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上官北冥本就混亂的氣息差點吐血。
“螻蟻之軀，簡直狂妄至極，本閣主若不是有所顧忌，你們此刻早已殞命！”
這句話，說的是實話。
整片空間領域都是他所凝聚，若不是顧忌還有九龍鎖妖塔在，直接便可以將其毀滅，讓這里的萬千生靈，盡數消失，何需這般戰斗。
“無需顧忌。”
突然間，清冷話音從天際傳來，緊接著長裙倩影如閃現般出現在上官北冥的身旁。
羽千雪的突然出現，上官北冥并未有所意外，讓他不明白的是對方所言之意，不由問道：“什么意思？”
一旦空間崩裂，九龍鎖妖塔也保不住，你羽千雪真的舍得？那可是昆侖虛的至寶。
“塔內已無人，我已收起此塔，這片領域空間，已是無需保留。”
羽千雪淡然開口，冷若冰霜般的目光不由看向夜北，繼而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下一刻，卻是陡然止步，如寒霜般的雙眸閃過一抹震驚之色，如定身般，直直盯著遠處身影。
時間，仿佛靜止，虛空之上一片靜謐。
“闕蒼，你……還活著？”
片刻，羽千雪紅唇微動，震驚臉龐，再加上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闕蒼微微一笑，那笑容，似哀傷，似苦澀，復雜至極。
“讓你失望了。”
話音落下，闕蒼撤下身上勁力，移步向前。
“是不是，要再殺我一次？”
夜北右手緊握北王刀，左手急忙伸出，阻止闕老前行的腳步。
對于這羽千雪的實力，夜北清楚的知道，可以說是在他上官北冥之上。
闕蒼一手輕推，不由苦笑，目光看向夜北。
“對方二人，我們不敵，不要硬扛了。”
剛才夜北的元神所展現出的實力，的確讓闕蒼倍感意外，但，面對上官北冥，依舊是沒有勝算。
只因對方壓根就沒有動用全部的實力，原因，便是顧忌昆侖虛的九龍鎖妖塔。
如他所言，若不是如此，只需摧毀這片領域，毀滅力，便足以擊殺這里所有人。
這對他上官北冥而言，不過是一念之間。
更何況羽千雪的前來，自己和夜北，根本不是此二人的對手。
眼看羽千雪愣在原地不為所動，上官北冥微揚的嘴角不由冷笑：“羽虛主，怎么？是殺還是不殺？”
外界傳言，羽千雪跟闕蒼當年可是有著不菲的情誼，只不過傳言終究是傳言，再加上過去了這么多年，這件事的真實性早已無從考證。
如今看來，這恐怕并非傳言。
“踏上禁忌之路者，人人得而誅之，你又何必問我！”
“今日就算你我二人不殺他，也必然有他人動手。”
話音落下，羽千雪漠然轉身。
上官北冥邪魅一笑，隨著磅礴勁力迸發而出，整片天地間昏天暗地，為之震蕩，隱隱有崩塌之勢，無人可阻。
然而下一刻，卻是突然感受到死亡般的氣息從背后襲來。
上官北冥下意識轉身，只看到如潮水般的殺意撲面而來。
嘭！
一聲悶響，整個身軀直直被轟飛出去，骨裂之聲清晰可聞。
緊接著一道殘影脫體而出。
一擊之下，上官北冥竟然被打出了元神。
這意味著肉身已是被毀。
這一擊他根本沒有料到，沒有絲毫的抵擋，若不是有著雄厚的底蘊實力，怕是連元神都要一同被滅。
“羽千雪！你做什么！！”
看到羽千雪緩緩放下手臂，上官北冥目眥欲裂，繼而嘶吼道：“早就聽聞你跟那闕蒼有私情，如今看來，鐵證如山！”
“堂堂昆侖虛主，竟然跟踏上禁忌之路者有……”
話音戛然而止，只因看到羽千雪一擊再次襲來，嚇得他急忙遁天而逃。
若沒有軀體，元神連十分之一的力量都施展不出，除非像夜北一樣，讓元神擁有自主的意識，可惜，無人敢這么去做，都怕元神反客為主，將自己的身軀奪舍而下。
一擊落空，羽千雪并未去追。
他上官北冥本就掌握了空間法則，雖然力量不算強，可速度上無人能敵。
何況這里本就是他所釋放的領域，他若想逃，無人追得上。
羽千雪臉上閃過遺憾之色。
沒能將他上官北冥的元神一并消滅，則會留下天大的禍端。
下一刻，長裙身影不予停留，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
“你們離開此地，一旦被他們知道此事，你們二人，決不可活。”
