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知道武燁寫得詞挺好，可誰也沒想到，竟然能好到這種程度。
尤其是他后面唱的這幾句，雖然沒有直接描寫江湖。
但卻無一不是帶給了聽眾‘他們就在江湖之中’的錯覺。
值得一提的是，武燁從歌曲一開始到現在。
正如同剛剛和他們上課時所說的那般。
可一直都是在以一個說書人在講故事的角度在展開。
這么一來，在場的學生們，怎么可能不為此感到懷疑。
甚至就連直播間外的很多詞曲人，都不禁懷疑起了。
武燁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這么一首歌，就等著在公開課上使用。
然而，還沒等他們想要在評論區和彈幕上輸入自己內心的疑惑。
就聽武燁又繼續唱道：
“城中樓閣，幾經風霜
天涯游子，一夢黃粱
神鬼志異，荒唐一場
談笑一段，半生疏狂
江山易老嘛，幾度斑駁
癡兒俠女，奈何情多
酒劍隨馬，他鄉異客
白衣不見，桃花如昨…”
……
“我的天，武燁老師的詞匯量也太夸張了吧？”
“是啊！雖說不全都是成語，但就算是從開始授課時想到了這些四字詞語，并將他們全都組合到一起。
這也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更別說還要給這些詞配上一個合適的曲了。”
“我很想知道，要是跟著武燁老師學習的話，得多少年能達到他這種水平？”
“多少年？你算算，武燁老師光是在娛樂圈，就呆了多少年！”
“對哈，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
聽到武燁用一個個四字詞語，串聯成了這首歌的高潮部分，甭管武燁是不是早就準備好的這首歌。
最起碼，他在作詞這一塊上的實力，確實已經毋庸置疑，得到了在場幾乎所有學生的認可。
而編曲，那就更不用說了。
甚至有學生，還盤算起了要是跟著武燁學習，是不是很快也能擁有他這水平。
末了還是不知誰突然說了一句，讓他們好好盤算盤算，武燁究竟在娛樂圈摸打滾爬了多久。
這才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讓不少對娛樂圈抱有幻想的同學直接就認清了現實。
反觀武燁，還不知道自己以前這么多年三流歌手的身份給自己現場創作這首歌打了一個極好的掩護。
由于《說書人》這首歌原曲中，有一段是借歌詞描寫原創者的兄弟情義。
所以武燁也是直接給刪減了一部分，就連曲子，也做了一定更改。
讓整首歌的節奏，變得更快，繼續唱道：
“在坐的看官，莫想太多
書中故事，是世間蹉跎
各人心中，它自有評說
聽完這段，你一笑而過…”
……
“城中樓閣，幾經風霜
天涯游子，一夢黃粱
神鬼志異，荒唐一場
談笑一段，半生疏狂
這江山風雨，歲月山河
人世苦短，又有幾人看破
大夢一場也只是戲中你我
欲知后事如何
且聽我下回分說…”
……
一曲唱罷，武燁嗓子都差點沒冒煙了。
要不是系統所給的完美級嗓音，完美級唱功。
他還真不一定會選擇這首歌來進行教學。
但也正是系統的存在，把這首歌也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
畢竟這首歌中，可是不光有他所說的江湖、市井以及戲曲等元素。
像在后臺，語言系的系主任馬傳智就在武燁演唱完后。
眉頭緊皺，就跟有什么東西想不通似的。
而他身旁，文學系的副教授方文嘯，則是朝著他請教道：
“老馬，我怎么聽著，武燁的這首歌內，似乎有著津門那邊比較流行的快板元素呢？”
“我說怎么武燁這首歌有一部分元素總覺得熟悉，卻始終沒能想的起來。
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快板。”
經方文嘯這么一問后，馬傳智這才算是恍然大悟。
之后他和方文嘯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震驚。
因為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們卻很清楚。
快板是一種傳統說唱藝術，屬于華國曲藝韻誦類曲種。
雖然也是說唱，但和國外流傳過來的說唱，卻完全不是一種東西。
又被稱作‘順口溜’、‘流口轍’、‘練子嘴’。
目前大多都被運用在了相聲和小品上，幾乎成為不少相聲演員的必修科目之一。
