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濁世第一仙 > 第三二零章 你還是來了
  張棄皺了皺眉頭,輕笑道:“她被送上火刑臺,和我有什么關系?”

  這話一出,五大少族長同時冷笑出聲,張棄卻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眉頭皺得更緊了。

  童震冷笑道:“真是人才,人家這么對你,你居然能說出如此涼薄無情的話來!”

  巫小和“哧”地一聲:“不過是個渣男罷了,只是圣女殿下也未免太不值了!”

  堯天傷哈哈一笑:“要我說,這才是我輩楷模,強大,強大啊!你說是不是,黎兄?”

  黎嘯冷笑一聲,卻沒有說話。

  張棄愣了愣,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這到底怎么回事?”

  “原來你不知道?”苗忍神情怪異,“你居然不知道,樊娟懷了你的孩子?”

  張棄頭腦里“嗡”地一聲:懷了……懷了孩子……這么說那夢境里的事,的確是真的了?

  可是這傻女人,她為什么不說?不但不說,而且還口口聲聲要殺了他!

  “你居然真的不知道?”見張棄的表情不似作偽,巫小和的臉色更加怪異。

  張棄使勁吞了吞口水:“我的確不知道,可是她就算懷了我的孩子,又怎么會處以火刑?”

  黎嘯嘆了口氣:“還是我告訴你吧!圣女出了秘境以后,并沒有把落魂盅帶出來,因此圣殿大怒。此時又爆出猛料,她居然懷了你的孩子,據圣殿用秘術探測,已經將近一個月了。”

  張棄在心里暗暗算算,將近一個有,正好是夢境里那時候,看來那夢境真的不假了。

  黎嘯又道:“大祭司在閉關修煉,委托五大族長全權處理此事。你想,苗千燁勾結外人,勾結的還是我的未婚妻納蘭寧,只是同謀一些事情,就被生苗族給殺了。你那小嬌妻不但與你有了私情,連孩子也有了,她若是拿回落魂盅,還能將功折罪,偏偏她又沒有帶回來。五大族長問她落魂盅下落,她卻抵死不說,只是淡淡冷笑。你說,她豈能不被判以火刑?”

  張棄皺著眉頭問道:“就算她懷了身孕,也不一定是我的吧?如果是你們五族中某一個人的,她勾結外人一說豈非無從說起?落魂盅不在她身上,也不一定就在我身上啊!”

  他心里很酸楚,他知道她懷的孩子多半就是他的,但他現在不能承認,他必須要保住落魂盅,只有這樣才能保住她的命,因為他知道,五大族長,要的其實就是落魂盅。

  巫小和嘆道:“張兄,你就不用否認了。五大族長已經聯同圣殿十七護壇使者,以九蟲九花九靈大法探測過了,孩子是你的,落魂盅也在你身上,你否認也是沒用的。”

  張棄不知道那“九蟲九花九靈大法”是什么,但她既然這么說,顯然已經是很肯定了。

  巫小和微微笑道:“所以,張兄,把落魂盅交出來,我們帶你去救圣女殿下!”

  張棄咧了咧嘴,但下一刻,五大少族長同時一愣,因為張棄已然不見了!

  他居然不交出落魂盅,不去救樊娟,就這么不見了!

  張棄并不是不去救樊娟,也不是舍不得落魂盅,而是不信任這五名少族長。

  五名少族長和五大族長什么關系?恐怕多半是父子,就算不是,恐怕也是師徒,或者是其他極其親近的關系。他把落魂盅交給他們,要是五大族長翻臉不認賬,不釋放樊娟怎么辦?

  五名少族長得到落魂盅,也就等于五大族長得到了,既然都得到了東西,已經與樊娟結下仇怨的五大族長,豈會放虎歸山?既然是統領一族的族長,又豈會是信守承諾的人?

