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頭破血流的坎特諾后，正在大壩閑談的一眾人立馬圍了上來。
“太好了，坎特諾伯爵，你還活著！”
“沒想到那群瘋子竟然直接集中在一處襲擊...聽說馬車失控...我們還以為你已經遇難了。”
凌冽長風下，貴族們身上的精美絲帶飄動，有人注意到了坎特諾身后滿身是血的蘇默，連忙問候：“這位應該就是帶你來這里的處刑人吧？”
“是...。”坎特諾瞟了蘇默一眼，連忙說道：“先帶我們兩個去包扎一下，然后直接登船面見國王。”
“對...對，先包扎，再換身衣服，巫師呢？快來為伯爵治療。”
人群中，年輕的貴族立馬對著那群老巫師指點著。
年邁之人拿著各種法杖，對著坎特諾和蘇默，心中念誦咒語。
蘇默自然是沒感到任何變化，他身上早就沒有傷口了。
而坎特諾則是突的叫了一聲，久久不能緩過神。
他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疤脫落，留下了不太明顯的印記。
緊接著，巫師們又施展了魔法，降下溫水，沖洗兩人身上的污穢。
一套古典巫師袍和慶典禮服被一個巫師變出，交給了蘇默和坎特諾。
“換個衣服，上船吧。”老巫師說道。
“我也要上？”
蘇默心中疑慮，進入大壩上的小屋內，換上了巫師袍。
離開小屋后，那幾名老巫師立馬圍了上來，而貴族們則等待著坎特諾。
“你是求知會的成員吧？”老巫師問道。
“我的老師是。”蘇默微微一笑。
“名字。”
“萊爾斯，他并未告訴我全名。”
陰沉目光下，老巫們互相對視，然后其中一人說道：“你可以選擇現在離開，也可以和我們一同登船。”
“但我們并不會去面見國王，只能待在船上等待那些貴族們，然后把他們安安全全的送回來。”
“有報酬嗎？”
蘇默冷聲詢問。
保護坎特諾，那是因為要和日蝕會作對。
登船對他來說并沒有任何好處。
“有，這次行動結束后，你可以成為求知會的成員，而且，我們可以給你一個五級咒語。”
巫師們看清了蘇默體內的魔力，一個巫祝。
但巫師們并不會小看蘇默，畢竟他能從黑胄盟的刺殺中保護坎特諾，這就足以證明他的實力了。
“那有什么拒絕的理由呢？”
蘇默微微頷首，做出了選擇。
——嗚嗚
汽笛轟鳴間，坎特諾也換好了衣服，眉目間盡是從容，完全沒了之前的慌亂。
“蘇默先生，你要登船嗎？”
見識過蘇默的實力后，坎特諾則放尊重起來，詢問蘇默的意見。
“要。”蘇默淡淡答道。
“那太好了。”
坎特諾興奮的說了一句，然后走向貴族們，大聲說道：
“紳士們，可以登船了。”
一聽到可以登船，貴族們爭先恐后的涌向大壩邊緣的電梯。
吹了大半天的寒風，他們早就迫不及待了，溫暖的船艙內才會令他們心安。
貴族先登船，然后才是巫師，最后是一些持槍的警員。
鋼索摩擦齒輪，驅動物理本質，讓電梯緩緩下落，停在翻涌江河的岸邊上。
蘇默與幾名年老的巫師站在一起，來到潮濕的石板岸邊。
浪濤迭起，一艘又一艘的貨輪順著黃泥水流前進，朝著北區的碼頭而去。
鐵甲游輪停泊在岸，紅白油漆涂著船身，那巨大的管道，排放著烏黑的煙氣，引得巫師們厭惡。
旭日當升，眾人登船。
轟鳴四起，劃破長空，蒸汽的怪物揚起水花，拍濕石岸，緩緩前行。
游輪上。
大部分貴族們一刻都不愿多待，故作矜持的走向了早就規劃好的房間內，享受糕點與爐火，釋放欲望。
坎特諾象征性的問候了船長和船員，也迅速回到了房間內。
而巫師和警員們，也站在甲板上，時刻警惕著。
蘇默也是甲班上的一員。
遠離東區，游輪走過一段距離之后，飄雪落下。
“船上有多少非凡者？”蘇默一人趴在護欄上，問道。
“并不多。”莉莉可絲站在他的身側，銀發上沾上了雪花：“除了甲班上的十幾個巫師外，船內還有一些。”
“應該是那些家伙們的私兵吧。”
不少巫師和警員都離開了甲板，選擇在內艙房周圍巡邏。
寥寥幾人頂著滿天飛雪，堅守著自己的職責。
“雪大了。”
莉莉可絲如是說道，勸告著：“你即便是超凡者，但依舊還是個人，能做的始終有限。”
“始終有限...”
蘇默心中明悟，看向了遠處躲在遮陽傘下的影子。
“嗯？”影子起身，走了過來，“雖然我碰不到雪，但也還是不希望各種意義上的接觸它們。”
蘇默回想著影子所說，“你說過，登上第五層需要環境條件。”
“對，你的朋友就是沒滿足環境而登塔，才成了那副樣子。”影子頭微微一偏，詭笑著，“所以你想要登塔了？”
“對。”
蘇默呼出一口冷氣，堅定的說道。
“滋...”影子攤手，眉梢彎起，一副愉悅的語氣：“很簡單。”
“一個充滿怨念、絕望、不甘等諸多負面情緒的環境。”
“這是真的？”蘇默頭向后一側，視線移動，看向衣著單薄的莉莉可絲。
“一般情況下，只有天之序列的超凡者晉升才需要在相應的環境，其他序列只有儀式要求，沒有環境要求。”
祂沒有停頓，話音卻轉變的嚴肅，
“但你并不是常規的超凡者，所以到底需不需要環境，我也不知道。”
“我已經告訴你條件了。”影子嗤笑著，“信不信那就由你咯。”
說完，影子又回到了遮陽傘下。
“這很有可能是真的。”
莉莉可絲回想起了魂海之下的怪物，心中再次顫栗。
但祂又不能說出口，直覺告訴祂，如果將魂海下的東西告訴蘇默，祂一定會被抹殺。
“很有可能是真的嗎？”
蘇默的眼中很是疲倦，那黑色瞳孔中卻又著萬千思維閃過。
“那就找個機會試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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