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接過主持人遞來的話筒，一襲清俊矜貴的身影筆直站在那里，目光掃過一圈全場。
最后透過層層人影，他找到了周漓。
兩人隔著幾十米距離對視，眸子里仿佛只有彼此的身影。
“裴總好像在看我們這個方向誒！”路文丹興奮地抓著周漓的手臂開口。
周漓眨了下眼睛，率先移開視線，對她笑了一下，“是嗎？我看不太清。”
路文丹重重點頭，剛想再確認一下裴言川是不是在看她們這邊，就看見他已經收回了視線，開始準備講話。
沒什么華麗的辭藻堆砌，就是簡單回顧了下過去一年的大家的努力，總結了一些教訓和經驗，以及對未來一年的展望。
然而，很套路的一番話從裴言川嘴里講出來，卻令大部分人聽完后都被觸動了。
周漓還看見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女生偷偷抹了把眼淚。
她默默地回憶了下剛才的講話，有那么感動嗎？
不太記得了，她沒怎么仔細聽。
講話結束，便到了開場舞的環節。
主持人介紹的時候，場面逐漸燥熱起來，細細碎碎的說話聲此起彼伏。
尤其是單身的女員工們，一個個紅光滿面的。
“啊啊啊啊啊！不知道今年裴總會抽到誰一起跳這個開場舞啊！”
“好希望抽到我嗚嗚！裴總多帥啊，我好想近距離看看！”
“前年是梁秘書，去年沒有這個環節，今年終于又有了。”
“誰不想跟裴總一起跳舞呢，哎，突然好羨慕跟裴總在一起過的女伴啊，裴總又帥又多金，想想都幸福。”
“抽到我抽到我抽到我！！即使我不會跳舞也要占著這個坑。”
“千萬別抽到我千萬別，阿彌陀佛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保佑！”
聽見旁邊完全不同的祈禱，周漓側頭看向路文丹，抿唇笑道：“你怎么跟人家的不一樣呢？”
路文丹一邊嘀嘀咕咕，一邊回答周漓的話：“我怕裴總啊，對著一張冰塊臉跳舞我肯定會跳錯節拍，而且我本來就不怎么會跳舞，到時候被抽到了那豈不是尷尬死了。”
周漓淡淡頷首，“確實。”
路文丹抽空睜開眼睛瞥了她一眼，“你想去跳嗎？”
“我——”
然而，剛吐出一個“我”字，正中央的屏幕大方躍然出現了一個數字。
“１０８９號！是哪一位幸運兒？！”
周漓低頭看了眼手上戴著的數字手環，驀然失語。
路文丹反應過來，猛地抬手搭上周漓的肩膀，不受控制地哈哈大笑：“漓漓，你好慘啊哈哈哈哈哈哈！”
因為現場一片寂靜，這話沒控制好音量，很多人都聽見了。
慘？
被抽到和裴言川跳舞很慘嗎？
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路文丹身上，她感受到了僵硬地動了動脖子，然后迅速低下了腦袋裝鵪鶉。
不是我說的不是我說的，你們聽岔了你們聽岔了……
主持人悄悄地觀察了一下裴言川的臉色，見沒什么變化后他又大聲喊了遍被抽中的數字。
“１０８９號，是周秘書吧，快上來快上來！裴總等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