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自求吾道 > 第二百零五章 意料之外
  入地劍塔之內,滕劼殺招之中藏殺招,先前的三氣并一竟然還不是他的最強一擊,自他落地之后隱于地底暗處的那把破昰長劍才是他最后底牌!

  就在滕劼近乎可以想象破昰長劍貫穿阿大下顎,直接從其天靈蓋飛出之時,意外卻陡然而生了。

  藍芒暴漲的阿大像是早就知道滕劼最后殺招是以地下破昰長劍襲殺他一樣,在破昰從地面飛起之時他就鎮定自若地運起周身全部藍芒氣勁向后撤了一小步,而后阿大原地身形翻轉,聚集全身力道握著手中斷罪向面前的破昰劍斬了下去。

  此等生死一瞬還能如此冷靜之人,滕劼是前所未見。更讓滕劼驚訝的,是阿大的所有行為都證明了,他知道破昰會從地底飛出!

  然而此時滕劼已經沒有空閑去想這些了,因為下一刻,斷罪上的藍芒紋路就已經斬向了飛出的破昰劍身。即便先前滕劼對破昰有絕對的信心,認為它是這世間最厲害的劍。但這一路與斷罪對戰過來,滕劼心中早已產生了擔憂。這份擔憂在斷罪與破昰接觸的那一刻達到了極致。

  兩大神鋒首次對碰就是你死我亡的境地。阿大全力之下,斷罪藍芒化作一頭全身劍刃突起的奇特兇獸,一口咬在破昰劍身之上,而破昰之內似也有靈物存在,被斷罪藍芒化作的兇獸一口咬下之后發出慘烈轟鳴。入地劍塔內原本還在歡呼抖動的數萬把利劍自那聲慘烈轟鳴傳出后突然寂靜無聲,像是根本不相信它們的君主破昰會落敗一樣。

  而斷罪與破昰的相斗還未結束,斷罪兇獸如泄憤一般地以無數細小劍刃咬入破昰劍身。破昰劍身之上開始出現潰散黑氣,起初還以為自己能抵抗斷罪之威的破昰始料未及地被斷成了兩截。而自斷開破昰內涌出的黑氣竟然幻化成了一朵黑色云彩想要迅速鉆入地底之中。可斷罪上的藍芒兇獸怎會讓它如意,無數細小劍刃將那朵逃竄的黑色云朵包裹在內,一口將黑色云朵吞下后就進入了斷罪劍鞘之中。兇獸歸位之后,斷罪劍鞘上藍色紋路的最末端現出了一朵黑色云彩圖案。

  破昰被斬斷的那一半劍身直直地落在劍塔地面,卻并未被地面吸食,而是完全沒了先前的黑色,現出了一抹銀亮之色,不過這銀亮劍尖自落地時就開始遍布細紋。隨著還剩劍柄半邊的破昰借由滕劼的靈氣逃竄回至他手中,那在地上的銀色劍身瞬間崩碎成末。

  阿大舉劍橫立,斷罪的藍芒成了這入地劍塔內的唯一光源,特別是它劍鞘末端的那一朵黑色云彩圖案,像是掌控這座劍塔的鑰匙一樣。原本靜寂無聲的劍塔之內亂作一團,那些長劍紛紛自危般地開始抖動,像是在哀求著斷罪之上的黑色云彩莫要跟它們計較。

  阿大也感覺到了這些山石之中利劍的異變,自己手握的斷罪像是成了這里的君王。

  滕劼看著手中只剩一半的破昰劍,心中為其難過的同時,另一只手握在了旁邊山石的利劍劍柄上,可這次任他如何用力,那山石中的利劍就是拔之不出。

  滕劼似乎也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對手中破昰嘆道:“對不起!”說罷,滕劼就將自身全部靈氣慣于右手之中,猛地一下將半截破昰劍打入了地面之內。

  伴隨著破昰劍不甘地長鳴之聲,滕劼笑著對破昰道:“此戰是我輸了,不是你的緣故。等你在入地劍塔內修復完全,遇到你真正的主人時,我相信你會成為世間最強的劍。不過我應該是看不到了。”

  破昰現在成了無主之物,根本不能靠著自身上到地面之上,它只能在地下慢慢吸收入地劍塔內的劍氣修復長劍劍身。不過以如今斷罪掌控此地的情況來看,它需要修復的時間會很長很長。

  滕劼周身靈氣開始慢慢消散,他剛才是借由破昰在這里的控制才能將充盈的靈氣運用于己身。現在破昰被斷,那股對于劍塔內的控制權都被阿大的斷罪奪了去,他知道自己已經毫無勝算了。與其茍延殘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的失敗。不過在赴死之前,他還有些疑問要求解于阿大。

