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元錦意吃完五個包子,兩個饅頭,兩碗餛飩,三碗粥后,祁金金的下巴都快掉到桌子上去了。
她伸手摸了摸元錦意并沒有凸顯出來的肚子,震驚得話都快說不利索了,“錦意,你沒事吧?你吃這么多?”
這....都快趕上她以前的胃口了。
難道錦意也跟她以前一樣?變成了大胃王?
旁邊的青竹和小玉也是一臉擔憂,眉頭緊蹙。
元錦意吞下嘴里的最后一口餛飩,摸著肚子對小玉開口,“去,再給我做點吃的來。”
根本就沒飽,還是餓啊。
看來她的精氣虧空得厲害,只能從食物上補回來了。
“不不,錦意,你不能再吃了。”祁金金總算是體會到以前別人看她的心情了,太可怕了。
她確定眼前的人是元錦意,沒有被別人取代后,一臉不安。
“快,再去把太醫請來。”祁金金對外面的宮女吩咐道,表情嚴肅不已。
這樣吃下去,是個人都會出問題的。
元錦意打了一個嗝,端起旁邊的茶水干了一大口。
待她放下茶杯,裝作無辜可憐的模樣,對祁金金說話。
“六姐姐,你放心吧,我肯定沒事,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餓。”
“可你不能再吃了,必須等下一頓再說。”祁金金拍拍胸脯,堅決的對元錦意搖頭。
元錦意無奈的扭頭,青竹和小玉對她搖頭,滿眼擔心。
好吧,半飽也算飽。
不過太醫還是來了,順帶陛下和皇后也跟著來到薔薇宮。
確定元錦意只是身子虛沒有別的問題后,陛下這顆沉甸甸的心臟才輕松了些。
要是元家老三出了事,他真怕元徹在他御書房門口上吊。
皇后陪著元錦意坐了一會兒,又跟祁金金交代好,讓她好好照顧元錦意,這才慢悠悠的離開薔薇宮。
祁金金給元錦意蓋好被子,哀怨的坐在床邊開口道。
“瞧瞧,也不知道誰才是母后親生的,對你都比對我溫柔。”
唉,小白菜,兩三歲,地里黃....
咋聞著有一股醋味呢。
元錦意打斷祁金金的幻想,在被窩里翻了個身,笑瞇瞇的回答道。
“六姐姐,你這就錯了。正是因為你是皇后娘娘的女兒,所以她才對你嚴厲。”
“此話怎講?”
祁金金順勢趴在元錦意身邊,可愛的臉頰上浮現納悶的表情。
自從之前她跟阿蘇藺來往后,母后就一直對她十分嚴格,無論她哭鬧還是撒潑,都不管用。
母后讓她做的事情,必須盡快做好,不然迎接她的就是一頓手板子。
元錦意勾起祁金金的一縷發絲放在手里把玩,笑著給她解釋。
“因為娘娘對別人的孩子沒有期待,犯不犯錯也跟娘娘沒關系,所以她會一直溫柔。
但是六姐姐不一樣,你才是親生的女兒,對你嚴厲是為你著想。”
父母之愛子,方式千奇百怪。
元錦意已經感受到皇后娘娘對祁金金的嚴苛,似乎是要趁著婚前,把前面十五年的所有規矩和知識都給補上一般。
“唉,其實我也知道,只是母后這樣我受不了啊。”祁金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溫溫柔柔,對她無比寵愛的母后。
她馬上就要嫁人了,以后更沒有機會和母后親近。
祁金金說著難受的趴在床邊,一臉焦慮的盯著床幔。
元錦意裹了裹被子,小聲的支招。
“六姐姐,我覺得你可以跟娘娘找機會說說心里話。
你們之間血脈相連,不會有什么隔閡,說清楚就好了。”
皇后娘娘愛之深責之切,敦敦愛子之心天地可鑒。
可能是怕駙馬嫌棄或者擔心祁金金以后過的不好,想要盡快讓她成長吧。
“我怕。”祁金金噘著小嘴,輕輕搖頭,“后面再說吧。”
她說著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錦意,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看書了,有事只管叫我噢。”
“好,我知道。”元錦意眼眸輕輕泛動,微光閃爍,笑著對祁金金點頭。
元錦意又繼續睡覺,這一覺起來,已經是傍晚時分,肚子又餓了。
小玉去傳膳,元錦意實在餓的厲害,就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找了一根不知道誰送來的人參。
元錦意咬了一口人參,看著青竹鬼鬼祟祟的關上大門,不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
青竹斂眉,從袖子里掏出一個扎滿繡花針的巫蠱娃娃,遞到元錦意面前。
“咳咳咳....”元錦意劇烈咳嗽起來,手里人參差點飛出去。
“這是哪里來的?”
