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霏語氣焦急。
像是蔣少梟快要嘎了一樣。
夫夫倆對視一眼，趕往食堂。
到食堂樓外，底下站了一群人。
看他們過來，夏毅說：“隊長！你弟弟瘋了，爬上房頂，兇得很。”
蔣少戈眉頭一皺：“他被那玩意兒咬了？”
夏毅：“不清楚，不過游霏和季哥他倆都上去了。”
說著，食堂房頂忽然傳來一聲鬼叫。
蔣少戈面色忽變，跑進食堂，往樓上趕，俞瓷緊隨其后。
食堂共有三層，每層菜色不一樣，通往房頂有一扇鐵門一直鎖著，兩人跑上去，鐵門依然鎖著。
小鮫人本來想自告奮勇破鎖。
忽而想起今天那把看起來其貌不揚，警報聲卻震耳欲聾的鎖。
于是歇了心思，不準備去碰。
蔣少戈干脆抬腳猛地踹開鐵門！
“啊啊啊啊啊啊！”一群女生男生尖叫聲，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
蔣少戈腦仁險些沒炸了。
生怕混球弟弟又干出什么事來。
“小瓷，你保護好自己，躲遠點。”蔣少戈囑咐道。
俞瓷嗯嗯兩聲，躲在他身后探頭看。
樓頂上，有一頭毛色烏黑的狼正繞著圈攆一群學員。
狼牙齜著，一邊追喉嚨里還發出威脅人的聲音，兩個眼珠冒著綠光，氣勢兇戾。
游霏瘋狂揮舞翅膀：“快繞圈跑！追上了追上了！”
“哎！后面那個！快咬到你頭發了！”
蔣少戈額角青筋暴起，“游霏！怎么回事？！”
看到他來，游霏見了活菩薩似的沖過去。
“隊長！你快把小梟敲暈吧！他被外星生物咬了兩次，這會兒瘋了，誰都不認識！”
季延從藏身地方出來。
“剛才他咬了人，傷員已經被送去醫院，現在但凡有人敢上來，他就追著人一直咬。”
說話期間，那邊崽子們還在瘋狂逃竄，哭爹喊娘求救，生怕被蔣少梟一口咬死。
誰能想到，高冷班草被肉花咬兩口，變成瘋狗。
“好兇啊，他好像確實認不出來我們了。”俞瓷慢慢往后退。
三人神經緊繃，看過去。
黑狼已經緩步靠近。
目標明確，他們四個。
“真特么給哥丟人，能被這么小的東西咬到？”
蔣少戈脫掉外套，捋起袖子，隨后從腕帶里拿出繩子和犬類專用防咬套。
游霏猶豫：“畢竟是狼，你拿狗用的東西，他清醒了得生氣吧？”
蔣少戈睨她，“那你還有別的東西能用？只有這玩意兒好使。”
“行了，看好小瓷，躲遠點。”
游霏：“好咧！隊長加油！”
蔣少戈助跑幾步，迎上朝自己撲來的狼，等到距離足夠近。
他猛地一躍而起，一腳踩在狼頭上，干脆利落翻身騎上去，手中繩子快速在黑狼脖子纏繞幾圈收緊！
蔣少戈猛地往后一扯！
黑狼無法使出全力掙扎，本就還是一頭崽，力氣根本不能和成年蔣少戈比。
“等回去再教育你！”蔣少戈拿著防咬套往狼嘴上套。
俞瓷睜大眼。
“挖槽！牛！果然誰弟弟誰治！”游霏像只海豹瘋狂鼓掌。
“好厲害。”俞瓷終于明白蔣少戈前些天在航母上說的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止馴馬厲害，馴任何動物都很有一套。
游霏拿胳膊肘懟懟他。
“怪帥的哈，可惜長了張嘴，大家等著有一天排著隊揍隊長，隊友這么多年，他誰都懟。”
“嗯……”俞瓷臉頰發燙，視線在蔣少戈裸露的小臂飛快掃一眼。
肌肉線條流暢結實，認真做事時候很吸引人。
小鮫人只敢偷看一眼，旋即心虛地扭過頭盯著天空看。
不料這時意外突發，季延正轉移其他學員。
