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說自從破境結丹之后,莫成君雖事兒不少,課題也不斷,但該有的修煉,鍛體和瞳術其實從未放下過。

  且,經過長時間的調整,他基本上做到了修煉和科研項目的兩不耽誤,可以在不同的時間段干不同的事兒,而不是一門心思直接扎在研究上,沒日沒夜。

  好吧,這成就,比莫成君開的任何一個項目,所花費的時間都要長,也是不易了。

  至于《破妄金瞳》,終究是修煉時間太短,哪怕他積累瞳力的速度要比常規快上很多,其實還遠未到可以使用的地步。

  但他和女劍尊的境界差距太大,常規的手段根本無法探查,除了這《破妄金瞳》,他也沒其他辦法了。

  這也是莫成君第一次使用《破妄金瞳》,搭配上他原本就能看透天地靈機的天賦,呈現在他眼前的又是另一番場景。

  那是兩條糾纏在一起的長河,一金一紅。

  金色長河浩浩蕩蕩,巍峨大氣,又鋒銳無雙,有股銀河自九天而落,無可阻攔的氣勢。

  而紅色長河則如血海濤濤,充斥一股奇詭的枯敗氣息。

  它雖數量不如金色長河,殺伐效果更是稀爛,每次碰撞都會被金色長河斬碎。

  但奇詭的是它似是具有著某種污染的力量,就像是墨汁倒入水中,甭管這水有多么的洶涌,都會被墨汁侵染。

  只是這速度并不算快!

  而在這兩條糾纏的長河之上,還有一層似烏云蓋頂般的九天清氣。

  它倒是兩不相幫,但誰要是跳的太歡,就會被這九天清氣‘咔咔’的一頓收拾,壓得兩條長河都抬不起頭來。

  只是一眨眼,莫成君就退出了《破妄金瞳》的狀態,他只覺得雙眼酸痛,如針扎一般。

  他忍不住伸手按住眉間,緩解著不適,耳邊還有人聲傳來。

  抬了抬手,他示意自己無礙,好半晌才緩過來,睜眼時先是朦朧一片,頓了許久才有焦距,看清眼前的是女劍尊,和端著茶水的若離仙子。

  “你怎么樣了?”女劍尊開口詢問:

  莫成君再次搖搖頭,好吧,現階段這《破妄金瞳》著實不能用,為了自己的這一雙眼睛著想,還是不能勉強啊!

  頓了好半晌,莫成君才描述起自己看到的:“宮主,您體內應是有三種法力,其一是您所修的陽神法力,浩大巍峨。

  其二應是仙人的仙力,雖數量最少,但呈現壓制其余二者的勢頭。

  其三則是您傷勢的源頭。

  一股奇詭的力量,應是所謂的巫蠱之力,其特殊之處是在于它能鯨吞您本身的陽神法力。”

  “吞噬我的法力,原來是這樣?”四季劍尊若有所思:

  別說什么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要真知道,那還要醫生干嘛?還要解剖學干嘛?

  就算是這仙俠世界,藥王門的孫家都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就現在,四季劍尊還是在莫成君的描述中,知道了自己體內狀況。

  頓了頓,她又道:“那可有什么辦法?”

  莫成君搖頭,又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宮主,你逼一些法力給我,具體的我回去再揣摩一下。”

  “可!”

  片刻之后,莫成君離開了,他的手中多了一枚玉牌狀的法器,有瑩瑩光華綻放。

  女劍尊雖然虛弱,但灌注些微法力倒是不難,而莫成君取了這枚玉牌,就準備回去。

  只是走到門口時,他腳步一頓,左右瞅了瞅,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送他出來的若離仙子見他這模樣,忍不住問:“你干嘛呢?”

  莫成君撓撓頭,如實道:“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若離仙子眸光一閃,問:“你是不是在找劍靈?”

  “劍靈?”

  莫成君瞬間就明白少了什么,雙丫髻小女童啊,這次來居然沒見著。

  當然,到了如今他其實已然明白,這小女童乃是女劍尊本命飛劍的劍靈所化,看似是個小女童的樣子,其實根本就不是人。

  “對對,她跑哪里去了?來宮主這竹苑,見不到她總感覺怪怪的!”