她不是已經處理過了,有鬼是嗎?
青竹拍拍元錦意的背,給她倒了一杯水,輕聲訴說著。
“奴婢昨晚從您的衣服箱子里翻找到的。”
她就是想找一件小姐的衣服,結果卻翻出來這么一個惡心巴拉的小玩意。
元錦意又咬了一口人參,拿起桌上的巫蠱娃娃左右看了看。
還是一樣的娃娃和手段,不用猜,肯定是祁芊芊干的。
怎么?給她門口埋了一個還不夠,還要給她屋子里也放幾個。
不過速度倒是快,利用她昏睡的時候下手,看來祁芊芊要準備出招了啊。
元錦意輕笑,將手里的娃娃放回桌上,目光幽暗的開口。
“青竹,你再找一找屋子里的角落和箱子柜子。”
既然祁芊芊這么熱情。
該給她什么回禮物好呢。
“好的,小姐。”青竹立馬開始翻找起來。
元錦意坐在椅子上,看著青竹一頓搜尋,又找出兩個巫蠱娃娃,臉都要黑完了。
祁芊芊這是有什么大病。
然而就在元錦意準備對四公主的動手的時候,慈安宮傳來消息,太后忽然病倒了。
雖然綠酒不在,沒辦法探聽消息,但是元錦意還是猜測這事跟祁芊芊有關系。
她搓搓小手,又有副本可以玩嘍。
祁芊芊,如果真的是你,那就地府見吧。
太后這一病,來勢洶洶,太醫卻查不出任何問題。
不是風寒,也沒有中毒,但就是昏睡不醒,每日頂多能清醒半個時辰。
宮里漸漸有了流言,說元三小姐剛好,太后就病倒了。
不知是不是元三小姐與太后相克,導致太后病倒的。
起初,皇后娘娘狠心處置了一批嚼舌根的宮人,可流言依舊不斷。
太后反而病的越來越重,消瘦了不少。
就在太后病倒后沒幾日,皇后娘娘也緊接著倒下。
鳳儀宮中氣氛有些低靡,太醫正在給皇后娘娘診治。
陛下坐在皇后床邊,握著她的手,一臉擔憂。
祁金金也握著元錦意的手,眼眶通紅。
元錦意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皇后娘娘,眼底劃過一抹暗芒。
“六姐姐,娘娘不會有事的。”
元錦意小聲的寬慰道,心里不是滋味。
祁金金點頭,一顆淚珠砸下來,聲音嘶啞的說道,“我知道,我就是害怕。”
母后前頭還在跟她說話,后面就直接暈倒了。
太醫面色凝重,收回手,惶恐的對陛下稟告道。
“回陛下,皇后娘娘的情況同太后娘娘的一模一樣,且比太后娘娘病的重,微臣也....也不敢保證.....”
太后娘娘還沒有醒,皇后娘娘又病倒了,太醫只覺得自己小命難保。
太難了。
查驗皇后衣食起居的太醫也對陛下搖頭,沒發現什么異樣。
“混賬,養你們有什么用?”
陛下抬手將茶杯給砸下去,額角抽動,怒不可遏。
所有宮人噗通一聲跪下去,身形顫抖。
這是陛下第一次如此動怒。
他看著皇后泛白的臉色,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太子和太子妃著急忙慌的從宮外趕來。
“母后?”太子撲到皇后娘娘床邊,急切的看著床上的母親,心中一陣揪痛。
“母后您醒醒啊。”
怎么會突然暈倒呢?
母后身子一向很好的啊。
陛下深吸一口氣,對著太醫厲聲開口,“寡人無論你們用什么辦法,快救救皇后。”
他聲音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幾個太醫趕緊低頭答應。
不是他們不救,實在是病因奇怪,他們沒有任何頭緒啊。
可眼下,只能先嘗試一番了。
陛下扭頭回去看著昏迷的皇后,袖子里的拳頭握緊,臉色陰沉的可怕。
母后和皇后接連病倒,他不信是巧合,那必定是人為。
別讓他查到是誰,否則.....
“太子,寡人有事要交給你去......”