  所以張棄寧愿自己帶著落魂盅去找五大族長,要救樊娟,只能是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他一動,便是接連十來次大五行遁,直遁出去一里多,然后才落下地來,飛掠而去。

  他很快就回到了黎巫城,但原本人來人往的黎巫城東門口,此時卻沒有行人,一個行人也沒有,只有兩個士兵,穿著皮襖,東倒西歪地站在東門下,似乎是在打瞌睡。

  張棄一步便來到一個士兵身邊,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那士兵正在熟睡,猛然被驚醒,頓時勃然大怒,喝道:“誰,誰敢戲弄……”但話沒說完,脖子上的窒息感立馬就讓他清醒了,嘴角立馬便浮出諂媚的笑容,“別,別開玩笑……”

  張棄冷冷地道:“沒人跟你開玩笑,說,火刑臺在哪兒?”

  “火……火刑臺……”那士兵念叨了幾聲,猛然渾身一激靈,“你居然不知道它在……”

  張棄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少廢話,說,不說我捏斷你的脖子!”

  那士兵嚇得汗水和著尿水直往下淌,結結巴巴地道:“它……它不在黎巫城……在圣城,在東南方向……五百里外……你……你沒見這城里……城里都沒人了嗎……都去了……”

  他話沒說完,身邊卻早已沒了張棄的身影,他定睛看去,只見一個輕煙似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大道上。那士兵雙腿一軟,一下子坐在地上一灘黃水里,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這時他才有空去看看對面的同伴,卻見那同伴嘴角扯著一個詭異的笑容,居然還在睡覺!

  這明顯不是正常的睡覺,倒極有可能被張棄動了什么手腳。那士兵也不敢去探視一下,只滿臉青黑,額頭上滲出黃豆大的汗珠,半張著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此時,張棄已經奔出去二三十里路了。

  一路疾奔了五個多時辰,到夜幕低垂,然后天色微明的時候,他已疾奔了四百余里。

  但他并沒有繼續疾馳下去,而是停在路邊一叢小樹林里,坐了下來,睡覺。

  他是為了救樊娟,卻并不是第一時間奔向火刑臺,居然還能睡得著!

  張棄可不管別人理不理解他,此去必有惡戰,不把自己的精神養好,怎么可能救得出樊娟來?所以他不但花了一個時辰好好睡了一覺,還吃了幾塊肉餅當早餐,服用了一枚“悟道玄靈丹”,把自己的精神、體力、真元,全都調整到了巔峰狀態。

  所以當他終于找到圣城南門外的火刑臺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一竿高了。

  圣城是一座小城,比起方圓超過百里的黎巫城至少小了八成以上,城中只有兩三條街道,然后便是一片鱗次櫛比的宮殿,那便是五蠻黎名義上的精神領袖:圣殿了。

  所以圣城也只有東南西北四道門,每道門外都有一片空地,空地上都有一座高壇。

  按照五蠻黎的風俗,南門主殺,西門主戰,東門主生,北門主財。所以在圣城南門外,那座占地足有數十畝的高大祭壇,便是專門處決該死之人的火刑臺了。

  此時火刑臺下,密密麻麻全擠滿了人,就連遠處圣城的南墻上、四周的高崗樹木上,也都是擠得連針都插不進去的人群,害得張棄連使五次土遁術,卻總是找不到能冒出來的地方。

  終于找到一個空隙,張棄鉆出地面,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火刑臺上,倒沒有人注意到他。他也抬頭望去,見那火刑臺共分三層,每一層都有挑檐護欄,上面雕刻著無數異獸;臺下一圈旗幡,都繡著飛鳥飛獸的圖案,每一面旗幡下都守著兩名士兵,頭戴竹盔,身披竹甲,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周圍的人群,手中刀槍閃著冰冷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臺上,每一層護欄上都插著旗幟,有的畫著亭臺樓閣,有的畫著鳥獸蟲魚,也有刀槍劍戟。每一層護欄后都露出些人影來,只不知道是守衛的士兵,還是服侍的奴仆。

