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香油燭火明明是我先預定的，掌柜你怎么可以這么不講信用！”一位小姐裝扮的姑娘對香油店掌柜怒斥。她雖然妝點素華，卻依舊透著幾分淡淡的貴氣。
“文姍小姐別生氣，不是小的不賣你，而是文嬙小姐她……”掌柜老板也是萬般為難。正當這時候，又進來一位打扮貴氣的小姐。她替掌柜老板接了下邊的話。
“俗話說價高者得，我用了三倍價格，這批香油燭火自然是我的。”文嬙一臉傲慢，對文姍更是不屑一顧，“姐姐若想要，那就比我出更高的價呀！可是你沒有！”
“你……”文姍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確實沒有更多的錢。
“那就太可惜了。阿韶，拿上東西，咱們走！”文嬙的笑聲中帶著幾分嘲諷，并示意侍女拿上東西走人。任由文姍滿眼委屈尷尬。
元湛幾人出來閑逛，恰巧路過香油鋪子，并完美地看了這么一出戲。
他望著文嬙遠去的背影，又往鋪子里瞅了瞅還留在原地的文姍，問道，“小良，看那小姐衣著不凡，你可認得？”
“自然認得。前面那個是海國公的嫡女，一向嬌蠻的很。她有兩個兄弟都是翰林府的弟子。兄長是將作監中校，幼弟尚未畢業。”莫良回答著，但又瞥了瞥香油鋪，繼續道，“至于里面那個我就不太清楚了。聽言語好像是文嬙的姐姐，可我似乎沒怎么聽過。”
“文姍小姐，這次真是抱歉。您若是還想要，小的這就再為您趕制一批，定不會誤了您的日子。”掌柜老板看著文姍的模樣也是愧疚不已，便向文姍提出自己的意見。
“多謝老板，但我沒有更多的錢了。”那批香油燭火，文姍是用來給去世的母親點長明燈的，可卻被文嬙惡意地搶去了。她很不甘，可卻也無可奈何。
“不用不用！這本就是本店理虧，哪還敢再收小姐的錢。就是需要勞煩小姐再等兩天。”掌柜老板立刻示意不再需要錢。
“這位小姐似是有些困難，在下倒是愿意幫忙。”元湛邁入鋪子，滿眼極具溫柔的肆意。
“額……”文姍對上元湛的視線一瞬間便被吸引了。她從未見過這么好看，這么溫柔的人，仿佛剎那間便有一道暖流拂面，沁人心脾。
“小姐？”
文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雙頰微紅，立刻低下了頭，“多……多謝公子好意，但已經不需要了。”說著便急忙離開了鋪子。
“小姐！”文姍的侍女見狀，便向元湛俯了俯身，就去追自家小姐了。
見文姍離去，元湛才轉頭向掌柜老板問道，“掌柜的，剛剛出去的這位小姐是什么人哪？”
“您說文姍小姐哪！說來她也可憐，雖然是海國公府的嫡長女，可卻連個侍女都不如。若非文姍小姐要強，指不定早被折磨死了。”掌柜老板說到此處搖著頭，嘆了一口氣。
“她也是海國公的嫡女？還是長女！可我怎么沒聽篤敬說他還有個姐姐？”莫良覺得疑惑。自己跟文篤敬算是同一期的翰林府弟子，不該對他的記憶有誤。
“奧，文姍小姐是海國公原配夫人的女兒，不過夫人命薄，在文姍小姐兩歲的時候就撒手人寰了。后來海國公又娶了繼室夫人，才有了文大公子和文嬙小姐。聽聞海國公極度寵愛文嬙小姐，卻對文姍小姐不聞不問。也是造化弄人。”掌柜老板繼續說道。
“竟還有這么一段故事。”元湛撫了撫下巴，又向掌柜老板問道，“掌柜的可知文姍小姐要那批香油做什么？”
“三日后是文姍小姐每年去明昭寺替她去世的母親點長明燈的日子，可今年不知為何文嬙小姐也來湊這個熱鬧。還硬是用三倍價格搶走了文姍小姐要的香油燭火。”掌柜老板解釋道。
“一百兩可抵那三倍價格？”元湛輕瞥了一眼掌柜。
掌柜老板撞上元湛的眼神，瞬間倒吸一口冷氣，明白對方斷然不是普通人，忙道，“夠！夠！再翻兩倍都夠！”
“加一倍的量，過兩日你親自送到海國公府給文姍小姐，就說是一位姓袁的公子送予她的。然后再準備一份，我自己要的。我會派人來取。天九！”元湛居高臨下，雖然沒有什么表情，卻給掌柜老板無比的威壓。隨即便甩手而去。莫良和道路立刻追了出去。
天九取出一百兩放在案頭，也跟著元湛而去。
直到元湛幾人走遠，掌柜老板才敢真正抬起頭來，嘴里念著，“什么人哪？這么大氣勢！也沒聽過有哪位姓袁公子爺。不過想那么多干嘛！有錢賺，管他呢！”
“阿湛，你剛才那是何意？”莫良追到外邊，才向元湛問道。
“殿下也要去那明昭寺點長明燈？若我沒記錯，明昭寺的主持應該是我道明師兄。”道路撓了撓自己的光頭道。
“誒？他不是師父的徒弟吧？”莫良道，“就你師父那性子，能舍得他的寶貝徒弟來大胤這么個破寺做主持？”
“他是我師叔的徒弟。”道路解釋著，又突然天真地問道，“額，這明昭寺很破嗎？”
“呵……我的道小路，你也太可愛了，小良那就是個比喻，你還當真了！”元湛面對道路那可愛的小白，不禁笑道。
“哦。”道路鼓鼓嘴應了一句，隨即便瞪了莫良一眼。
“并非我要去點長明燈，是青兒要去。她們閨閣小姐我可不太方便跟她們打交道，這時候只能讓青兒去了。”元湛這才解釋自己剛才的目的。
“那你送文姍小姐那些東西是……”莫良又想著剛才一系列想要替文姍出口氣的舉動，難道對文姍有意？
“做事前，我總該先引起她的主意吧？”元湛不知莫良此刻的心思，便說著自己的目的。
“啊？這會不會不太好？雖說阿湛你若想要什么人，我是沒啥意見，但是畢竟露古青公主還未……你……你這樣會不會對柔然不好交代？”莫良越想越不對，就旁敲側擊地想提醒元湛。
“你說什么呢？”元湛終于聽懂了莫良話中的意思，立刻反駁道，“我是覺得文姍適合做聯姻公主，你想什么呢！”
“啊？哦，我以為……我以為阿湛你中意人家，想抬人家做側……”莫良深覺自己誤會元湛的意思，便有些慚愧。
“側妃？”元湛立刻翻了個白眼，無語道，“又一個覺得我想娶側妃的人。之前我讓安瀾給鎣悠算個宜嫁娶的日子，佚眻也覺得是我要娶側妃。我長得有那么像要娶側妃的人嗎？再說人家畢竟也是海國公嫡女，做我的側妃豈不委屈？我看給你做正妻倒是比較合適。你出身宰府，跟人家也算門當戶對。要不我替你說道說道？”
“阿湛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莫良鼓起腮幫子，表示不高興。
“誰讓你先曲解我的！”元湛悶哼一聲，轉頭就走。
如果可以，我這輩子要青兒一個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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