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渾渾噩噩的躺了兩天,阮月塵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除了吃飯,上廁所,其他的時間都在發呆,她常常對著窗外某個地方,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賀寒舟看在眼里,中途好言相勸過幾次,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但阮月塵就是不跟他說話。
她瞳孔渙散,雙目失去焦距,像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賀寒舟跟她講笑話,阮月塵甚至連嘴角都沒扯一下。
他若是煩久了,她就會躺回床上睡覺。
賀寒舟氣到咬牙切齒,更多的是無力和挫敗。
難道薄御時就這么重要?就因為他沒帶她走,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變成這副樣子。
該死。
他都不嫌棄她離過婚,可笑的是,阮月塵竟然看不上他。
賀寒舟諷刺地笑了一聲,越想越嫉妒。
但是這樣下去,他擔心阮月塵的心理出現問題,便喊來了醫生給她看病。
阮月塵原本睡得好好的,突然房間里進來一位女醫生,將手搭在她手腕上開始把脈。
阮月塵不禁蹙了蹙眉,但是手臂卻沒有亂動,任由醫生搭在上面。
女醫生把完脈,說道:“胎兒很健康。”
阮月塵的睫毛動了動,下意識看向了肚子。
賀寒舟站在一旁,這還是兩天來,他第一次看見阮月塵的臉上除了木訥之外,有其他的反應。
“丁醫生,你再檢查一下,她這兩天都不說話,是不是心理出現了問題?”
丁醫生將臉轉回來,檢查完胎兒,抬眼靜靜看向阮月塵,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阮月塵知道自己沒病,她純粹就是不想搭理賀寒舟而已。
她在這里度日如年,但是突然間,她哪里都不想去了。
她不想回去,更不想面對薄御時。
天下之大,她忽然覺得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地。
所以她陷入了一個怪圈,將自己鎖在里面出不來。
這時,丁醫生朝賀寒舟說道:“賀少,你先出去,給她點私人空間,我想單獨給她檢查。”
賀寒舟猶豫了一下,他并不想出去,但是見阮月塵對他愛答不理,最后還是妥協了。
賀寒舟離開房間,順便關上了門。
房間里安靜了很久,丁醫生才開口詢問,“你有什么煩惱嗎?”
阮月塵并不想說太多,張了張嘴想解釋,但是因為她兩天不說話,喉嚨像是黏住了一樣。
一開口聲音低啞的厲害,“我沒病,你出去吧。”
丁醫生沒什么意外的點點頭,“你身體很健康,胎兒也很好,確實沒有問題。”
丁醫生繼續說,“如果覺得不開心,可以多出去走走,呼吸新鮮空氣,或者做點感興趣的事,讓自己保持心情愉悅。”
阮月塵偏頭看向她。
這位醫生還是有點能力的,能一針見血的看出真相,更沒有說她有心理問題。
阮月塵點點頭,又不想說話了。
見狀,丁醫生也并沒有多說,她站起身,臨走之前善意的說道:“如果有疑問,或者想要找人談心,隨時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