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贏初弦也能理解,真正見過她出手的人只有張玉山,其余人對她抱有質疑是正常的。

但理解,不代表贏初弦會這么輕松答應他們的條件,免得對方覺得她好說話,又得寸進尺。

贏初弦懶散的靠在沙發背上,輕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邀請去幫忙的,并不是我自己眼巴巴湊上去的。”

“嘴巴上下一碰,就讓我白白的去給你們解決問題,這不太厚道吧?”

張玉山聽出了贏初弦語氣中的不快,心中十分能理解她。

他知道上邊的人提出這條件雖然合理,但不太厚道。

畢竟贏初弦又不是要加入靈異管理局,只是他邀請來的外援,根本不需要再浪費時間去完成什么事件做考核。

可京城來的那幾個人,偏咬住這個條件不松口。

甚至還說,贏初弦若想得到隊里最大的自由,那就讓她施展出讓他們服眾的能力。

張玉山沒辦法,可他又不想失去贏初弦這個大腿,只能聯系上她,探探她的態度。

張玉山深吸一口氣,斟酌著開口道:“你放心,他們還沒那個臉讓你打白工,事件解決后,會獲得十分豐厚的卦金。”

他語句頓了頓,繼續道:“這次來支援的人是京城高層,他們沒見過你的實力,要是贏大師能完美解決那件事,也可以堵住不少人的嘴。”

贏初弦眉梢微挑:“卦金大概多少?”

“不會低于五百萬。”張玉山停了幾秒,又補充了兩個字:“美金。”

他捂著聽筒,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他這邊,才小聲的跟贏初弦透露:“這次求助到靈異管理局頭上來的是個外國人,他家里有不少礦,因為他的事比較棘手,還特意跟國家達成了一些合作。”

“為的就是派出有實力的人,去幫他解決問題。”

言外之意就是——這次的卦主是個大款,不缺錢。

家中有礦……外國人……

這熟悉的背景信息,讓贏初弦想到了一個人。

宋振平曾經提到過的,他在Y國的合作方,羅德里赫家族。

她之前本想著忙完之后,再找機會出國看看那是怎么一回事的,沒想到羅德里赫家族卻先一步找上門來了。

這倒是有點巧……

不過五百萬美金折合成人民幣的話也有三千多萬,這倒也不算虧。

贏初弦見好就收:“什么時候出發?苗疆那邊的事不緊急?”

張玉山聞言,面上一喜,忙道:“三天后!卦主那邊時間比較緊迫,等不了太久。”

“他還設下了7天的期限,若是7天后,我們沒能幫他把事情解決,他會將我們送回國內。”

張玉山:“至于苗疆那邊,我會先跟其他小隊過去,摸清楚苗疆那邊的情況,避免你們來的時候兩手一抹黑。”

末了,張玉山有些猶豫的問:“不過卦主要解決的事情比較麻煩,似是跟詛咒有關,贏大師對這方面有所涉獵嗎?”

問出這個問題后,張玉山便反應過來,他又犯蠢了。

這個世界上,有誰比巫要更了解詛咒呢?

有贏大師加入,這件事估計穩了。

“咳咳。”張玉山尷尬道:“這個問題,您就當我沒問過哈。”

贏初弦笑了笑,問他:“到時候一起出國的有多少人?你也一起嗎?”

張玉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末了反應過來贏初弦看不見,便道:“沒有我,我的資質還不夠,這次一起出去的,加上你一共有七人,我師叔也在里面。”

“到時候你們可以相互照應一下。”

贏初弦若有所思,淡淡應答了聲,跟他說好三天后幾點來接她去機場,這才掛了電話。

不用張玉山透底,贏初弦也能猜得出來,這次一同前往Y國的,估計大部分都是京城靈異管理局那邊來的人。

畢竟京城處于龍國中心,資源豐厚,又有龍氣蘊養,那邊管理局的人實力應該會比洛城這邊的人強一些。

張玉山的師叔在里邊,估計不是個主事的。

不過也無所謂。

贏初弦只是對羅德里赫家族的詛咒感興趣。

而且她冥冥之中有所感應,這次去羅德里赫家族,應該能有所收獲。

希望那些人能夠安分點,別打擾到她就行。

-

另一邊。

張玉山剛掛電話,便有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裙,長發齊腰,腰間掛著一把銅錢劍,長相嬌艷,約摸二十來歲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挑眉看向張玉山,笑問:“打完電話了?她怎么說?”

張玉山看了她一眼,還沒開口說話,女人又道:“怎么?她不會是不敢答應吧?”

“不過她不答應我也能理解。”女人雙手環胸,言笑晏晏:“畢竟是小地方養出來的人嘛,坑蒙拐騙最熟練,一說要讓她露出真本事,就跟地里的蚯蚓一樣,瘋狂的往暗處鉆。”

另一個坐在辦公椅,口中含著棒棒糖,正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留著短卷發的可愛女生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看向她:“陶畔姐,你認識這個贏初弦啊?怎么聽著你不太待見她呢?”

“我沒有不待見她。”陶畔神情微妙,搖頭笑道:“我是不待見這種,沒實力還硬要裝逼的人。”

“陶畔,你有癔癥就去治,別出來亂吠行不行?”張玉山皺了皺眉,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什么時候說贏大師不答應了?”

“人家可比你有教養多了,在我提出這件事的時候,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張玉山和陶畔同樣師從龍虎山。

只不過他們分支不同,他師傅跟陶畔師傅更是從小就互相看不對眼,導致他們這幾個小的,同樣也不對付。

再加上,張玉山是被他師傅撿回龍虎山的孤兒,因為學這行有天分才被留下。

陶畔來自京城陶家,家世顯赫,自小在他面前就很高傲,總拿鼻子看他。

再加上這次去Y國,陶家運作了一番,以讓陶畔去見世面的理由硬塞了進來,更讓張玉山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懟起她來根本沒給她留面。

陶畔怒瞪他,沉著臉道:“張玉山,你嘴巴放干凈點!要不是你沒一次性說清楚,我能誤會嗎?我會這么說嗎?”

“呵呵。”張玉山冷笑:“你不光嘴巴臟,倒打一耙還挺順溜,你剛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短發女生滿臉激動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悄咪咪的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了袋薯片來。

準備一邊吃薯片,一邊看大戲。

然而這大戲剛準備唱起來,一道沉冷的聲音不悅傳來:“都給我閉嘴!”

坐在角落里,身形高大,容貌俊美,氣質冷峻的青年整理著手上的文件,冷眼看向他們:“這里是辦公室,要吵,滾出去吵。”

可愛女生聽到這個聲音,縮了縮脖子,悄悄把薯片又塞了回去。

張玉山和陶畔互相瞪了一眼,冷哼了聲,倒是不敢再吵了。

陶畔看向那俊美男人,眸中隱藏著幾分情意,聲音放軟了幾分:“對不起傅哥,我們不吵了。”

張玉山抖了抖身子,直接做出了個嘔吐的動作。

傅乘景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冷著臉繼續看著手里的文件。

這份文件,是贏初弦在洛城中所涉獵,并且處理的大大小小案件文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