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書？
坐在最前排的李瀟瀟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犀利的眼神隨著旁人掃向周漓的位置。
看了兩秒，收回后又看向站在中央的裴言川。
男人冷峻的面龐神情不變，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眸中的寒冰已然慢慢融化，泛著別人察覺不到的柔情暖意。
頂著在場眾人的視線，周漓緩緩起身離開位置，向站在那里的男人靠近。
有那么一瞬間，裴言川覺得，旁人都被虛化了，場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只有夢里才會有的場景。
她主動走向他。
主持人早已懂眼色地先行下臺，詢問等會要放的音樂是什么。
得到答案后，他又挑眉又連連點頭，“這歌不錯，跟這氛圍很搭。”
周漓走到裴言川身邊的時候，音樂正好播放。
裴言川微微勾了下唇，朝她伸出右手，嗓音低沉溫柔：“手給我。”
即便是曝光在聚光燈下，男人的面龐也看不出來任何瑕疵，俊逸完美的五官輪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比之不及。
尤其是那雙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冰冷明澈中略帶柔情的眼神。
周漓在燈光的照耀下也不禁被他這樣的眸情稍稍觸動，白皙的小手緩緩放在男人溫暖干燥的掌心上。
下一刻，便被裴言川握緊。
“緊張嗎？”他隨著音樂節拍帶著她舞動，微微低頭靠近周漓耳畔低聲開口。
突如其來的溫熱呼吸灑在耳垂處，周漓身子輕輕顫了一下。
然后老實回答：“有一點，我不太會跳。”
聞言，裴言川輕笑出聲，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往自己這邊稍帶了一下，“跳錯了也不怕，算我的。”
這句話出口，耳旁的音樂聲也不知什么時候減弱了一點。
當然，也有可能是周漓的主觀感受，她聽見的時候感覺周遭聲音全都消失不見，只有裴言川的這句話不斷繚繞在耳旁。
算我的……
不自覺中，心臟的某塊地方悄悄塌陷下去，微微泛著柔軟。
周漓眼睫低斂，掩去眸底的變化。
“在想什么？”
裴言川墨色的眸子一直盯著她，自然注意到了她神色的變化。
即使這變化很細微很淺薄，他還是發現了。
周漓微愣，隨即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在想動作。”
裴言川挑了下眉，“是嗎？我怎么覺得不像。”
周漓：“……這還有像不像？”
裴言川：“有的，你如果是想動作的話，眉頭不會皺著，如果皺著的話應該是代表你遇到了糾結的問題，我想，僅僅是跳舞的動作，倒不至于讓周秘書糾結吧。”
說著，他勾唇笑了一下。
周漓抿了下唇，是么，她自己都沒注意到這點。
不過，令她意外的是，裴言川竟然觀察的這么仔細。
開場舞結束后幾秒，掌聲雷動。
周漓收回自己的手，與裴言川一起面向眾人微微躬身，笑容大方得體。
在眾人的注視下，裴言川喊了她一聲。
聲線極盡溫柔。
周漓轉過頭，疑惑地嗯了一聲。
裴言川薄唇微動，那三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但他還是生生忍住了。
這種場合，還是算了，不正式。
他朝她笑了笑，道：“沒事，就喊你一句。”
紀念一下，我們第一次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