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個話音剛落，裴言川不再多給李瀟瀟一個眼神，徑直繞過她離開了包廂。
門關上后，里面只剩李瀟瀟一人。
燈只開了幾盞，不夠明亮，略微昏暗的光線灑在她身上，拖出一道怨恨又痛苦的身影。
沒了其他人后，李瀟瀟終于繃不住，壓抑地大哭起來，淚水糊了滿臉。
五分鐘過后。
她收了淚意，去包廂單獨的洗手間整理了一下妝容和衣服后，迅速離開了此地。
在會所外面等她的李家老宅司機很快就注意到了李瀟瀟脖子上的勒痕，關心問了一句：“小姐，您脖子是怎么了？需不需要去醫院？”
“不該問的別多問，直接回老宅。”李瀟瀟闔著眼皮冷聲吩咐。
司機小心翼翼應了個是字。
漆黑的車子緩緩消失在門口，在會所的某一層房間里，有個男人正默默地看著，陰鷙如鷹般的眼睛微微瞇起來，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會，男人的嘴角緩緩勾勒出一個陰冷的笑容。
……
裴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裴言川正垂頭處理著一份文件，經過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后，男人的側臉顯得更為冷峻薄涼，周遭的氣質低沉又壓抑。
周漓沒來，路文丹昨天就被開除了，此時的秘書室只剩了梁如一個人，面對裴言川的低氣壓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匯報工作。
“咚咚——”
在門外等了幾秒后，梁如抱著一沓文件開門走進去。
站定在辦公桌前，淺聲開口：“裴總，這些文件需要您簽字。”
裴言川：“放下吧。”
梁如照做，但放完文件過后，她并沒有及時離開，神情稍微有些猶豫。
裴言川飛快掠了她一眼，淡聲問道：“還有什么事嗎？”
梁如：“是這樣的，裴總，我想問一下周秘書……她還會回來嗎？”
她有些茫然，先是周漓病重住院，然后就是路文丹突然被開除。
雖然梁如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但她隱隱有個猜測，路文丹的開除定然是和周漓有關系。
只不過她不敢明問，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有個底。
裴言川微微頷首，肯定回道：“會。”
聽到這個答案，梁如無聲松了口氣，輕聲解釋道：“那她多久會回來？秘書室的事情太多，我怕我一個人處理不過來。”
裴言川：“時間不確定，但不會很短，她的位置保留，你讓人事招兩個進秘書室。”
梁如應了聲好，剛想抬腳離開又聽見裴言川面無表情地補充道：“要男的，最好是已婚為父的。”
梁如：“……是。”
……
傍晚的北山公館在夕陽下落了一層金黃溫暖的光輝，柔泛地鋪滿了整片草地。
別墅比之往常更加安靜的不像話，尤為重要的是少了幾分生氣。
長高了一些的十八此時正趴在草叢上，腦袋耷拉在兩條前肢上，整個狗都無精打采的。
似是察覺到這兩天周漓的不同尋常，它都不敢黏著她，而且周漓都沒下樓，它更找不著機會去安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