  見滕劼身子周圍沒了那些綠色靈氣,阿大亦看出滕劼放棄了此戰。

  滕劼對阿大道:“此戰,我輸了。恭喜你護住了你心中所念。”

  “承讓!”阿大這時才噴出一口鮮血,他呼吸急促地抹了抹嘴邊血跡,從懷里拿出石武給他的那枚合血丹吃了下去。

  阿大內心暗道:“沒想到剛帶出來就要吃了,還好小武不知道,不然他又要為我擔心了。不過還是萬幸,并沒有用到那瓶沸血散。”

  此戰得勝,阿大雖然傷重,但起碼他想保護的人不會有什么危險了。只要再殺兩人賣出自己的性命名聲,那么他在乎的人就可以安安穩穩地過完這一輩子。

  見阿大傷重服藥,滕劼道:“你可以靜坐調息,我為你護法。”

  阿大盤腿而坐,將斷罪立于一旁道:“好。”

  隨后阿大開始閉目凝神,運起先天氣勁開始調息打坐。神奇的是,服下合血丹后,阿大左胸口外側的傷勢已經止住了,而且他身體外似有一股綠色靈氣不停地修補著傷口那處的血肉。

  滕劼亦坐了下來,他在等阿大調息完畢,他在等那個答案。

  約莫過去了一個時辰,阿大的傷勢終于緩和了下來。阿大驚嘆于北魏五仙教蝎仙一脈的圣藥果然神奇,而且好像還有一股外力同樣在助著他恢復。

  阿大看著與自己對面坐著的滕劼,知道他在等著自己,就道:“若我這時還說會讓你遁于塵世,你會同意么?”

  “這么誘人的問題你就別跟我說了,我怕我一個道心不穩就真的答應了。”滕劼笑著回道。此刻的他,已經完全看破了生死。

  阿大道:“你本可以在我調息的時候偷襲我的。”

  “你知道我不會。”滕劼坦然道。

  阿大嗯了一聲道:“如果你會,我也不用再次問你是否愿意遁于塵世了。”

  對于滕劼,阿大是打心底里將其當成可敬的對手。所以即便現在勝負已分,他依舊愿意以身犯險,給滕劼一個生的機會。但滕劼就像他一開始說的,他不會同意。

  滕劼笑道:“要是我們早些認識該多好,我們一定可以成為好友的。哎,只可惜,我們竟然是這樣認識的。”

  阿大也是這般感受道:“人世間的相遇總是這么唏噓。對了,你可認識一個叫金為的人,他是無幽谷的谷主,平時會戴著一張銀色鬼臉面具。”

  “無幽谷我倒是聽說過,但金為這人我以前從未聽過。”滕劼想了想后問道,“是他讓你來殺我的?”

  “嗯。”阿大點頭道,“可這樣就更說不過去了,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真正要殺你的目的。”

  “他給出的理由是?”滕劼也好奇問道。

  阿大道:“他說你仰仗著隱劍宗傳世寶劍破昰自稱是這片大陸上的第一劍客,他看不慣你的行為,就以我在乎的人作為要挾,讓我來天門山隱劍宗殺你。而且他還特別在意我是否能殺了你,跟我說不能硬闖你們山門,暗示我從后山上來。”

  “哦?若是如此,那么我們隱劍宗內怕是也有他的手腳了。”滕劼突然為隱劍宗擔憂起來,不過他轉而一想,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要死之人,只要自己安靜地死在這里,那么依照卦象顯示,隱劍宗是不會有什么危難的,于是他打趣道,“哈哈,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真如那什么金為說的,下山去爭個名號過來,這樣子是不是還能多被人記得些。”

  阿大回道:“你們隱劍宗的名號不差,那個偷學你們劍招的年輕人這幾年在江湖上的名聲也很不錯。”

  “我有聽說過,那時候于長老、彭長老都說要派人下山去收拾那偷師的小伙子,被我勸下了。那些劍招是我讓他看的,我念在他多次誠心拜師被拒,后面又想出那主意上來一趟不容易,就起了授業之心,想著他能看多少是多少吧。而且我覺得他品行不錯,還好他在江湖上行的多是正義之舉,不枉我被于長老和彭長老念叨了數日啊。”滕劼感慨道。

  阿大點頭道:“他是你種下去的一顆種子,發芽成長之后,他念著你們隱劍宗的恩情,就一直做著行俠仗義的事情。”

  滕劼笑著道:“你就別夸我了,在我死之前,我想問一下你剛剛是怎么知道破昰會從下面出現的?別跟我說是直覺,那種東西太虛無縹緲了,而且你的舉動很明顯是一開始就知道的。”

  阿大不瞞他道:“這次還真不是靠的直覺。而是因為你說過,你是凝氣九層。”

  滕劼不解道:“凝氣九層?這跟你知道破昰會從下面出現有何關系?”

