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岸田雄介人都麻了。
他恐怕打死也沒想到，林燦會拿這個做文章。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
岸田雄介站了起來，摟著衣服下擺鞠躬：“其實我準備了，只是禮物太過于貴重，在你沒有確切的答復之前，我沒有擅作主張的權力，可我想，你一定無法拒絕。”
“口氣挺大啊，拿出來看看。”
林燦也是沒臉沒皮的，他是真介意這個，去老王頭兒家蹭飯還得拎兩顆白菜呢，空著手是真看不起他。
錢不錢的無所謂。
這就是人情世故。
岸田雄介打開老式的公文包，拿出了一張相片出來。
林燦看了等于沒看。
相片是一張土佐犬，身上也是披紅戴綠，好好的一條狗被他們打扮得個門簾似的，怎么看，怎么覺得磕磣。
披掛上寫兩個正統的漢字。
小結。
“怎么，你大老遠的送我一張相片？”
“不，你誤會了林先生，是犬，這是來自四國南部的一頭名犬，名字叫千代，它曾在去年三月的大阪春場所，斗拜了三頭小結，拿到了名犬的好成績。”
“在它身上有無限的潛力，已經開始沖擊關肋的席位了。”
“作為誠意……”
岸田雄介自我陶醉的說道，滿臉都是肉疼的神色。
“只要你愿意前往我國參賽，我們將把它奉獻給你，附帶的，將擁有正式的轉會文件，以及fci的登錄認證，我想，你應該清楚它到底擁有什么樣的價值，還希望你不要拒絕。”
“用詞，不夠恰當。”
林燦半點面子都不給，也不介意當面拆穿他：“前面說的我不反對，可最后一句我卻不敢茍同，你想說的是希望我不要不識抬舉才對，是這個意思么？”
岸田雄介臉色一滯，搖頭說：“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但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千代的價值。”
“沒有價值。”
林燦把相片給他推了回去，實在是看不慣他這幅嘴臉，土佐犬就是典型的敝帚自珍，島上沒什么大型猛犬，培育出勉強過去的土佐，被他們捧上天了。
土佐，可以說是世界上身價最高的狗。
級別越高，價錢越貴。
大關這種級別的，價值上百萬。
只有黑幫大佬，社會名流，才配得上養這種狗。
而且他們養了狗不會告訴別人，也不會到處宣揚，搞得神秘兮兮的，相片和錄像也拒絕外傳，僅靠一條狗也能擠入上層社會。
在北美，一條血統純正的土佐幼犬，購買價最低也需要一萬美元。
血統稍微好一點就是兩三萬美元。
而國內，還從沒有引進過真正意義上的純種土佐。
國內也有一些搞土佐培育的，大部份是百姓家里偷偷買的，靠走私運回國，要么就是南韓的血線土佐，連血統證書都沒有，價格也動輒上萬。
結果買回來養呢？
體驗感極差。
這狗子不叫也不黏人，明明是性格缺陷卻被說成驕傲，跟特么大爺似的，誰養誰傻逼。
也只有斗狗場上，有少部份活躍。
“我又不搞培育，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林燦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將相片給他推了回去：“況且，就拿出一頭小結出來看不起誰呢，還是拿回去吧。”
“我想，你沒有清楚的意識到千代的價值……”
岸田雄介還以為他不懂，試圖再說，可林燦已經站了起來。
“抱歉，我的意愿已經表達得清楚，不感興趣也沒有時間，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再見！”
留下一個華麗麗的背影，轉身便出了大門。
“真是傲慢的家伙啊。”
岸田雄介無奈的笑了笑，揉了揉眼眶深感疲憊，正好肚子也餓了，用筷子挑著剁椒魚頭嘗了嘗，臉色變得怪異。
轉頭便去找水喝。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誰買單？”
岸田雄介走到門口，被服務員給攔住了。
“是不是搞錯了？”
“我是朋友邀請過來聚餐，怎么會沒人買單？”
“不好意思啊……”
服務員心里有點慌，領班也走了過來，隱隱將岸田雄介圍住了，他們可不認識什么外國人。
“剛剛那位大哥已經走了，他說還有人在里面，你們總共消費了1864元。”
“怎么會這么貴？無恥！”
岸田雄介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他可以認。
但被敲竹杠實在不能忍。
一邊掏錢包，一邊氣呼呼的說道：“我很清楚你們的消費水平，總共才八個菜，不可能這么貴，到底消費多少錢？”
“1864。”
服務員手里攥著單子遞了過來：“除了餐費還有茶費，他還拿走了兩條煙……”
……
“現在總可以了吧，我感覺它們快不行了呢？”
“喂，會不會玩出事啊？”
回到老王頭的家里，林燦便去查看三頭小狼的情況，有兩頭都快蹬腿了，看到林燦那叫一個慘烈，兩條后腿站了站不起來，挪到籠子邊哀嚎。
“沒事，死不了。”
老王頭兒將籠子打開，三頭小狼徹底老實了，整整四天滴水未進，整日徘徊在生死邊緣，磨得什么脾氣都沒了，只剩下滿滿的求生欲。
眼前的兩個人，便是它們救命的稻草。
不敢有絲毫反抗。
老王頭兒伸手去碰了一下嘯天的腦袋，發現它渾身發抖，卻沒反嘴來咬，拎著后脖子便將它提了起來。
嘯天一動不動，四條狼爪子自然下垂。
老王頭兒戳它肚子，也沒有任何反應。
“你看，這不就成了么？”
林燦只是搖頭，過程雖然粗暴了一點，可該說不說的，效果挺好。
小狗最怕拎脖子，個體反應也完全不同。
被拎著脖子，代表著肚皮暴露，對狗來說非常危險。
懦弱膽小的，會嚇得渾身發抖。
性格溫順的狗子，服從性比較好，它率先臣服了，就會一動不動的任人宰割，這種一般都不護食，回去也比較好教。
性格倔強的，就會掙扎嚎叫。
放幾天前，林燦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它們肯定會瘋狂掙扎，誓死不從，餓幾天就老實了。
“好是好，但不會把性格給我干廢了吧？”林燦還是有點擔心。
“廢不了，性格沒了再搞回來就是。”
“這幾頭小狼性格還不錯，我估計應該能訓得出來。”
老王頭兒卻不以為意，兌了幾瓶羊奶粉過來喂它們，捏了個小木棍，咬太兇就敲鼻子，500毫升也只喂一半，僅僅是把命給它們吊著。
籠子也不關了。
孤立訓練之后，是強制性的適應性訓練。
狼，有可能被人馴服么？
答案是肯定的。
這一點，林燦毫不懷疑。
在生物上來講，狼和狗是一個物種。
山羊，和野山羊都有生殖隔離，可狼和狗卻沒有。
狗，只是狼的一個亞種而已。
區別只是，野生條件下的狼，奉行的是叢林法則，求生的天性讓它們厭惡懦弱，依附強者，必須要徹底的壓制它，它才不會反水。
一旦它覺得主人不強了，或者老了，它可不會跟人講什么情面。
它們會慢慢試探，小心的發起挑戰。
直到取而代之。
拿了幾條狗繩子，在風景樹下面栓了，相距幾米外的地方，牽了兩頭性格溫順的邊牧過來，讓它們熟悉狗子的氣味。
“先養個兩三天吧，再看看效果怎么樣。”
熬個狼都是小意思，唯獨一點老王頭兒想不通：“按理說，它們應該恨你才對，是不是喂啥藥了，咋就跟你這么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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