被運用到現代流行歌曲里，那可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而馬傳智和方文嘯兩個人都看出來了，那武燁的師傅，專門研究戲劇戲曲學的黃福光自然也不可能例外。
這會兒，就看他嘴都笑的快要合不攏了，朝著周圍幾人炫耀似的開口道：
“武燁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啊！
聽聽，你們聽聽，一首歌蘊含了好幾種元素。
聽的我這個老頭子都熱血沸騰的。
要是年輕人聽了，怎么可能會不喜歡這種歌曲，從而去研究其中的傳統文化。
甚至是喜歡上戲曲、快板這些老祖宗留下的文化瑰寶也說不一定。
哈哈，哈哈哈…”
‘知道你有一個好徒弟，但也不用這么顯擺吧？！’
聽到黃福光后，無論是剛才聊天的馬傳智、方文嘯也好，半天沒有做聲的張德固也罷。
就連校長鄭成弘，也都有些不可避免的有些嫉妒起自己怎么沒有這個運氣，全都送給了黃福光一個大大的白眼。
與此同時，直播間內。
“我去，幾十分鐘就當著咱們的面創作出一首歌來，這創作能力，也太猛了吧？”
“何止呢！武燁甚至連怎么將這首歌創作出來的過程，也都給公布了。
重點還這么好聽，不服都不行。”
“不是，我很想知道，其它人詞曲人作詞作曲也都這么快嗎？那這錢也太好賺了吧？”
“想啥呢！要真好寫，很多原創藝人也別唱歌了，直接幫別人寫歌不得了？”
“有沒有詞曲創作人在看直播的，出來說兩句啊！”
……
由于武燁的這首歌十分好聽，節奏又快，相比較他之前的很多作品也都不落下風。
觀看直播的觀眾，雖然不知道一首歌的創作過程究竟要花費多長時間。
可他們卻依然感覺到了武燁的創作速度有些恐怖。
甚至還有人@相關的詞曲人，希望這些家伙能夠為他們解惑。
但這種時候，哪個詞曲人會冒頭啊！
真要給觀眾們科普一番，豈不是證明了他們全都不如武燁來的優秀？
末了還是魔都音樂學院的官方斗音賬號發送了一條彈幕：
“在創作音樂這條道路上，并沒有具體規定，主要還是依托靈感。
就比方說有的歌詞寫出來了，但沒遇到好的曲子也不行。
因為有不少歌手，都曾為一首詞等上一年半載才譜上曲子，有的則幾天就做好了。
像勃拉姆斯第一交響了就寫二十年。
莫扎特唐璜序曲卻只寫了一個小時。
他們二人，全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
不過正常情況下來說，很多原創歌手，通常半個月或一個月才能完成一首真正的作品。”
“這么長時間？！”
“莫扎特寫唐璜序曲都需要一個小時，武燁卻不到一個小時就創作出了一首歌來。
那是不是說，武燁比莫扎特還牛逼？”
“我說武燁之前彈鋼琴那么厲害呢！曲子那么好聽呢！就連歐格利特都不是他的對手。
合著他就是當代的莫扎特？”
“你們可拉倒吧！武燁的這首歌，怎么著也不可能和唐璜序曲并論啊！”
“那你還記不記得，武燁在代表華國鋼琴界迎戰歐格利特時演奏的那首《唐璜的回憶》。
又該怎么解釋？！”
……
經過魔都音樂學院的官方斗音賬號科普后。
直播間的觀眾這才意識到了武燁的所作所為是有多么的夸張。
甚至還有人，繼曾經將武燁比喻成了肖邦后，又把他比喻成了莫扎特，從而引來了不少人的不岔。
可當不知是誰拿出武燁曾經演奏過的那首鋼琴曲《唐璜的回憶》來舉例時。
那些質疑者瞬間全都啞口無言。
而在現場，在將劉宏之前遞給自己的礦泉水一飲而盡后，武燁這才算是緩過了氣來。
并看了一眼時間，見現在距離公開課一共也就過去了一個小時。
這才不得不打斷了場中同學全都議論紛紛的情況下，沖著先前提問的短發女開口道：
“同學，你現在學會怎么將傳統戲曲和流行音樂相結合嗎？”
“這…”
聽到武燁的詢問后，短發女同學很想說，雖然武燁在授課時已經講得足夠清楚了。
剛才現場創作的歌曲中，也已經包含了戲曲元素。
可真要讓她自己來，恐怕她還是得抓瞎。
因為這就跟讓一個人去造火箭似的，光是解釋一遍原理，她也造不出來啊！
故而她也只能郁悶道：
“我想我應該是聽懂了，就是可能還得好好在消化一下。”
“那行，聽懂了就行。”
知道作詞作曲這種事情，除了技巧外，和天賦也有極大的關聯，武燁見其聽懂了，便打算按照之前定下的規矩，在現場提問三次后，從直播間選一個問題做出解答。
但就在這時，短發女同學卻又試探著開口道：
“對了，武燁老師，能問一下你的這首歌叫什么名字嗎？”
“《說書人》，這首歌的名字，就叫做《說書人》。”
倒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武燁很是干脆道出了這首歌的名字。