  阿大解釋道:“我在一個飯館里算賬收錢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修士,他恰好也是凝氣九層。我從他那里得知,修士要達到筑基期才能以自身術法飛行。若是筑基以下,都只能借助法寶御空而行。而且你剛剛也說了,破昰是一把飛劍,在隱劍宗第一任宗主手中可以于百里外取人首級,但于你卻是勉強可以飛行。所以在對戰一半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你那快若閃電的速度,還有御空之術并非全靠你修煉而成,更多的是仰仗你腳下從一開始就消失不見的那把破昰劍。而且我在與你的對戰中發現你只能用靈氣牽引三把利劍,所以我已經提前幫你想過如果你用那三只無形氣手只抓一把劍會是什么樣的速度和力量。”

  “嗯?”滕劼驚奇道,“所以你在我使出三氣合一時,是故意受的我那一擊?”

  阿大承認道:“是!不過那一擊還是超出了我的預料,我本想只讓你劃過左側胸骨半寸的,沒想到差點被你帶出了整顆心臟,我還是低估了你。”

  滕劼對阿大的評價又提升了一個高度道:“你在江湖上肯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我很好奇金為到底是如何指使得動你的,按理說你應該不會懼他。”

  “他在我在意的人身邊都插了針,有些針甚至是我朋友的妻子,那時候我有機會與他一戰,但最后還是放棄了。因為我無法確保自己能留得下他,所以我只能認輸。我答應他要幫他殺三個人,然后我就會把我的名聲性命賣給他,保我在乎的人一生無憂。”阿大神色黯淡道。

  滕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轉移話題道:“你知道么,在看到破昰斷裂之后我就知道我贏不了你。其實我要花費大量的靈氣去支撐破昰御空而行。要不是在這入地劍塔內,我想我早就敗了。第一任宗主是發現這入地劍塔后才在天目山第五峰開宗立派的,亦是因為破昰劍的黑色劍身快疾如電,往往在對方還沒察覺時就將對方首級取下,是故他將門派取名為隱劍宗。此地的靈氣皆是由破昰支配,持有破昰之人在這里幾乎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當然,遇到了你之后這個無敵就被破了。你的斷罪真的很厲害。”

  阿大看著身旁斷罪上的藍芒,它像是聽到了滕劼的夸獎,在用忽閃的藍芒回應著他,好似在說滕劼你還是有眼力的。阿大亦感慨道:“若這一路上沒有它相伴,我可能已經死了很多次了。”

  滕劼道:“說到死,我倒是個快死之人了。所以你還要告訴我,既然你是以我使出的三氣合一為誘餌,那你是如何判斷破昰會從你腳下殺出的?我大可以直接從正面或者再用靈氣將破昰牽引地更遠些,從你身后繞一圈再殺回來。”

  “你不會的。”阿大肯定道:“因為你雖然是修真者,但你還是一個人。人做一件事都會去找最好的選擇,特別是在殺人的時候。既然你是借由破昰御空,你先前三氣合一取我心臟又被我避過了,那么我主動到達入地劍塔最中間的位置,就已經為你最后的殺招埋下了最好的伏筆。可以說不是你在選擇,而是我幫你選好了。從正面直直地殺過來毫無意義,從我身后靠你的靈氣牽引會少了速度和力量。只有在你落地后破昰一并入地,以四氣合一將破昰作為最后殺招,從我腳下貫穿頭顱才是最好的選擇。”

  滕劼情不自禁地為阿大鼓掌道:“真精彩!說不定我以前的路走錯了,我應該下山去看一眼的。”

  “可做完這些還不夠的,其實在我看到你落地之時就在等著破昰從我身下鉆出了。但我也不敢確保破昰的速度會不會快過我以全部先天氣勁感知后移的速度,所以這里還是有賭的成分,賭我的先天氣勁可以預判你的破昰,在它飛出的一瞬間身體連同先天氣勁本能地做出行動,更要賭我的斷罪可以斬斷你的破昰長劍。不過還好,最后我賭贏了。”阿大現在憶起方才的驚險場景,還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滕劼聽后心中豁然開朗,哈哈笑道:“我終于可以死個明白了。對了,死之前,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阿大道:“你說。”

  滕劼莊重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打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你可以叫我點殺劍阿大。”阿大如實道。

  滕劼嘴里喃喃道:“點殺劍阿大,嗯,我記住了。”

  阿大不忍道:“你不再考慮……”

  還不待阿大說完,滕劼就擺手站起道:“別說了,我會忍不住就答應的。我滕劼一生無愧天地,就算是死,也是為了心中所念而死。能死在點殺劍阿大的斷罪之下,是滕劼之榮幸。你的劍很快,我聽說只要劍客的劍夠快,被殺的人還沒感覺到痛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來吧,我也想看看那是不是真的。”