他剛說要讓太子去查一下皇后是如何昏迷的,就被自己貼身太監的聲音打斷。
“陛下,四公主在殿外求見。”
大太監步伐急促的走進來,對著陛下開口。
“不見。”陛下一揮袖子,煩躁的丟下一句話。
什么時候了,還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找他。
現在查清皇后和母后的病因是主要。
太監眼神飄到元錦意身上,不著痕跡的看了她一眼,又快速低下頭。
“四公主說有要事向陛下稟告,是跟皇后娘娘有關。”
陛下一愣,起身把位置讓給太子,自己坐到主位上,“叫她進來。”
太監疾步出去,元錦意眼神隨著他游走。
只是片刻,太監便帶著衣著樸素,身形清減的祁芊芊和一個宮女走進來。
“拜見父皇,大哥,六妹妹。”祁芊芊柔弱的請安問好,站在大殿中間,面色看上去有些微妙。
太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皇后身上。
“起吧,老四,你有什么事稟告?”陛下神色黯淡,語氣顯得稍重。
最好不是無關緊要的廢話。
祁芊芊咬了咬嘴唇,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來,聲音沉悶的對陛下開口。
“父皇明鑒,兒臣接下來所言之事,敢用自己性命擔保,絕無半句虛言。”
“還請父皇一定要相信兒臣。”
祁芊芊面上充斥著為難,又擺出一副十分驚恐的樣子。
陛下蹙眉,身子往前傾,犀利的目光緊盯著她,“你盡管說,父皇自然是相信你的。”
什么事這么嚴重?
是真是假,他自會分辨。
“是,父皇。”祁芊芊有些激動的點頭,緩緩站起來,扭頭看向跟著她身邊的宮女。
“頌兒,還會你來說吧。”
她眼神掃過元錦意疑惑的面容,眼底閃過勢在必得的陰狠光芒。
面容清秀的小宮女走上前,周身彌漫著害怕的氣息,小聲的開口訴說道。
“奴婢拜見陛下。”
“奴婢...前些日子...”
“....看見元三小姐的婢女在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宮殿外轉悠了許久,嘴里念念有詞。”
“奴婢壯著膽子上前聽了幾句,竟然聽到元三小姐的婢女在詛咒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鳳體有恙。”
“還咒罵兩位主子不得..不得好死,最好早點死。”
頌兒額角冷汗直冒,膽戰心驚的抬頭看了元錦意一眼,又趕緊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祁金金握著元錦意的手一緊,扭頭看向她。
她相信錦意,絕不會這樣做的。
元錦意對她微微搖頭,起身站出去,掀起裙擺跪拜下來,“陛下,臣女絕對沒有做過任何殘害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事情。”
“嘭!”
陛下大怒,拍著桌子站起來,神情兇悍。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不過他的質問是對著那個小宮女,嚇得她一屁股往后坐去。
頌兒面露惶恐,眼淚說下就下,顫顫巍巍的解釋。
“稟陛下,奴婢,奴婢那個時候不知啊。
元三小姐深得您和皇后娘娘關照,僅憑奴婢一人之言,您肯定不會相信的。
而那時兩位主子也沒什么事情。”
“若非公主告訴奴婢今日皇后娘娘也病倒了,奴婢才突然想起這件事。”
說完她還刻意看了元錦意一眼,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所以你是說皇后她們病倒,都是因為錦意的詛咒?”
陛下嘴角動了動,看著一臉淡定的元錦意,眼底蘊藏著無限怒火。
太子和太子妃對視一眼,皆是眉頭緊蹙,一頭霧水。
頌兒咬著嘴角,欲言又止,“奴婢...奴婢不敢篤定。”
“不過奴婢還聽到元三小姐的奴婢說,之后要在宮殿中埋下兩位主子的生辰八字,這樣才能更快的生效。”
小宮女就是一直死咬著元錦意不放,“皇后娘娘掌管六宮,對奴婢們十分體恤。
奴婢今日也是斗膽豁出去,怕真的是因為元三小姐對娘娘的詛咒生效,耽誤娘娘鳳體治愈時間。”
元錦意斜了她一眼,對陛下一拜,聲音清脆響亮。
“陛下,臣女為何要詛咒兩位娘娘,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這個宮女耳朵倒是好使,什么都能聽清楚,還屈才做什么宮女,直接去戰場做順風耳,建功立業不好嗎?”
隔大老遠就能聽清楚也是厲害,或者說她的婢女都是傻子,有人上前了還接著念咒語?
編故事還是合理一點吧。
青竹和小玉也跪下來,言辭懇切,“奴婢絕沒有做過詛咒兩位娘娘的事情。”
頌兒抿著嘴角,擦擦眼淚,一時間無言以對。
祁芊芊上前兩步,用極致溫柔的聲音對元錦意說道。
“元三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害怕了不成?
難道本公主的婢女會無緣無故誣陷你嗎?”
她盯著元錦意,眼神幽暗。
“說不定是元三小姐記恨皇祖母攪亂你的親事,因此痛下毒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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