話音，清冷至極，沒有再多說半字。
“你殺了上官北冥的肉身，此事瞞不住的，你和昆侖虛……”
闕蒼未曾料到她羽千雪會突然做出此舉，只是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無需你擔憂！”
空中身影明顯想要轉身，卻強行止住。
紅唇微動一聲呢喃：“余生，你好好活著吧，這是我欠你的。”
話落，踏空而去。
呢喃之聲無人能聽見，闕蒼望著已經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戰斗顯然結束，天地間重歸于靜。
“媽媽，剛才那個人好像你啊。”
宅院內，心語望著天際，不由得輕言一語。
顧沫離同樣望著天邊，沒有回答。
的確，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九分的相似，但她認為這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蕓蕓眾生，有相似之人，到也不足為奇。
但不知為何，靈竅之中的真氣，從見到那人開始，便一直隱隱躁動著。
夜北收刀入鞘，蒼白的臉色，嘴角掛有血漬。
這此戰斗，讓給他第一次體會到實力上的巨大差距。
“真正的戰斗，才剛剛開始啊。”
闕蒼凝視著天際，不由得嘆息一語。
上官北冥的元神逃脫，這件事瞞不住的，而且……
還連累到了她。
闕蒼不免低頭一笑，繼而笑聲越來越大。
無人知道這笑聲的含義，或許，只有夜北能體會到原因。
那羽千雪顯然對闕老有著不菲的情分。
但若真是如此的話，當年為何要擊殺闕老？就因為闕老走上了所謂的禁忌之路？
然而剛剛安靜下來的氣氛，被遠處一道道疾馳而來的聲音所打破，看其速度，顯然是不弱剛才之人的強者。
頓時又驚起所有人心中的恐懼。
今日所見，是所有古城老祖未曾見到的一幕。
雖不知那上官北冥是何人，但是所展現出的恐怖實力，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心悸。
這簡直就是不同位面之人。
前來之人隨著距離的拉近，逐漸清晰。
夜北一眼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龍族的帝螭。
而余下二人之中，其中一人符文之祖是玄子良，另外一人則陌生至極。
“他是龍族的族長，帝衍天。”
闕蒼負手身軀，予以解釋。
“看來我們晚到了一步。”
玄子良率先開口，感受到了打斗余波氣息還未徹底散去。
“闕蒼，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活著。”
帝衍天目光緊緊停留在闕蒼身上，雖然知道了此事，可不親眼見到，真是無法相信。
“吝嗇鬼，你來做什么。”
闕蒼語氣冷淡，顯然對于這龍族的族長沒有什么好感。
當年他可是親自去求一滴龍血，卻被言辭拒絕，若不是如此，或許便不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帝衍天被罵，也不惱怒，緩緩開口道：“當年的你，何其張狂，我若給你龍血，你還不騎在我頭上拉屎！”
任誰能想到，堂堂龍族族長，一張口便如此粗俗。
只是這樣的話，唯有他們之間才會去說。
帝螭不由輕咳了一聲，主動岔開了話題，道：“族長，這便是夜北。”
帝衍天尋聲望去，不由點了點頭。
“鴻蒙四重境，這個年紀能達到如此境界，的確不凡，不枉費我做出這個決定。”
此番前來，便是準備相助，這無疑是跟各大勢力宣戰。
如今看似和諧的局面，不過只是表象，一旦有任何事情觸發，絕對會再次掀起大戰。
雙方根本無法共存。
然而話音落下，帝螭卻是面露尷尬之色，說道：“族長，這個才是本尊，這只是他的元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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