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周漓也沒立即喝，只是端在了手里。
裴言川面無表情地睨了那杯果酒一眼，隨后淡聲開口：“我還有事，就先過去了，周漓，走吧。”
不等傅初霽有什么回應，裴言川就先一步抬腳離開，余光掃見周漓跟了上來才微微放下了心。
傅初霽看著兩人一前一后的般配背影，唇角掛著的那抹淺淡笑容隨之緩緩消散，眸色黯淡，晦澀不明。
都是男人，他自然可以明顯感受到剛才裴言川莫名對他升起的警惕。
能讓裴言川這樣的，或者說牽扯到裴言川利益的，除了周漓，傅初霽一下子想不到其他的了。
而且，他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尋常，并不像平常的上下級關系，從裴言川身上那份對周漓若有若無的占有欲便可以得知。
宴會進行至后半段。
周漓抽空去了下洗手間，吹干手后出來便碰見了傅初霽。
他就站在不遠處，一盞燈恰好懸在他頭頂上空，落下的亮白耀眼光線照射在他臉上，身上，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清冷的光輝。
聽見聲響，男人抬眼看過來。
隨后，對著周漓緩聲開口：“聊聊？”
周漓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好，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兩人來到傅家后花園的一處亭子，晚上還有些涼，徐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
一到室外，傅初霽就脫下了西裝外套，輕輕搭在周漓肩上，溫聲說道：“有風，別著涼了。”
周漓抿了下唇，抬手拿下外套然后遞還給他，聲音清淺：“不用了，我不冷，你穿著就好。”
聞言，傅初霽沒立馬接過，而是低頭凝眸注視了她幾秒，眸光深沉，看透人心。
旋即，他還是沒讓周漓尷尬地一直舉著外套，伸手接過，斂了斂眸，唇角微微勾起雖是笑著，但那笑意不由得浮現出幾分苦澀和蒼涼。
“和裴言川在一起了？”傅初霽這樣問道。
周漓嗯了聲沒否認，應聲承認。
聽見她的回答，男人眼底的一絲黯淡一閃而過，從口袋里掏出煙盒，依舊顧忌著她而溫聲問了她一句：“介意我抽支煙么？”
周漓搖了搖頭，“不介意。”
傅初霽點點頭，隨后夾著一根煙，點燃，猩紅的火光在夜色下顯得很是微弱，灰白的煙霧從薄唇里徐徐吐出。
周漓側眸掃了他一眼，看見他熟練抽煙的模樣心底不禁有幾分驚詫。
傅初霽以前從來不抽煙的，怎么現在也會抽煙了，而且看他這樣子應該也有一段時間了。
這般清冷溫潤光風霽月的人，周漓不知道他為何會沾上煙酒這些俗物。
傅初霽看見周漓微微蹙起的眉頭便猜測到她正在想什么，無聲輕笑了一下，率先出聲：“是不是挺好奇我怎么學會抽煙的？”
周漓聞聲抬起眼簾，淡淡頷首，“嗯，挺好奇的。”
傅初霽取下煙，任它在指尖徐徐燃著，空茫茫的眼神直落在前方的湖面上，過了片刻，才緩聲回答她的問題：“挺簡單的，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