  臺南正中有一條大道,密密麻麻的石梯上,肅立著兩排鐵盔鐵甲的士兵。

  再往臺頂看,最頂端便有一個架子,以張棄的目力,能夠看到那架子大概有兩丈高,架子下面有一圈大鼎,架子上隱隱約約掛了個人,但離得太遠,看不清那人是誰。

  不管他是誰,張棄都得上去看看,于是他深吸口氣,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了那條大道。

  “咣!”兩支長槍交錯,擋住了他的去路。兩個士兵沉聲喝道:“退回去!”

  但張棄只輕輕揮了揮手,兩個士兵便轟然跌飛出去,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張棄一旦動手,立馬便踩出“無跡幻影”,如一縷輕煙般飄上了石梯。

  圍在臺下的那群士兵,根本沒有看清張棄的影子,便已只能看到他踏上石梯的背影。

  他們也沒有追趕,石梯上的士兵則圍了過來。但沒等他們圍攏,張棄已從他們中間沖了過去,在他身后,十幾個士兵高高地拋飛出來,如風箏一般飛向臺下,不知砸倒了多少觀眾。

  剎那間,張棄已然踏腳在第一層石臺上,停了下來,因為在他身前站著五個人。

  五個少族長,每人身后都帶著一群人,個個都是巫王境界,甚至還有兩個巔峰巫王。

  巫小和神情復雜:“你還是來了!”

  童震神情冷峻:“你不該來的!”

  黎嘯似乎在做總結:“不管如何,路是你自己選的,所以,不要怪我們!”

  苗忍冷冷一笑:“交出落魂盅,你和圣女,你們都可以活命。不然,我們只好無禮了!”

  堯天傷掄起了手中木板:“不用多說什么了,戰吧!”

  然后便是一團黑影,他剛剛召喚出來的一頭野豬,被張棄抓住一雙獠牙,猛然砸了過來!

  堯天傷自己也不敢硬接他召喚出來的野豬,這可是足有兩三丈高,恐怕有數萬斤重!

  別看神嬰境、巫王,運起真元都能抓起上百萬斤重的巨物,但那是運起真元的情況下,要叫他們以肉身去承受數萬斤的重物,他們還真沒那個膽量。

  所以堯天傷只得急退,然后他一退,張棄便如影隨形地跟了上去。

  五個少族長正好擋住了他前進的道路,他沒有時間和這群“小”家伙糾纏,所以最簡單粗暴地中路疾進;他也不敢施展五行遁術,天知道這火刑臺內有沒有什么機關布置。

  堯天傷一退,立馬就后悔了:張棄已然緊隨著他沖過來,手一點,元陽尺離他只有數尺。他見識過這件法器的厲害,不敢硬接,只得接著后退,于是通往第二層的道路便讓了出來。

  這樣五大少族長便形成了一個漏斗形,堯天傷便是漏斗底,另四人都在兩側。堯天傷背后是擺瑤族的高手,堯舜和堯梅也在里面,卻誰也不敢擋住堯天傷的退路。

  黎嘯和苗忍齊聲怒喝,巫小和則不言不語,三人同時發起猛攻,降頭術、巫術、蠱蟲紛紛落到張棄身上;童震則從側面撲過去,想要幫助堯天傷,擋住張棄的去路。

  他們都得到了嚴命,如果有人敢于劫祭壇,必須把來人擋在第一層,要上去可以,只能被他們擒下押上去,卻不能踩著五族的尊嚴,一路闖上去!

