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突孛羅滿頭大汗地接受所有條件，周林親熱地拉住他道：“安樂王的姓氏實在太長，不如選一個漢姓方便咱們的日常交流。依本帥看，您可以選擇姓‘袁’，或者姓‘汪’。”
“公爺說笑了，小王暫時不想改姓。”
雖然不知道周林的具體意思，但把突孛羅覺得他沒安好心。
“可惜了。”周林面帶惋惜地搖了搖頭，“我本來想親切地稱呼您為世凱或者精衛兄。”
面對強敵，把突孛羅違心地說道：“公爺若是喜歡，也可以這么稱呼小王。”
“如此甚好。”
周林熱情地將把突孛羅拉到輿圖前，“從此以后，漠東歸本帥和遼國公管理；漠西由您和女真諸部共同治理。
在這些地方，本帥會奏請陛下設置相關流官和典吏，由薊遼總兵府和北平布政司聯合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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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衛所的官員，可以由你自行任命。但在任職之前，他們務必要到薊遼總兵府接受考核和任前誡勉。
至于發展之事，本帥會派賈記商號全權負責。所有耕種放牧和貿易之事就辛苦賈貴統一籌劃吧。”
輕描淡寫之間，周林將漠北的行政權、人事權和經濟緊緊抓在手中。
既然大明一直不太關注漠北，周林準備接管此地。
歷史上，大明的版圖實際上不大。
周林要替這個有骨氣的王朝拓展出不輸漢唐的疆域。
介紹完設想，周林強按著把突孛羅在相關文書上簽下名字。
等事辦完，把突孛羅面帶焦急地問道：“公爺何時前往瓦剌。小王怕族人們堅持不到王師到來。”
再拖下去，把突孛羅怕女真人借機擒殺馬哈木、吞并瓦剌。到時候，他這個所謂的可汗就真成光桿司令了。
周林沒有理他，扭頭吩咐楊元擺上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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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豐盛的菜品，把突孛羅哪里有心情下咽，只是喝藥似的陪周林喝了幾杯酒。
見此情景，周林嘆了口氣道：“精衛兄還是不信任本帥啊。本帥早已通知女真人停止進攻，并讓馬哈木將本雅失里的人頭送來。”
“小王為何不知？”
把突孛羅詫異地看著周林。
沒等周林開口，鄧初一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命好，懂不懂？我大哥原本是想讓太平當可汗的。”
“初一，對王爺客氣點。”
周林端起酒杯道：“精衛兄不要生氣。初一兄弟說的也是實情。在你出發之后，本帥的信使已經到達瓦剌。按照路程計算，賢義王也快到了。”
話音剛落，楊元走進來道：“公爺，賢義王已在帳外等候。”
“請他進來。”
吩咐一句，周林別有深意地看著把突孛羅道：“瓦剌將來只能有一位可汗。具體由誰擔任，還要看精衛兄如何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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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明白。”
事到如今，把突孛羅似有所悟，隱約感覺自己被周林玩弄于股掌之間。可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選擇。
片刻之后，賢義王太平急匆匆地走進帳中。看了一眼酒桌上的把突孛羅，太平強壓怒火道：“小王見過淇國公。按照公爺的吩咐，可汗令小王將本雅失里的人頭送至此處！”
說完，他將手中的木盒放到周林的面前。
“這是何意？”周林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沒看見本帥正在吃飯嗎？賢寧王是想讓本帥倒胃口嗎？”
太平不像把突孛羅，性格更加剛烈。
聞聽此言，太平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道：“周林，不要欺人太甚！瓦剌三王皆由大明皇帝欽封。如今你私自命令女真諸部攻擊瓦剌，莫非有意謀反？”
“你算什么東西？”
周林緩緩站起，“若不是本帥命令阿哈出停止攻擊，你現在已經是一條喪家之犬，安敢在本帥面前大呼小叫？”
“勝負未分，你怎么知道瓦剌不能戰勝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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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寸步不讓，怒目圓睜的與周林對視。
“行，算你硬氣！”
周林朝太平挑起大指。
隨后，他朝帳外喊道：“元子，通知大軍即刻拔營！本帥要親自殺瓦剌一個雞犬不留！”
“你……啊！”
正當太平要怒斥周林背信棄義的時候，一把匕首刺入他的后心。
等尸身倒地，把突孛羅收起匕首道：“小王已經替公爺清除隱患，還請公爺放瓦剌一馬。”
“敞亮！”
周林哈哈大笑，用力抱了一下把突孛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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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之后，明軍在把突孛羅的帶領下到達忽蘭忽失溫。
一通發誓許愿之后，把突孛羅帶著自己的隨從潛入瓦剌陣營。
見到馬哈木，把突孛羅迫不及待地說道：“明軍的戰力超乎想象。四十萬聯軍并非敗于計謀，而是敗于明軍的火器。”
隨后，他添油加醋地將沒良心炮的威力描繪一遍。
在他的講述下，沒良心炮的威力已經能跟核彈并駕齊驅。
馬哈木雖然有些不信，奈何周林的勝績卻是實打實的。
想了一下，他謹慎問道：“你可看見賢寧王了？”
“看見了。”
把突孛羅假裝猶豫，最終艱難開口道：“他已經主動投靠淇國公。幸虧本王走得及時，否則……”
“你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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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木不敢相信此事。
可太平未曾歸來又讓他心生疑慮。
把突孛羅嘆了口氣道：“可汗，淇國公已經率領五萬精銳向西而來。一旦女真各族與他聯手恢復攻勢，瓦剌休矣！”
光是女真各族的進攻，馬哈木就已經感到疲于應付。如果周林前來，他覺得滅族之禍就在眼前。
“安樂王可有高見？”
無奈之下，他只能向把突孛羅求教。
看著多年的老友，把突孛羅心生憐憫道：“可汗，咱們不如降了吧。看在以往的情誼上，淇國公或許會網開一面。更何況，您還有斬殺本雅失里的大功。”
“投降？”
馬哈木慘笑一聲，“你認為周林會放過本王？他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惡狼，遲早有一天會統一四海！而在此之前，他會殺光一切梟雄！”
把突孛羅微一皺眉道：“可汗想和淇國公對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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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哈木堅定地點點頭道：“正是！”
“那本王就送你一程！”
聞聽此言，把突孛羅突然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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