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迎賓形式結束，把突孛羅被楊元請進帥帳。
聽到腳步聲，靠在椅背上的周林微睜雙眼道：“禮炮夠隆重嗎？”
“夠……小王真是受寵若驚。”
依然有些魂不守舍的把突孛羅連忙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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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剛哪兒到哪？”周林重新閉上眼睛，“本帥迎接帖木兒汗的時候還動用了一種叫作機槍的武器。
五十挺機槍以每息一百五十次的速度擊發。什么叫人馬俱碎……嘖嘖，那叫一個慘啊！幾萬人馬瞬間化為血肉。”
說到這里，周林的臉上露出幾分于心不忍的表情。
旁邊的鄧初一咧嘴一笑道：“天上有炸彈，地上有沒良心炮，機槍在兩側形成火力封鎖。依俺看，整個瓦剌也挺不過兩炷香的工夫。”
周林所部的武力竟然恐怖至斯？
在見識過熱氣球和沒良心炮后，把突孛羅絲毫不敢懷疑機槍的威力。
“對了。”
周林坐直身體，饒有興致地盯著把突孛羅道：“我還有一種更厲害的炸彈，可以將方圓百里內的一切化為烏有。百里之外，凡是看到爆炸火光的人都會被晃瞎雙眼。
爆炸過后，當地在若干年內會變得寸草不生。所有水源都會變成毒泉。幸存下來的人會在各種奇怪的病痛中不斷煎熬……”
“公爺動用這種武器會不會有傷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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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場景讓把突孛羅感到心驚膽戰。
“說得也是。”周林揉了揉鼻子，“這樣吧，本帥決定聽從你的建議，暫時讓這種武器停留在圖紙之上。”
核彈唉……周林頂多過過嘴癮。
他又不是核物理學家，再穿越兩回也不可能造出如此可怕的武器。
可這種半真半假的威懾卻讓把突孛羅方寸大亂。
他原想用一些交換條件請周林罷兵。
可現在，他已經有些猶豫。
“公爺明鑒，馬哈木汗并沒有參與韃靼的會盟。”
“這只能說明他比阿魯臺聰明。”
周林露出輕蔑的笑容，“依本帥看，他是想坐山觀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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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韃靼和撒馬兒罕勝出，他馬上會揮師南下，牧馬中原。
相反，他會想辦法劫走本雅失里，效仿曹操號令蒙古諸部。”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將馬哈木的心思描述得淋漓盡致，聽得把突孛羅渾身冒汗。
隨后，周林繼續說道：“阿哈出的確是奉我的命令攻打瓦剌。原因很簡單，背叛我的人沒必要留在這個世上。”
把突孛羅臉上的肌肉抽搐一下，猛然抬頭道：“可馬哈木汗并未背叛公爺。”
周林冷笑一聲，“知道撒馬兒罕東進卻不提前告知。馬哈木想干什么，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嗎？”
停頓一下，他目露兇光道：“本帥的大軍已經休整完畢，正準備與阿哈出會獵于忽蘭忽失溫。
據我所知，瓦剌一族的控弦之士不足五萬。不知馬哈木能不能帶領他們擋住五萬精銳明軍和十萬女真健兒的攻擊。如果不能，瓦剌一族將永遠消失！”
赤裸裸的威脅讓把突孛羅不寒而栗。
如果韃靼的勢力還在，瓦剌還能在兩強的縫隙中茍延殘喘，甚至趁機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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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韃靼已亡。蒙古諸部在弘吉剌氏的勸說下紛紛內附。女真一族又在不斷西擴。
瓦剌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如果敗于明軍，他們很快會被諸部聯手瓜分。
心里雖然害怕，把突孛羅仍然表現出不懼生死的態度：“公爺，瓦剌經歷過太多生死之戰，絕不會輕易屈服！”
“那你們為何會向成吉思汗屈服？作為林木中百姓，你們好像跟黃金家族沒有什么關系吧？”
周林直接戳破對方的謊言。
隨后，他以高高在上、指掌生死的神色盯著把突孛羅道：“生存還是死亡。這個問題對瓦剌無用，卻需要你認真考慮。”
把突孛羅的頭上冷汗直冒，咬牙問道：“如何生，如何死？”
周林輕笑一下道：“幫本帥殺死或活捉馬哈木和本雅失里，你或許能成為瓦剌的大汗。如果想當忠臣孝子，我現在就可以送你上路。”
“公爺太小看本王了吧？”
把突孛羅的眼中閃過一絲慌張，語氣卻顯得異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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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無奈地聳了下肩膀，扭頭看向鄧初一道：“你看，我就說太平比他合適。偏你說要給他一個機會。記住，等瓦剌滅族之時，千萬別忘了讓所有家眷給安樂王陪葬。”
“你敢！”
把突孛羅不顧一切的沖向周林。
“嘭！”
鄧初一面無表情地將他踹倒在地。
疼痛之下，把突孛羅的身體弓得如同大蝦一般。
等氣喘勻，他怒視周林道：“你是魔鬼……你濫殺無辜……”
周林抓了抓下巴道：“初一，屆時讓他享受一下方先生的待遇吧。”
鄧初一興致勃勃地問道：“滅十族？”
“還能再加一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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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嗆。十族都有點牽強。其實九族就到頭了。”
九族和十族其實沒有分別。
朱棣當初只是為了恐嚇建文舊臣，故意玩了個文字游戲。
見眼前的兩位魔頭像聊家常一樣的商量滅族之事，把突孛羅有點即將崩潰的感覺。
作為瓦剌的三大首領之一，他早就看淡別人的生死。
可輪到自己的頭上，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值得留戀。
“公爺，我錯了！求您放過我吧！”
拿定主意，把突孛羅以五體投地的姿勢拜伏在地
周林似乎有些意外，咂巴一下嘴道：“可本帥已經通知太平……”
情急之下，把突孛羅主動親吻周林的靴子道：“他能做的，我能做。他不能做的，我也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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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殺死馬哈木和本雅失里，我愿意帶領族人效仿兀良哈三衛歸順公爺。”
聞聽此言，周林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道：“安樂王歸順的是大明朝廷……”
“在我的眼中，公爺就是大明朝廷！”
關鍵時刻，把突孛羅的情商和智商全部上線。
周林滿意地點點頭，伸手扶起對方道：“您是陛下欽封的王爺，不用跟本帥這么客氣。不過，本帥有些條件需要可汗答應……”
聽完周林提出的不平等條約，把突孛羅猛然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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