之后他轉念一想，自己這首歌既然都已經唱了，肯定后期是要進行制作發行上架到燁嵐音樂中的。
因此他也是提前給眾人打了個預防針道：
“不過這首歌，由于咱們現場條件有限，并不代表著最終版本。
按照我的想法，雖說這是一首夾雜了很多傳統元素的古風音樂。
但為了能讓整首歌表現的更具特點，到時候選擇進行配樂的樂器，可能還會以現代樂器為主。
至于最終版本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屆時就得請大家自己去燁嵐音樂上試聽下載了。”
“選用現代樂器進行配樂？笛子不是就挺好的嗎？”
從武燁口中得知，他這首《說書人》，最后可能會選擇現代樂器來進行配樂。
別說在場的學生們略顯疑惑了。
后臺的馬傳智就第一個開口這么說著，之后更是開口道：
“這么一來的話，他武燁就不怕把這首歌給毀了不成？”
“你懂個屁啊！歌是古風歌曲不假，也運用了大量傳統元素。
要是在選用現代樂器進行配樂，兩者碰撞間，指不定會燃起怎樣的火花呢！”
雖說也不知道在將配樂換成現代樂器后，《說書人》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好聽。
但誰讓黃福光是武燁的師傅呢？因此也就是馬傳智話音剛落。
他便出于維護武燁的心理，徑直在口中給出了反駁，引得馬傳智無奈道：
“行行行，我不懂，你懂，你懂的比誰都多，行了吧？
真的是，我這不也是替武燁擔心嗎？！”
“嘿，抬個黑板你都不愿意，這會擔心個什么勁。”
大抵是還在對剛才馬傳智幾人不愿幫忙搬黑板的事情耿耿于懷，黃福光緊跟著就冒出了這么一句。
頓時把馬傳智給憋得夠嗆，還是張德固和方文嘯在沖他搖了搖頭，這才讓他放棄了繼續爭論的想法。
重新將視線放在了講臺上的武燁。
接著就看，武燁在回答了短發女的問題后，便開始示意直播間內的觀眾可以提問了。
這一次，斗音明顯是受到了剛才的教訓后進行了緊急優化。
整個過程別說明顯的卡頓了，就連一絲絲停滯都沒有。
但凡網絡不是太差的，那就跟提前用上了6g信號似的。
而觀眾的提問相比較上次而言，也漸漸往正常方向靠攏，沒有在去好奇武燁的八卦。
反倒是詢問起了燁嵐音樂接下來在市場上會不會有某些大動作。
對此，武燁鑒于燁嵐音樂和企鵝音樂正處在爭奪音樂市場的關鍵時刻，當然沒敢亂說。
直接以子公司內部事物不是自己在具體負責為由，因此并不是很清楚給搪塞了過去。
便重新將提問的機會放在了現場。
就這樣，在現場和直播間的輪流提問下，武燁兩小時公開課的時間也在一分一秒不斷流逝。
很快就只剩下了最后十分鐘。
也正是直到了這個時候，京都娛樂的陳紅星，坐不住了。
原因是，在后面這長達五十分鐘的提問時間里，武燁少說也得回答了近三十個問題。
可搞笑的是，不知是幸運女神專門關照過武燁還是怎么，他所點到進行提問的那些人中，并沒有一個是紅星娛樂安排的。
這也意味著，他們想要以此來刁難武燁的目的，算是徹底泡湯了。
同一時間，遠在相隔千里的藍海企鵝集團總部，董事長辦公室內。
胡春生看著馬華騰也開始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后，不由沖其開口勸道：
“馬總，你先別著急，這還有十分鐘呢！”
“你也知道就只剩下了十分鐘了，唉！”
聽到胡春生的話后，馬華騰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
這么說完后，當即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
對繼續觀看武燁的直播，已經徹底沒了興趣。
干脆沖胡春生詢問道：
“對了，春生，這幾天都忘了問你，咱們目前企鵝音樂所占據的市場份額，還剩下多少。”
“目前還剩下不到百分之三十五，如果武燁剛才演唱的《說書人》也登陸企鵝音樂。
短時間內，可能這個數字，還會往下有所波動。”
被馬華騰這么一問，胡春生不敢不答，趕忙做出了自己的推斷。
之后為了防止馬華騰聽后可能會覺得不滿，他還不忘了補充道：
“但馬總你也不用太擔心，我這邊正在積極和好聲音節目組接觸。
爭取華國好聲音開幕后，能塞一兩個咱們的人做為導師。
這么一來，就算不能給武燁造成什么麻煩。
可只要借著華國好聲音的熱度，分一部分流量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哦？華國好聲音全國賽的導師？那你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沒成想胡春生竟然和華國好聲音節目組聯系上了。
