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帝衍天頓時一怔，繼而臉上隱隱浮現怒色。
“帝螭，你是覺得本族長沒見過世面，還是老眼昏花了？”
一個鴻蒙四重境界渾身煞氣，一個三重境看上去斯斯文文，誰是本尊，誰是元神，這還用說？
甚至連異瞳都無需開啟。
最根本的一點，誰的元神，還能超過本尊？
“你見沒見過世面，我不知道，不過我看你真是老眼昏花了。”
一旁，闕蒼微揚的嘴角，露出詭秘般的笑意。
玄子良也是開口說道：“這個，還真是元神。”
二人接連話語，讓帝衍天有些難以置信，看向元神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赤金光芒，頓時驚聲叫道：
“這、這還真是元神！”
“小子，你是不是吃錯藥，把腦子給吃壞了，讓元神擁有自主的意識，這已是犯了大忌，你竟然還敢讓他的實力超過你自己？！”
震驚之下，帝衍天毫不避諱，當著元神的面直接驚呼。
這小子難道就不怕被元神奪舍？
而且以鴻蒙的境界，雖然沒有達到巔峰，也可位居強者之列，渾身煞氣，才是古武一脈該有的樣子。
反倒是這本尊，白衣身影看上去略顯清瘦，文質彬彬的，哪有一絲強者的風范。
“行了，你此番前來，不是來閑聊的吧，而且如今的局面，也沒有閑聊的時間了。”
闕蒼開口一語，臉上已是難掩凝重之色。
那上官北冥的元神逃離，這邊的情況，用不了多久，估計便會傳出去。
……
宅院正廳，略顯簡陋，可無人會在意這些。
“現在，就看鏡月谷和赤虹閣是什么態度了。”
玄子良坐立其中，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隨著話音落下，眾人沒有言語。
如今古族一脈，除了龍族，也只剩下這兩個勢力了。
帝衍天面色凝重，此番前來，豈能想到會是這副局面，那上官北冥的肉身竟然被毀，如此一來，事情便鬧大了。
就算上一次大戰，也未曾出現如此嚴重的事情。
“我很想知道，是誰做到的。”
帝衍天側目看向闕蒼。
異瞳之下，他自是能看出闕蒼如今的實力完全沒有恢復，若是跟巔峰之時相比，最多不過三成而已。
就算加上夜北，也完全無法做到擊殺掉他上官北冥的肉身。
闕蒼聞言，沒有回答。
“應該是，昆侖虛的羽千雪。”
玄子良輕言一語，說出了心中的猜測。
這件事，起因便是他羽千雪，除了她，不會是旁人。
也唯有她的實力，方能做到這一步。
“什么？”
帝衍天聽聞此言，有些難以相信。
那羽千雪身為昆侖虛的虛主，可是術武一脈中人，豈會反過頭來對上官北冥下手。
從這片領域空間專門用來隱藏九龍鎖妖塔便可看出，這二人算得上是齊心協力。
“難道……你二人真的有……”
傳言說這二人之間有情分存在，說到底不過是傳言，無人能證實，如今看來，此言非虛。
但若真是如此的話，當初闕蒼為何會慘遭隕落的下場。
而出手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昆侖虛的虛主，羽千雪。
這件事可是有不少人親眼所見。
就在他闕蒼即將迎來天劫之際，羽千雪直接出手，以昆侖虛至高功法太虛歸元訣予以重創。
與此同時，滾滾天劫降臨而下。
當時，天地震蕩，百里空間瞬間崩塌，如同末日。
等平靜過后，闕蒼的身形，早已煙消云散。
正廳內，寂靜無聲。
闕蒼眉頭微蹙，似乎也是陷入到了往日情景之中，久久未語。
門外，一襲長裙身影邁步而入，端來幾杯茶水。
如此一幕，無人注意，而帝衍天無意瞥了一眼，卻是如針扎屁股般，‘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雙眸之中滿是驚駭。
帝衍天這般突兀般的舉動，也是讓玄子良緩緩抬起頭，眸光之中滿是不解，而下一秒當看到那長裙倩影之后，也是猛然站起身來，不由驚聲道：“昆侖虛，羽千雪？！”
此刻，除了夜北和闕蒼二人，正廳內無人不驚，就連顧沫離也是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了一跳。
不過是送來茶水而已，怎么引來這么大的反應？
什么昆侖虛？羽千雪又是誰？
“不對，她不是羽千雪。”
帝衍天一雙豎瞳亮起隱隱赤金光芒，直接看透了顧沫離的實力，不過是靈皇而已，連劫生境都沒到，如此實力，又怎么可能是昆侖虛之主。
不過，此人跟羽千雪實在是太像了。
“沫離，你先出去吧。”
夜北面無波瀾，輕聲一語。
“哦，好。”
顧沫離放下端來的茶水，轉身離去。
夜北隨著釋放一道真氣屏障籠罩在門外，繼而說道：“闕老，說說沫離的事吧。”
相比眼下的處境，夜北更擔心沫離。
闕老說沫離擁有著昆侖虛的返祖血脈，這一點，夜北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唉。”
闕蒼一聲嘆息。
“夜北，我之前便告訴過你，說她是拖累，讓你離她遠一些。”
“其實……”
“你們二人是不會有結果的，術武和古武永遠無法共存，就像我當年一樣。”
事已至此，有些事，已是無法隱瞞。
“當我第一眼見到你兩個孩子的時候，原本以為只是你的運氣好而已，畢竟，至尊骨三生瞳同時存在，這樣的概率，可不是常人之軀所能衍生。”
話音落下，闕蒼露出一抹苦笑，繼而說道：“而當我看見你妻子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
“你的實力，再加上昆侖虛的返祖血脈，方才生出這兩個孩子。”
“你有沒有感覺到，冥冥之中，一切似乎自有天意？”
闕蒼的話，看似隨意而言，卻是讓夜北眉頭緊蹙了一下。
他從不相信所謂的天意，也不相信巧合之事。
但這一切，似乎過于巧合了。
返祖血脈，何其稀缺。
那上官羽若是，沫離也是，恰巧，這二人都跟自己有著肌膚之親。
若在當時，自己沒有極力控制清醒，及時強行阻止，那上官羽若或許已經懷上了孩子。
細思極恐。
夜北陷入沉思之中，不知不覺，后背驚出冷汗。
若不是巧合，那唯有天意。
而這所謂的天意，到底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從目前推斷來看，似乎就是為了孩子。
說到底，就是為了三生瞳和至尊骨。
亦或者，不止……
畢竟當時，自己已是有了熙兒和煦兒，可還是橫插出上官羽若那件事。
夜北越想越心驚，越想越覺得這一切并非是巧合，仿佛冥冥之中，有一雙大手，在特意安排。
唯有如此，這一切方能解釋的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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