  滕劼含笑閉目,只等阿大斷罪來臨。

  阿大握緊身旁斷罪而起,深呼吸之后不發一語。斷罪藍芒知阿大心意,以全部藍芒灌注于劍鞘之上。

  阿大身影與斷罪藍芒一同閃過,滕劼的身子仍在原地,但其脖子上卻飛灑出一抹鮮血,伴隨著如風拂過麥浪的沙沙聲一同出現。

  那股好聽的沙沙聲在滕劼耳邊回蕩著,好像帶著他回到了他仙逝的師尊身邊,回到了他第一次拜入隱劍宗的時候。

  氣斷身亡,滕劼的身子緩緩地向后倒去,卻被阿大一把扶在了懷里。在阿大看來,滕劼即便是死,也是要頂天立地的。

  阿大以斷罪在地上迅速刻下“殺人者點殺劍阿大”八個大字后,看著這滿是利劍的劍塔,突然心生一股悲慟之感。或許是在地底的破昰感知到了滕劼的鮮血,即便已經不是此地君王,亦是對這里的環境造成了影響。

  阿大不想在這停留了,他抱著滕劼的遺體一同向上前行。就在這時,入地劍塔外突然傳出喊聲震天道:“有敵人入侵!”然后就是一群人的廝殺呼喊刀劍撞擊之聲。

  阿大奇怪著外面的人未免也太警覺了,可細想一下不對,他人還在這里呢,外面的人是跟誰打了起來。

  阿大將斷罪背于背后,在整片劍海不停地揮動搖曳中,阿大背上的斷罪亦發出一聲轟鳴,似是在跟它們做著道別。阿大想起剛進入地劍塔時這片劍海的敵意,如今境況輪轉,斷罪的待遇倒像是君王要離開皇宮了,那群利劍就似文武百官紛紛恭敬相送一般。那被阿大踏著劍身而上的一柄柄利劍更是歡快地擺動著,仿佛在自豪能被阿大所用。

  阿大抱著滕劼的遺體不斷向上,一會就來到了劍塔劍柄的石門出口。等他出了入地劍塔石門之后,斷罪劍鞘最末端的黑色云彩忽然一亮,那道石門就應聲關上,看得阿大好生稱奇。

  阿大道:“這修士的法寶也太有靈性了吧。一定是我修為不夠,斷罪在我手中很可能都未物盡其用。”

  斷罪在吞了那朵黑色云彩后靈性更為明顯,就連聽到阿大話語后都發出了嘶嘶嘶地嘲笑聲。阿大輕拍劍背道:“老朋友,陪我走過最后一段路吧,今后的日子,指不定你會遇到誰呢。”

  斷罪聽后藍芒大放,要是可以說話,它一定是在讓阿大去殺了金為。

  阿大沒有多想,而是站在入地劍塔之上看著隱劍宗內到底發生了何事。阿大定睛望去,看到的是遠處東南方向的一座閣樓建筑外有許多隱劍宗的弟子舉著火把前去支援,口中還不時地喊著“絕不能讓賊人闖進藏丹閣”。

  但下一秒,一道金光所過之處,那群隱劍宗的弟子皆被沖散開去。火把刀劍于那道金光之上毫無作用,甚至還會發出刀劍砍在山石上的刺耳聲音。

  就在這時,遠處東南方向的那道金光同樣看到了入地劍塔上的藍色光芒,那人哈哈大笑道:“你們這群隱劍宗的徒子徒孫,今日乃是你們隱劍宗宗主命隕之日!你們不去護衛他,反而都在這里護著藏丹閣內的仙家丹藥是幾個意思?”

  “呸!”那些圍剿金光身影的隱劍宗長老和弟子皆怒罵道,“大膽賊人,闖我隱劍宗還敢詛咒我們宗主。當真可恨!”

  “詛咒?呵呵!”那道金光的主人指著遠處入地劍塔的位置道:“你們看那邊是何人!此乃名動江湖的點殺劍阿大,若你們再不過去,你們的滕劼宗主怕是已經身首異處了。”

  因為阿大所處入地劍塔離藏丹閣距離較遠,那些人遠遠看到的也只是阿大身上的藍芒,并未看到他懷中的滕劼尸體。

  不過阿大在聽到這些話語的時候,原本要去圍剿那道金光的人群還是分了一部分向著入地劍塔這邊涌了過來。

  阿大看著那道似曾相識的金光身影,又聽到這禍水東引的話語,明白那正在闖著隱劍宗藏丹閣的不是金為還是何人。阿大也終于知曉了金為讓他來殺滕劼的真正目的,想起了金為說的那句,他已經花了大代價去尋一顆仙家丹藥過來。

  入地劍塔之上,阿大雙拳握緊地暗罵道:“金為!你真的是不干人事啊!”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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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