由于王剛之前并沒有按照彼此間的約定，將華國好聲音給到企鵝集團，從而導致了雙方之間鬧得有些不愉快。
馬華騰一直都沒往這方面去想，所以在胡春生說完后，他頓時來了興趣。
甚至有些好奇起了胡春生打算派去華國好聲音的人選，不由在口中這么詢問起來。
“人選的話…”
頓了頓，胡春生這才又道：
“如果好聲音那邊只有一個名額的話，我打算讓易浩過去。
畢竟馬總你也知道，華國好聲音全國賽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要是沒點名氣的話，那還真不一定能夠鎮得住場子。”
“易浩嗎？他一個超一線藝人，確實可以。”
“就是…”
見胡春生話還分成兩半說，馬華騰難免皺了皺眉頭，追問道：
“就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為了對抗燁嵐音樂私自做主，調低了他在咱們企鵝音樂app上數字專輯的售價。
他現在見了我，臉都拉的跟個驢臉似的。
我要讓他去好聲音上當導師，他還真不一定愿意。”
“哈哈哈，驢臉，你這個比喻還是比較形象的。”
聽到胡春生說易浩臉拉的跟驢臉一般，馬華騰很想說，人家易浩臉型本來就長好嗎？
至于對方心底會不會因為此事產生什么不滿，馬華騰反倒并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在燁嵐娛樂出現以前，企鵝音樂可是市場上最大的一家音樂平臺。
要是馬華騰沒有記錯，當初易浩可是求著給他們簽約的。
雖說這期間，企鵝這邊是剝削了他不少，但錢也沒讓他少掙不是？
真要因為這點事情就和胡春生翻臉，大不了自己到時候親自出面勸他兩句就是。
抱著這種想法，馬華騰這才又緊跟著開口道：
“易浩這個人名氣畢竟在那擺著，肯定也是要面子的。
可說到底，他們當初還不是靠著咱們企鵝音樂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
所以你需要他做些什么，直接和他說就行。
他要是不識抬舉，我去找他。”
“好嘞，那就先謝謝馬總了。”
見馬華騰愿意為此事出面，胡春生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轉而繼續道：
“不過馬總，好聲音那邊若是能給咱們兩個名額，除了易浩占據一個名額外。
剩下的一個名額，我目前有兩個人選。
一個是郝珊，另一個是田淑儀。
她二人雖然不比易浩，但怎么說都是老牌一線歌手。
論實力和歌壇地位，也不遜色現在很多活躍在娛樂圈的超一線了。
您給拿拿主意，我該選誰？”
“郝珊她年齡大了，長相也顯老。
就算是以導師的身份重新出現在了華國好聲音的舞臺上。
除了能收獲一點名聲以外，怕是很難給企鵝音樂帶來實質性的好處。
所以還是田淑儀吧！畢竟她現在正值中年，風韻猶存。
要是能登上華國好聲音，成為導師，可能還會吸引一些年輕粉絲。”
“好的，馬總，我聽您的。”
經過馬華騰的解答，胡春生不由點了點頭，重新將視線放在了武燁公開課的直播上。
然后他就郁悶的發現，隨著他剛才和馬華騰交談的功夫，公開課最后的十分鐘也已經過去了。
他們安排的人，卻一個也沒能得到提問的機會。
真就成了白忙活。
巧合的是，紅星娛樂那邊，也一模一樣，甚至還不如企鵝集團這邊呢！
畢竟在公開課一開始時，那個提問的綠毛可不就是企鵝集團安排的。
而在公開課現場，在兩個小時的公開課時間里，總共回答了不下于四十個問題后。
武燁明顯也是累的夠嗆，不由沖著下面聽課仍覺得有些意猶未盡的同學開口道：
“同學們，現在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該分別的時候。
不知這堂公開課，大家滿意不滿意？”
“滿意！”
“滿意就行，那我宣布，這堂公開課就此結束！”
聽到眾人異口同聲的給出了回應，武燁不由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誰讓他也不想自己這兩個小時的心血白費呢？
可誰料，也就是在武燁話音剛落后，現場立刻就有同學不樂意了，紛紛開口道：
“不對啊？！武燁老師，你還答應給我們唱一首歌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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