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漓稍稍一怔，“因為我？”
傅初霽淡淡地嗯了一聲，低聲道：“起因是你，但根源在我自己。”
不多時，周漓又聽見身旁男人徐徐出聲：“當時第一次看見你抽煙的時候，就在想你是因為什么而抽煙，后來嘗試著抽了一次，才發現，其實味道很嗆，也不知道你怎么一根接著一根地抽下去的，該是有多難過才會這樣。”
傅初霽的聲音淺淺淡淡，有些飄渺，大抵是剛才抽了煙而帶著幾分沙啞感，隨著清風很快掠過，卻在人的心里留下了一道不輕不重的痕跡。
該是有多難過才會這樣……一根接一根地猛抽……
周漓緩緩攥緊掌心，低垂著的眼睫輕輕顫動著。
“后來煩的時候，就想到你抽煙的樣子，再試了一下覺得也能接受，久而久之就會了。”
手里的煙已經燃盡，掉落的煙灰燙了一下男人的手背，他這才回過神來，在一旁的垃圾桶摁滅煙蒂后丟了進去。
“你呢，現在還抽煙么？”
“很少抽了。”
“那就好，抽煙對身體不好。”
“你……也少抽點吧。”
周漓看著地面上傅初霽清雋頎長的身姿，無聲嘆了口氣勸道。
傅初霽沒什么反應，只是輕輕地彎了下唇角，在言語上答應了她。
兩人安靜了一會，忽地，傅初霽開口問起她：“他對你好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周漓點了點頭，“挺好的。”
傅初霽斂下失了光彩的而黯淡下來的眸子，默默換了個地方為周漓擋住風口，銳利的喉結輕滾了滾，終是問出了埋在他心底兩年的問題。
“我能問一下，當年你拒絕我是因為什么嗎？”
不等周漓客套回復，他再次補充，輕輕嘆了口氣：“漓漓，別再說那些借口了好嗎，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實想法。”
四年多前，他即將畢業，彼時周漓才大二。
他們認識了兩年，相熟了兩年，傅初霽曾好幾次挽救周漓于深陷痛苦的沼澤里。
他不知道周漓之前到底發生過什么，也從來沒有去詢問去揭開她的傷疤，即便她拒絕也一直默默陪伴在她身邊。
經過了很久，由于周漓一次醉酒失言，傅初霽才隱約察覺到了什么。
周漓心底藏著一個人，而且是她深愛而無法忘卻的人。
只不過，那人離世了，不然周漓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傅初霽得知這個結果后既心痛也心疼，他自知自己跟那人在周漓心里的地位無法相比，卻也更加心疼周漓所遭受的一切。
在周漓思考之際，傅初霽側眸看向她，插在兜里的指尖微微顫抖，聲線也有點顫：“是因為你心里的那個人，對嗎？”
聞言，周漓心臟狠狠一震。
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著他，“你怎么知道？”
看見她這樣的反應，傅初霽喉間劃過一抹難言的苦意，勉強扯了扯唇角，回道：“你有次喝醉了不小心念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而且，不止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