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李軍等人的預料，他們很輕易地就在一條河邊找到了那個疑似潘共的神秘人。
這家伙站在河邊的柳樹下，穿著那一身能悶死人的裝束，靜靜地看著波光嶙峋的小河。
對于那響亮的警笛聲似乎完全沒有反應。
這條小河，也算是這個城市的一處風景了。
早晨和傍晚都有很多人在這兒散步。
看了一眼周圍被警笛聲引來的吃瓜群眾，刑警隊長鐘回無奈地讓手下去拉起警戒線，阻攔一下吃瓜群眾的目光。
對于他們的動作，神秘人一動不動，宛如一座雕像。
做好準備工作后，李軍和鐘回對視了一眼，緊了緊手中的槍，帶著手下全副武裝小心翼翼地向著神秘人靠近。
不知為何，隨著靠近這個神秘人，他們的心情愈發沉重。
心跳也不正常地加速跳動。
看了看身邊一個個緊張的手下，鐘回示意他們原地警戒，他則與李軍一起小心靠近。
走到神秘人身邊時，他們的臉龐也因為充血變得通紅。
“這位先生……”
“你們來了啊……”
李軍的話被神秘人打斷，并且開口就讓他一愣，，強行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
“你好像在等我們？”
神秘人不置可否，“我只不過是在看風景罷了……”
李軍眼睛微微一瞇:“你是潘共？”
“……”這突然的提問，似乎觸犯了什么忌諱，旁邊的鐘回感覺氣溫似乎一下就下降了很多。
李軍也很緊張，他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奇怪的情況。
瘋狂跳動的心臟、不知原因的情緒……
似乎這一切都是來源于這個神秘人……
好在周圍的氣溫很快回升，神秘人給出了答案。
“我……算是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惆悵，卻也間接肯定了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雖然有些怪異，卻也讓兩人稍稍放下了那顆緊張的心。
得知了答案的李軍和鐘回還不等松了一口氣，潘共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
“我曾經給你們報過案……”
“可惜了……”
他嘆了一口氣:“我終究還是沒有等到你們……”
他回過身。抬起戴著黑色手套的手，似乎是想要觸摸一下鐘回警服上的徽章，卻又在快要觸碰到時，放下了手掌。
“李清水那些人……都是我殺的……”
他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讓兩人感覺有些驚悚的話。
“不過我覺得他們的確應該死，你們覺得呢？”
李軍和鐘回對視了一眼，突然感覺面前的“潘共”很陌生。
他們都是查過潘共“生平”的人，自認為對潘共有一定的了解。
按照他們對腦海中“潘共”的印象，對方怎么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說出這樣毫無感情的話。
鐘回突然抬起手，用手槍指著潘共:“把你的墨鏡和口罩都摘下來！你到底是誰？”
潘共也很干脆，伸出手掌將墨鏡和口罩摘下。
露出來的面容讓兩人愣了一下，旋即一種驚悚感涌上了兩人的心頭。
這張臉的確是潘共的臉，但眼眶中卻沒有眼珠子，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熒光。
刑警出身的兩人還注意到了潘共那慘白的膚色。
這種膚色，他們只在一個地方見過——停尸房中被福爾馬林浸泡的尸體……
活人不可能有這種膚色，哪怕是白化病人，也絕對沒有這種讓人驚悚的感覺。
“你……”
饒是兩人見多識廣，此刻也是有些手足無措。
潘共面無表情，淡淡說道:“我的心臟早已不再跳動，血液也不再流動，我不知道我還算不算活著……”
李軍深吸一口氣:“不管怎么說，你先跟我們回警局，就算李清水那些人該死，但畢竟是你殺了他們……”
潘共沒有多說什么，在戴上口罩和墨鏡后，低著頭上了警車……
吃瓜群眾們見無瓜可吃，自發散去。
……
“……我再次醒過來時，那身人皮已經套在了我的身上，之后我……”
審訊室中，李軍和鐘回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盡管潘共那不似人的膚色已經讓他們心中有了某些準備，但親耳聽到潘共的口述，還是讓他們有些不可置信。
而且對方還獲得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殘忍手段……
鐘回想了想，說道:“我們給你做個血液檢測，你殺死李清水的事兒，說實話，我們暫時不知道如何處置你，這個得請示上級后，才能給你答案……”
“可以……”潘共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過我認為你們可以等幾天……”他又說了一句。
“什么意思？”
“……”
面對鐘回的追問，潘共卻是不再理會，只是閉上了眼睛。
那雙散發著光芒的特殊“眼睛”，被遮在了眼皮下。
……
“你怎么看？”
辦公室中鐘回問李軍。
剛剛在審訊室中進行審問的是他，而李軍則是在旁邊對潘共進行觀察。
作為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李軍的不僅專業素質過硬，而且在面部表情側寫的領域，也頗有心得。
“他應該沒有撒謊……”
李軍面色凝重，“但我認為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跟我們說清楚……”
“比如……”
“他的眼睛……”
“我們姑且相信，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鐘回說道:“但關于他的眼睛，他卻是沒有提及……”
“還有清水別墅區地面下陷的事情，這個事情發生的時間也是中元節那天夜里……”李軍補充道，“所以潘共的死而復活或許跟這件事有一定的關聯……”
“而且，他的行蹤也有點問題……”
“根據監控記錄顯示，他在11月1日出現在邊境，回來之后一直在他家附近轉悠……”
“而根據我們目前的調查顯示，他被李清水騙過去的時間，應該是在三個月前，那么，這期間他去了哪里？”
鐘回頭痛地抓了抓頭發:“算了，你慢慢想吧，我去把潘共的情況跟上級匯報一下……”
“誒？你不厚道啊！”
“哈哈……”
……
“確定潘共的確已經死亡？”
“我感覺他這個狀態不好被現有的認知所定義……”
“……”
“他雖然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但除此之外他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
“既然沒有活人的體征，那么就定性為死亡吧，還有，把他的身份定義為連環殺人犯……”
“長官……”
“你們直接回總部吧，之后的事情，會有其他部門接手！”
“長……”
“行了，就這樣吧……”
“滴~滴~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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