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鉻細胞瘤的患者剛剛住進了病房。
陸晨還在研究手術該如何做的時候，程瀟瀟這邊也遇到了麻煩。
這兩天，對于程瀟瀟來說，也是挺郁悶的。
自從上次徹夜不歸之后，程院長可緊張了。
程瀟瀟回家后，程院長是從頭問到尾的追問，什么樣的問題都有。
全都是關于陸晨的，程瀟瀟很想問問，自己的事情，和陸晨有什么聯系?
關鍵是自己的老媽也來湊熱鬧。
當然，和程院長不同，程媽媽對于陸晨可是非常看好的。
一直都在給程瀟瀟灌輸，過了這村，就沒這店的理念。
程瀟瀟聽的也是哭笑不得。
關鍵是，自己老媽所說的，自己也知道啊。
可現在的陸晨就像是“烏龜”一樣。
自己夠主動了吧，可陸晨倒好，就是縮著不動。
總不能讓自己霸王硬上弓吧。
實在不行，就像是陸晨他姐說的那樣，自己直接提著禮物上門？
這個誘人的想法，最近可是一直都在程瀟瀟的腦海中盤旋著。
休息回來上班之后，自己和陸晨的聯系也不多。
倒不是陸晨故意躲著自己，關鍵是陸晨這段時間忙的不得了。
而今天是程瀟瀟的專家門診。
身為副主任，程瀟瀟終于不用上普通門診了。
對于副主任醫師來說，成為副主任之后，最大的改變，就是獨立的專家門診。
收入也是大大增加，這也和主治醫生區別了開來。
不過還有一個很明顯的改變，找上門來的患者，病情加重了不少，
身為主治上門診的時候，一般面對的病癥并不算是非常的困難。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絕大部分的患者，都是需要盡快手術的那一類。
而此時，程瀟瀟所遇到的患者，更是讓程瀟瀟都有些束手無策的感覺。
“只有16歲?”
這樣的花樣年華，誰能想到，竟然患上了全身多發性動脈瘤加血管永久性擴張。
在看到病例的時候，程瀟瀟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這樣的年齡，竟然患上了這樣的罕見病，這實在是。。。
看著眼前的患者，程瀟瀟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有沒有什么感受？”
“沒有。”
或許家里人還瞞著患者，此刻的患者雖然年紀還小，但顯得還是非常的鎮定。
“這樣吧，患者在外面等一會，家屬留下。”
程瀟瀟思考了一會，患者目前的情況，還是不讓患者知道的好。
“醫生，其實我已經可以做決定了，沒有必要瞞著我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如何。
不過，這一次次地跑醫院，孩子其實心里已經有了感覺。
“我們商量的不過是你的治療方案而已。”
“對，醫生說的沒錯，你先在外面等等，放心，爸爸媽媽不會瞞著你的。”
孩子的父母也在極力的勸說。
最終，孩子還是一臉不情愿地走出了病房。
不過，在程瀟瀟看來，這對于眼前的這個孩子來說，現實的確是太殘酷了一些。
多發性動脈瘤就是腦血管中不是一個動脈瘤，而是發展在不同的部位。
病人同時存在著前交通動脈瘤，大腦中動脈瘤，還有基底動脈瘤，還有后交通的動脈瘤。
“醫生，我孩子的情況怎么樣？能不能手術治療？”
患者也是從外省來的，在確認了多發性動脈瘤之后，立馬趕來了上海。
一點時間都沒有浪費，而對于患者的父母來說，此刻也是緊張的要命。
在老家醫院查出的問題。
當時醫生就已經表明了，幾乎沒有治療的希望，直接讓患者去首都或者是上海的醫院問問。
畢竟目前國內的醫療水平的確存在著很大的差異。
而患者的父母，也是帶著孩子馬不停蹄趕到了上海。
選擇上海的原因，也是在網上查到過很多的病例。
要論神經外科的話，目前上中心是國內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一點，國內所有的醫院，都是承認的。
畢竟上中心可是有著陸晨的存在。
“說實話，很難手術，甚至沒有了手術的必要。”
“這。。。這怎么可能，程醫生，你也看到了，我們已經查到了血管瘤的位置，我們為什么不能切除？”
“是啊，程副主任，上中心是我們最后的希望，您就幫我們想想辦法吧，畢竟孩子還這么小，我們實在。。。實在。。。”
說到這里的時候，患者的父母都已經紅了眼睛。
自己不是大富大貴的家庭，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工薪階層。
可是，自己愿意花費所有，來治療自己的孩子。
“根據頭部CT上蛛網膜下腔出血的形態，大概判斷是哪個動脈瘤是責任動脈瘤，所以優先處理，這的確沒有錯，可關鍵的是，這不是普通的多發性動脈瘤。”
如果單單是切除責任動脈瘤的話，程瀟瀟也能做到。
而且對于程瀟瀟來說，這樣的動脈瘤切除手術，難度并不算大。
可問題在于，患者患上的，是罕見的全身多發性動脈瘤。
幾個字的差別，結果卻是天差萬別。
患者的胸口，腹部，大腿，手臂，都發現了動脈瘤的影子。
現在就算是切除了責任動脈瘤，對于患者來說，也沒有實際上的用處。
“可是程副主任，我們也上網查過了，處理完之后再觀察其他動脈瘤的形態，如果形態不規則或呈毛刺狀，或者感覺在造影的過程中動脈瘤的瘤壁比較薄，這也是需要在本次處理的動脈瘤對于未破裂的顱內動脈瘤處理存在著分歧，還是可以長時間存活的。”
“動脈瘤存在，就有破裂的風險，而且，患者現在的情況，可以說相當的不好，雖然已經確定了責任瘤，可是現在看下來的話，其他地方的瘤體，還是存在著不少的問題，如果放任不管，愈后效果不佳。”
在程瀟瀟看來，如果是單單切除責任動脈瘤，其實對患者來說，并沒有益處。
“你們或許再考慮一下，如果現在切除，對患者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雖然很無奈，不過，這的確是事實。
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患者的父母瞬間崩潰了。
自己最后的信念，似乎也已經開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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