  但張棄將五行盾祭在身后,數十只蠱蟲都被反震回去,降頭術和巫術也沒有絲毫作用,張棄的意識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強,巫王級別的降頭術和巫術,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只有童震欺身到了張棄身側,但迎接他的是一道鞭腿。童震悶哼一聲,沸血術還沒使出來,已然挨了一腿,重重地跌飛出去,頓時又把身后精英們砸得一陣人仰馬翻。

  張棄則已經長笑一聲,一伸手把堯天傷也扔了出去,轉眼便沖上了通往第二層的石道。

  “追!”黎嘯叫了一聲,當先朝第二層奔去,但剛跑了一步,便聽一聲憤怒的低吼:“廢物!”一股巨大的力量迎面沖來,黎嘯立足不住,一下子退到火刑臺下去了。

  他知道這聲音正是他父親,黑黎族族長的聲音,他也聽出了這聲音里的憤怒和失望。他不由低下了頭,一巴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憤怒地嘶吼了一聲。

  張棄卻沒有管五個少族長心里的想法,他已經一步踏上了第二層石臺。

  第二層石臺上人不多,只有十多個,但每一個,都是巫尊級別!

  一個白發白須的老人看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你不該上來的!”

  張棄望著他,問道:“你是誰?”

  那老人笑道:“我們是圣殿的十七護壇使者,我是首席使者,巫金漠!”

  張棄又靜靜地問了一句:“你們要阻攔我?”

  巫金漠點頭笑道:“我很欣賞圣女,也很欣賞你。你是有血性的,敢來救她,說明她的眼光沒有錯。但職責所在,我們十七個人不會放水。不過你們死后,我會把你們葬在一起的!”

  張棄沒有分辯什么,那沒有意義。他只是靜靜地祭出元陽尺和水云鞭:“來吧!”

  巫金漠瞇著眼睛,輕聲笑道:“年輕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兩件法器,其實沒什么用!”

  他低喝一聲:“巫神,刑天裂!”

  半空中驀然出現了一尊高達十丈的神像,無頭,提著巨斧,正是刑天。

  巨斧化作一道金光落下,卻有一道水流直涌過來,這水流不大,但沖擊力十分之強,竟沖得刑天巨大的身軀不住搖晃,竟似站立不穩,那巨斧也不知劈到什么地方去了!

  一個中年使者大笑道:“是洪水么,我喜歡!”他踏前一步,口中念念有詞,身后便出現了一個龍頭人身的法像,卻是水神共工。只見共工將手中巨碗一翻,大喝道:“水潤萬物,醒來吧,吾之蒼蟲!”便有一條首尾長達二十來丈的蜈蚣,搖頭擺尾地從碗里跳了出來。

  張棄將手一指,元陽尺一顫,一柄丈許長的火焰巨劍驀然出現,迎著蜈蚣便刺了過去。

  然而又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大笑著沖過來,兩只生有三對翅膀的蠱蟲迎面飛來。

  而另一個神色冷峻的青年人則是將木板一撞,一頭渾身潔白如雪的老虎便出現在石道上。

  然而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為張棄已然不見了;轉頭一看,他已一腳踢在那雪虎頭頂上,借力騰身,便落到了通往三層的石道上;再看看那火焰巨劍和洪水也已消失,而那刑天神像和巨大蜈蚣,好似也和火劍、洪水同歸于盡了,巫金漠和中年使者卻是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誰都沒有看到,他們是怎么落敗的,同樣也無人知道,張棄是怎么從他們中間沖過去的。

  當然他們也沒看到,張棄的嘴角,悄然溢下了一縷奪目的鮮血!

  十七使者沒有追擊,張棄徑直走上了第三層石臺。這次他看清楚了,那足有二三十丈高的高大木柱上,的確懸著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女孩腳下,是一圈九座巨大的黑鼎,鼎里裝滿了油膩膩的液體,這是五蠻黎的特產,能夠燃燒起來的“黑火水”。

  木柱一側,有幾個木椅,五位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端坐在椅子上。

  見張棄上來,居中椅子上的金衣中年人淡淡地笑了:“你來了?”

  旁邊一個宮裝婦人嘆了一聲,神色哀憫:“你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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