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
“我怎么？漓漓，你是覺得有愧于我？還是同情我？”
聽到他這個問題，周漓嘴唇微動，半晌不知道如何回答。
愧疚么？同情么？
好像是有的。
可是……
是從什么時候意識到的呢？還是說，一直都存在，只是她刻意地去忽略了這些會引起她不想回憶的那段往事。
不等周漓回答，裴言川兀自輕笑了一聲，嗓音很低，有些飄渺。
男人抬眼看向湯圓那邊，頓了幾秒，開口道：
“或許說我卑鄙也好，無恥也好，也不管你是有愧于我也好，抑或是同情我也好，只要對我有那么一絲一毫的掛念，我都覺得心滿意足了。”
“漓漓，在遇見你之前我不知道什么是愛，直到后來，我以愛之名，做了很多我認為好你卻覺得不好的事情，這些都是我的錯。”
他母親難產生下他就去世了，父親早已出軌母親去世后就另娶他人，也沒花半分心思在他身上。
裴家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也只有裴老爺子，但老爺子一生強制慣了，只想讓他走好他的既定之路，讓裴氏集團更上一層樓。
所以，沒有人教會他怎么去愛人，他的愛一開始確實有些偏執偏激，但后來慢慢地學習，反復地磨練，孤傲的人也懂了怎么去愛去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只是，阻礙他們在一起的勢力太多，太多。
“不管你如何想我也罷，覺得我強人所難也好，我只想問，可否將這次的事情抵你的一次機會，可以最后給我一次機會嗎？如果……如果你不同意，也沒關系，我會一直等你，等你能回頭看看我……”
“只要你回頭，我都會在，我這一生，只有你了……”
男人說這最后半句話的時候無比艱難晦澀，黑亮的墨眸緊緊盯著旁邊的人，修長的骨節捏的發白。
周漓看著他，眼神微微閃爍，沒有回答。
最后一次機會……
她能給嗎？她敢給嗎？
她不知道。
周漓的心如一團亂麻，腦子一時僵住無法思考和冷靜。
男人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她的腦海里反復回響起。
“裴言川……我們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也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半晌過后。
周漓才開口，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話。
裴言川苦笑地扯了下唇角，他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從周漓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心臟還是無法忍耐地陣陣抽痛起來。
身體上的疼痛，比之心上的，還是無法比較。
偶然掃到男人落寞蒼涼的神情，周漓眼睫顫了顫，有些匆忙地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此地。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間了。”
看著她的背影逐漸遠離，裴言川的眼簾也逐漸垂了下來。
湯圓不明所以地叼著飛盤小跑過來，放下飛盤后，疑惑地朝裴言川汪了一聲。
裴言川抬起眼，彎下腰揉了一下它的腦袋。
“湯圓，怎么了？”
“汪！”
“關心我？沒關系，我會努力追回她的，信我嗎？”
“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