長老長嘆一聲,還是帶著身邊其他長老和部分弟子過去入地劍塔的方向。

  阿大自入地劍塔上聽到金為禍水東引之語,就知道事情不對了。他抱著滕劼的遺體下了入地劍塔,將其遺體靠在了外面入地劍塔的石壁上。

  阿大看著含笑而終的滕劼,鞠了一躬道:“我要走了,我不會再傷你門人的。”

  但阿大沒有傷人之心,并不代表那些長老弟子不會傷他。

  那些隱劍宗長老弟子一來就看到滕劼靠在入地劍塔上的尸體,個個眼中現出不敢置信之色,轉而就成了瘋狂之狀。

  “隱劍宗弟子聽令,此人格殺勿論!”說罷,那群隱劍宗門人就全部瘋了一樣地狂聚靈氣凝于劍身,不顧一切地向著阿大沖了過去。

  阿大身后斷罪藍芒暴漲,推著阿大就要上去拼殺,但阿大止住道:“不可!”

  阿大身形風動,向著第五峰的后崖遁走逃去。

  除了少數幾個留在入地劍塔外守護滕劼尸身之人,那群隱劍宗門人紛紛舉劍追擊,根本不容阿大逃脫。

  與此同時,隱劍宗藏丹閣外重重喊殺聲響起。刀劍砍在金為身上皆是發出叮叮叮地金屬撞擊之聲,等金為揮動手臂過來的時候,那些持劍門人紛紛被打的吐血倒退。

  過了一會,場中還站著的只剩下了彭長老和叫他彭師叔的那個少年,就在彭長老聽到遠處弟子悲慟哭聲的時候,心中暗道不好,對那少年道:“岑深快走!這里我來斷后。”

  被叫做岑深的少年不愿離開道:“不!我要跟彭師叔共進退!”說著,他舉起淌血的雙臂,繼續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彭長老見此大為感動,笑道:“這里不是你能應付的,快去入地劍塔位置。”說罷,他就將身子護在了岑深的前面,獨自舉劍面對金為。

  呲的一聲,那是利劍穿過血肉的聲音,而且那應該是一把好劍,因為它已經直接穿透了彭長老的心臟,將沾著彭長老鮮血的劍尖帶到了他的眼前。

  彭長老不敢相信地轉過頭去,口中嘔血,呼吸急促道:“你……為……什么?”

  岑深的臉上現出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陰冷笑容,他抽劍回身的同時,金為的右手就從正面貫穿了彭長老的心房,連帶著彭長老胸骨血肉和那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一并抓了出來。金為右手一捏之下,那顆心臟和被利劍穿透的證據全部化成了一灘難以分辨的血肉。

  彭長老感覺身體好冷,冷得只想閉上雙眼。

  看著彭長老倒下的尸體,岑深擦了擦手中長劍道:“谷主,陣眼法器就在姓彭的身上。隱劍宗只剩一枚仙家丹藥于藏丹閣了,谷主自行去拿吧。我也該去入地劍塔那邊報信了。”

  鬼臉面具下的金為笑道:“去吧。你的任務完成了,后續你想如何都是你的事情。你與無幽谷之間,一筆勾銷。”

  岑深恭敬道:“多謝谷主。”說完,他又在自己手臂上砍了一劍,全身染血地哭喊著過去入地劍塔了。

  金為從地上彭長老的懷里拿到一個鑲嵌著靈石的陣眼法器,握在手中靠近藏丹閣外圍的時候金為身前就開了一道陣門。

  金為大步走入,推開藏丹閣朱紅色的大門,在中間位置的最頂端看到了一張供奉著第一任隱劍宗宗主畫像的神臺,神臺的下方就放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盒。

  金為飛身一躍,自神臺下方拿到那個玉盒,打開之后就聞到了一股藥香。看著里面透著青光的這枚仙家丹藥,金為滿意地將其放在了懷中。此次以阿大為餌,果然釣住了隱劍宗這條大魚,而且看阿大下落的方向和過去的時間,滕劼很可能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

  金為收好丹藥之后全身金芒再現,他心中又有了一個想法。

  再說回阿大這邊,他一路疾馳來到了懸崖邊上,看著迅速逼近的隱劍宗門人,阿大在他們震驚的眼神中向崖下縱身一躍。

  那些門人看到阿大跳了下去,紛紛來到崖邊,可下面只有厚重云霧和一藍一紅兩道隱沒不見的亮光了。

  “賊人傷重,即便是逃也逃不到哪里去的。下山追!”蕭長老孫長老同時命令道。

  那些門人掉轉身形,準備去追阿大的時候,那如夢魘般的金色身影卻出現在了入地劍塔之外。

  “就是他!他殺了彭師叔!”岑深全身鮮血淋漓,舉著長劍就要殺向金為。

  金為冷哼一聲,將護在滕劼尸體前的隱劍宗弟子全部震飛了出去,而后一把抓起滕劼的尸體。

  遠處的蕭長老等人還未來得及過去,就看到那道金色身影將滕劼尸體高高舉起,在半空中直接撕成了兩半,鮮血嘩嘩嘩地澆了下來,讓下面沐浴著滕劼鮮血的金為如真佛降世般凝出了一座金色的百身佛像!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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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