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死里熬?”
“會不會太過了,萬一給整死了咋辦呢?”
林燦剛到手的狼崽子,還有點護犢子,心里不太樂意。
老王頭一臉嫌棄的說:“沒事,野生的狼可沒這么嬌氣,給它拉脫力了比什么都好使,這幾天都不要管它,熬過這一陣保證它乖乖聽話。”
“你確定?”
“放心,死不了。”
“行吧,那你可要負責到底啊。”
林燦想了想,也不再堅持。
把黑布給它蓋上了。
跟自己再親,也沒卵用。
見不了人,合不了群,教不好反而是禍害。
哪怕有了判投藥劑,該熬還是得熬。
這就叫社會化訓練。
而社會化訓練,可不僅僅是帶出去多遛遛。
沒用的。
專業的社會訓練,全是套路。
其中,有一個非常經典的套路,叫做孤立訓練法。
狗子撒手沒,和人不親,白眼兒狼,性格跳脫貪玩,不聽主人的口令,想糾正過來其實非常簡單。
拿條狗繩帶到山上去,栓到荒郊野外。
隔一兩個小時不理它。
讓它徹底暴露在荒野中,感受一下孤獨的滋味。
再去把它牽回來,保證它比狗還聽話。
因為狗和狼都是群居動物,必須抱團取暖才能生存,它們能夠忍饑挨餓,卻唯獨不能忍受孤獨,更不能接受的是被拋棄。
一旦被拋棄,流落野外通常的結局只有一個字……
死!!
饑餓懲罰,解救感化,恐嚇威懾,錯誤訓導,強制服從,高明的訓犬師訓狗就跟演戲一樣,把狗子耍得團團亂轉。
幾天時間,經典流程過一遍。
什么壞毛病都能改過來。
“但先說好,你可要負責到底啊。”
林燦直接撂挑子:“不把這幾頭捷克狼犬給我馴出來,我和你沒完。”
“啰嗦,交給我你還有啥不放心的。”
“趕一天的路餓壞了吧,趕緊進來吃飯。”
幾頭小狼崽子豬板油啃得嗨皮,連狼爸走了都不知道,回到老王頭兒的飯廳里,巴爾干巨魔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繞到林燦的腿邊就翻了肚皮。
“我去,你吃啥了呀長這么胖?”
林燦在它脖子上捏了一把,滿手的肥膘,動了一場手術,在醫院里好吃好喝的養了20多天,肥得像個煤氣罐一樣。
“完蛋,這狗子怕是廢了。”
“這體重,恐怕150斤有了吧?”
老王頭兒說:“156,長了23斤,也算是它命大,身上割下了七八個瘤子,加起來都快二兩重,居然是良性的,要不然早就死硬了。”
“你呀,也算是福大命大。”
小家伙恢復得挺不錯。
皮毛被養得油光水亮的,看起來沒那么兇了。
肥滾滾的竟有點可愛。
這一身膘想要減下來恐怕很難了,今后只有跟著大圣混了。
不過呢,林燦也不甚介意。
反正純血藥劑已經到手,能不能干活兒也無所謂。
只是可惜。
令他滿意的玄衛犬,還是沒有找到。
這件事他拜托了好幾個人,楊沐柔,老王頭兒都在幫忙打聽,可是太難了,外來的寵物狗入侵太嚴重,想找一頭純種的田園犬猶如大海撈針。
玄衛驍蒼,都屬于大型犬。
華夏的本土猛犬是很多的,僅僅狼犬就有七大品系,幾十年前村子里的大黃,體型比藏獒還大一些,吊打德牧狼青。
能輕松的長到100多斤。
可現在幾乎看不到了。
玄衛就更難了,從基因上最接近玄衛的是五黑犬,標準的毛色應該是純黑色,四蹄踏雪,胸懷明月,白毛不能超過腳掌,越少越好。
極品的叫做烏云蓋雪,胸口最好是一輪清晰的彎月。
驅鬼,辟邪。
鎮宅,招財,擋災。
可破一切鬼祟。
放古代那會兒,養王公貴族的宅子里,都是當神獸進行贍養。
地位比人還高。
所以它的品相,必須要非常完美。
耳朵必須要立,獠牙必須要長,腦門必須要寬,狗嘴必須要方,它本來也是狼犬的一種,體型也必須要大。
林燦的心理預估,最低也不能少于100斤。
它也是很高貴的狗子,身形也必須高挑。
楊沐柔發了好幾張相片過來,林燦看了都不滿意,毛色不好看就算了,關鍵體型也上不去,愣是沒一頭超過80斤的。
這種事,沒法兒湊合。
林燦寧肯留著藥劑倉庫吃灰,也絕不浪費。
這一夜,鬼哭狼嚎。
三頭小狼崽子離開了狼媽的懷抱,還被林燦給扔進籠子里,硬生生的嚎了一晚上,聽得人心神不寧,莫名悲愴。
老王頭兒又蓋了兩床被子,關進雜物間把門鎖上,才沒有被人聽到。
接下來的兩天,林燦狠下心一次都沒有去看過。
小狼的嚎叫聲越來越微弱,到第三天的時候只剩嗚嗚咽咽,推開門就是一股刺鼻的狼騷味,這種氣味很復雜,聞到鼻子里感覺酸酸的,刺鼻。
呆久了熏得人腦殼疼。
老王頭兒竟然說,還不夠。
掀開了簾子看了一眼,三頭小狼還有力氣撲籠子,還得熬。
林燦雖然心疼,但也沒過多阻止,因為這養的是幾頭狼,它們是有致命能力的,要是訓得不好就是禍害,必須徹底給它整服氣了。
讓老王頭兒多盯著一點,別熬死就行。
晾了幾天,林燦也抽空去見了見岸田雄介,就一個蔫吧小老頭兒,身高1.7米的樣子,估計有50多歲,瘦精精的,帶著一副金絲眼鏡。
穿著一身板正的西裝。
“貴國的飲食文化,博大精深。”
“如此豐盛的午宴,實在是令人垂涎欲滴啊!”
