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多說，等周漓解開牽引繩后，十八自個就屁顛屁顛地回了自己的狗窩，毛茸茸的腦袋搭在前肢上，抬起眼皮目光流連在兩人身上。
“喝了酒嗎？需要我給你弄點醒酒湯嗎？”
周漓率先打破沉默，輕聲問道。
剛才進來的時候，她若有若無地聞到了男人身上的一絲酒味，酒肯定是喝了的，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喝多。
裴言川搖搖頭，眸子微微垂下，“不用，沒喝多少。”
周漓擰了擰眉，還是轉身去給他倒了杯溫水放到他面前，隨后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裴言川默了兩秒，坐在了她身邊。
“是有什么煩心事嗎？”周漓問的溫和，清凌凌的眸子注視著人的時候干凈又純粹，沒有絲毫雜質。
在她的詢問下，裴言川終是點了點頭。
“是因為什么？方便跟我說嗎？”
聞言，裴言川抿起唇角，一時沒有立刻回答。
周漓看著他的側臉，差不多了然了，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問道：“是……因為我嗎？”
他上次喝醉也說過這樣的話，好像他不開心，大部分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聞言，裴言川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緩緩縮起，搖了搖頭，聲線有些干澀：“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周漓：“你是看見了什么？還是從別人口中知道了什么？”
眼見都不一定為實，何況是聽來的別的話。
她自己不是也吸取過這樣的教訓么。
裴言川沒說話，但他的沉默已然表明了事實。
周漓無聲嘆了口氣，將剛才想的那句話說了出來，一邊觀察著他的表情。
但裴言川的臉上一向沒什么表情，看也看不出什么來。
兩人沉默地坐了片刻，裴言川拿起面前快要涼透的水杯，喝了一口，嘴唇微微濕潤泛著水光。
“漓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也不是我問，是別人問我的。”
“嗯，你說。”憑空出現的朋友罷了，她大致懂。
“他問我，她女朋友跟初戀分手兩年了，他們兩在一起也兩年了，但自從前些天遇見了一個跟她初戀長得很像的人，她好像就變得不對勁起來了，隱隱有分手的前兆。”
周漓一邊聽著，一邊出神地想著，這好像是裴言川難得一次說關于別人生活的這么多話。
“漓漓。”
直到他喊了她的名字，周漓才回過神來，挑了一下眉，“嗯？”
裴言川本是盯著她的眼睛，但說話的時候又移開了視線，長直的睫毛垂了下來，斂下眸子，繼續道：“你覺得這種行為，怎么樣？”
周漓：“……”
有點怪。
裴言川不像是會跟別人聊閑話的人啊，尤其還是感情方面的事情。
周漓眨了眨眼睛，在他的注視下，緩緩開口：“我覺得這種行為不怎么樣。”
話音剛落，裴言川的眸子里飛快掠過一抹微光，認真地聽著她說話。
“我也不好多評判人家的行為，但從我的角度來說，如果是我，我不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