其中一男生路過，腳步過于慌張，摔倒在地，正巧倒在距離蔣少梟兩步遠的地方。
黑狼猛地甩頭，張開嘴就要咬上去！
蔣少戈只能暫時松手，跳下去拎起人，把他扔給季延。
不曾想混球失去理智還知道玩一招聲東擊西，脖頸禁錮力量消失，它調頭沖向俞瓷！
游霏急了，唰地展開翅膀。
“快跑！”她正要去牽小鮫人。
黑狼已經行至身前，齜著大牙，像是準備一口咬斷俞瓷脖子。
面對血盆大口，俞瓷一縮肩膀，閉起眼睛，猛地一甩自己的珠光鮫尾。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中黑狼腦袋。
蔣少梟愣了愣，被扇懵了，趴倒在地。
人生中第二個耳光，還是俞瓷給的。
游霏懵逼：“剛才那什么玩意‘歘’一下出現？！”
季延：“你嫂子的尾巴。”
游霏：“啊？咋收那么快，尾巴是借的啊？”
季延也不明白為什么俞瓷這次收得這么急。
出現，抽耳光，收回，一氣呵成，兩秒不到。
“趴下。”俞瓷語氣軟綿綿地威脅，“要不然還打你。”
蔣少戈急匆匆跑近，兩下把親弟弟五花大綁，感嘆：“我老婆真厲害。”
.
研究基地。
“嘬嘬嘬。”隔著籠子，路時手拿火腿腸逗里面黑狼。
蔣少戈踹他一腳：“滾，逗狗呢？”
路時揉揉屁股，“他和瘋狗沒什么兩樣了，漆與白也被咬，不過比他好一點。”
游霏好奇：“老漆咬人嗎？”
研究室里聽起來挺安靜，來這么久也沒聽到動靜。
“咬人，剛才沉星給他抽血檢查，他張嘴要啃人家一口，被林策卸了下巴。”路時忍笑。
蔣少戈問：“有辦法治嗎？”
旁邊門被推開，俞沉星走出來說：“兩天時間，我得研究這種毒素，才能做出特效藥。”
“那成。”蔣少戈看一眼籠子里窩在角落的黑狼。
“蔣少梟暫時關在這里吧，剛才小瓷一尾巴把他揍的這會兒都沒清醒。”
俞瓷瞧蔣少梟已經恢復人形，只留一對黑色耳朵支楞在腦袋上。
他獸化的毛毛也是細絨，準確來說還是一頭狼崽子。
不過北部狼體格大，有兩米長。
“好像打的重了？”俞瓷摸摸自己的臉。
蔣少梟側臉高高腫起，俞瓷抽的那一尾巴真不輕。
看著都覺得疼。
“等他恢復，會不會找我報仇？”
俞瓷扯扯蔣少戈衣袖。
“不會，他不敢。”蔣少戈攬過他背，準備回家。
俞沉星等人這些天一直在忙。
俞瓷快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姜盈。
“我想去找媽媽，和她講講今天發生的事情。”
俞沉星抬手揉揉他腦袋。
“你還是跟著蔣隊回去吧，最近各部門非常忙，你去了也不一定能見到。”
姜盈連同路時在內的幾位高級研究員一起制造對付蟲洞的儀器。
實驗屬于機密，不允許任何人探望。
“過兩天等媽媽有空，我給你發消息。”俞沉星輕聲道。
俞瓷只能坐上車回家去。
回家路上蔣少戈沒讓游霏開。
上次撞那一下，游霏被罰一個月內都別想碰車。
冬日里天黑的早，蔣少戈關火拔鑰匙，繞到副駕駛開門。
“晚上哥給你包餃子吃吧？”
“好啊。”俞瓷雙手搭在蔣少戈手臂，感覺到他忽然躲了一下。
沒等他問，蔣少戈和俞瓷手牽手往樓上走。
回到屋里打開燈。
俞瓷這才發現蔣少戈手臂有三道深淺不一的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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