城郊的農家樂。
環境還是挺不錯的,荷花池畔,柳葉低垂,林燦讓人在荷塘的八角涼亭擺了一桌,上了幾道家常小菜,辣子雞丁,麻辣小龍蝦,水煮肉片,蒜泥白肉,紅油肺片,剁椒魚頭……
菜式,就突出一個辣字。
辣椒都往死里放,鐵了心讓他菊花不保。
岸田雄介的鎮定功夫一流。
看著滿桌子稀奇古怪的菜式,滿盆子的辣椒,溢出盆子的紅油,他也毫不介意,看著冒著滋滋熱油的剁椒魚頭,只是額頭微微見汗,臉上依然掛著和藹的微笑。
“在我國,想要品嘗到這么正宗的中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必,今天一定會讓我印象深刻。”
“不好意思,也不知岸田先生什么口味。”
“反正客隨主便嘛,我就按我的口味來了。”
林燦可不會慣著他,抓起了桌子上的分酒器。
單手拎著把手,懸在半空中。
“岸田先生,來一杯么?”
“謝謝,一杯就好。”
岸田雄介不快的神色一閃而逝,這個動作肯定是很不禮貌了,在鄰國一般是上位者給下位者倒酒,他還單手拎著,明顯是提攜后輩的意思。
“按照貴國的習俗,先干為敬。”
岸田雄介雙手捧著杯子,一口喝干。
紅星二鍋頭,辛辣入喉,在國際上素有工業酒精的美名,岸田雄介一口喝下去濃烈的酒氣按都按不住,從鼻孔里噴了出來。
“咳咳……”
“岸田先生,酒量不錯。”
林燦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又把分酒器遞了過去……
“不用了,謝謝。”
岸田雄介也算是看出來了。
這個年輕人,年輕氣盛。
今天就是來奚落他的。
用手推開分酒器,直言不諱的說道:“看來,林先生不太歡迎我,我想一定有一些原因吧,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份,讓你覺得有一些敏感呢?”
“沒有,你想多了。”
“我對你的身份,并不抵觸。”
“但你也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是什么性格,上一個來找我斗狗的已經被我轟出去了,岸田先生也不例外。”
林燦把分酒器放下,也不想和他繞什么圈子。
用手指頭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語氣說道。
“我肯來見你,完全是看在查爾斯先生的面子上,所以邀請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不管你們的賽事再怎么正規,我也不會去的。”
“不知道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么?”
岸田雄介再好的涵養,臉上也掛不住了。
抓起了桌子上的分酒器,不甘示弱的倒上一杯。
雙手推到林燦的身前。
“恕我直言,閣下的此番言論,讓我很失望,我是很有誠意的前來拜訪,可你卻處處奚落于我,未免太沒有氣量。”
“誠意,在哪兒呢?”
林燦笑了,這事兒他說著就來氣,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個太君,還拉了個英國人站臺,見也不是,不見也不是,還跟我講什么禮貌?
“素聞貴國禮儀之邦,你們是最講規矩的。”
“可你的規矩呢?”
林燦笑了,論打嘴炮從來就沒輸過。
“你來見我既沒有預約,也沒有正式的會面請求,連電話都沒打一個,有沒有沒想過會對我造成什么樣的困擾?”
“我很忙的,岸田先生。”
“我肯來見你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想讓我怎么樣?”
“掃榻相迎?”
“你連通知都沒通知我一聲。”
“哪怕我想來接機,也沒這個機會呀。”
“你還誠意呢……”
林燦表示很不爽:“兩手空空,趾高氣昂就跑過來了,你出一趟國也不容易吧,我好歹也算個公眾人物,連土特產都舍不得帶點過來,瞧不起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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