  “她劍體受損,靈性有缺,已然沉睡,沉入劍山修養去了。”

  若離仙子頓了頓,才道:“此次大戰,對付的終是仙人大能,幾位宮主其實是抱著必死之心去的。

  我也不止一次聽師尊說過,此役能全身而退,已是天大的幸運了。

  可師尊的傷,終究還是留下了,我每日貼身伺候,自是知她忍受著多大的痛苦。”

  若離仙子輕嘆一聲,道:“莫師弟,若是可以,師尊的傷勢我想請你全力以赴。”

  莫成君看著若離仙子的眼睛,很認真道:“一定!”

  ……

  回到自家府邸,莫成君幾乎是第一時間就進了自己的實驗室。

  他取來‘法器顯微鏡’,有將玉牌上的法力導引到玻片上,再放置到鏡頭下,細細觀瞧。

  這等視野下,和之前又有不同。

  他頭一次看到了陽神法力的具體形態,雖因放大倍數的問題,他依舊看不到其具體的排列結構。

  但展露在外的居然是類似鉆石一般的結晶體,四周棱角分明,看著就極具攻擊力。

  更獨特的是‘精氣神’對于天地靈機粒子的烙印,已經不像是普通法力那般形成三道光環。

  而是類似于三者合一,不分彼此,以至于其內的天地靈機粒子都快被完全遮蔽,看不見了。

  這等形態,就讓莫成君有了極多的想法。

  似乎境界的突破,帶來的絕不是單純的法力結構的復雜化,也包括‘精氣神’對于天地靈機烙印的深入。

  似乎,這是兩條腿走路,誰也不能拉下。

  當然,莫成君沒心思深究,只是記錄一下,就看向那泛著血色的奇詭異力。

  因莫成君的要求,女劍尊逼出的法力都是金紅糾纏的部分。

  在此時的視野下,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一群古里古怪的天地靈機粒子侵入了陽神法力之中,就好像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

  更奇詭的是,伴隨著和這異力的接觸碰撞,陽神法力似乎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莫成君之前用‘污染’這個詞來形容這些奇詭異力,但伴隨著觀察的深入,他就覺得這詞用的其實并不合適。

  因為,‘污染’說白了只是改變了法力的基本屬性。

  比如說這自來水,礦泉水,純凈水,乃至于污水,核廢水,它們自然有不同之處,但就說一句全都是水,也是可以的。

  可現在他看到的,那就已經不像是污染了,而是一種天地靈機粒子的衰敗,枯萎。

  就好像這天地靈機粒子也如人類一般有壽命,現在,就在這異力之下,極快的衰老了下去。

  這,這,這現象之奇詭讓莫成君都有些瞠目結舌。

  前段時間,他通過對史料的考證,了解了天地靈機粒子的繁衍和增多。

  而今天,他又見識到了天地靈機的衰老和死亡,即使是他,都得感嘆一句,自己也是見證過‘生死’的男人了。

  好吧,老實講,即使是他認可任何一件事物都得經歷產生,演變和消亡三個過程,但還真沒想過天地靈機居然也是會死的?

  這事兒給他的沖擊就有些大,但回過神來,他又覺得似乎挺合理。

  只是,這等認知并沒有對他清除這股異力有多大幫助。

  他用了不少手段和方法,但在玻片之下,幾乎都沒什么效果。

  哪怕是到了最后,他連一些非常規的手段都用上了,比如說直接以‘見天地’排空天地靈機,弄出了一片真空,可依舊沒能起到作用。

  這就讓莫成君有些抓瞎了!

  他頭一次感受到如此的無力,越是急迫越是出不來成果。

  他甚至都承認了,這終究是仙人殞命前下的巫蠱之術,著實非同小可!

  忙碌了個把月,對四季峰跑了不下五趟,莫成君甚至連《破妄金瞳》又給使出來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索性,一個月后,也無須他在后面著急上火了。

  因為,云淵劍尊吳一平自揚州回來了,還帶回了一位仙都派的大修。

  這位大修姓巫,全名巫行云,頭戴斗笠,全身都籠罩在一層薄紗狀法器之內,遮的嚴嚴實實,唯有走路時的體態能看出是女性。

  這一位見了四季劍尊沈錦繡倒是以弟子自居,聽那話語似乎是仙都派大長老的弟子,而仙都派大長老和女劍尊又有不俗的交情。

  這一位更算是有備而來,幾乎就是稍作檢查,確定了一下情況,就直接取出了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有半人高的木頭,看不出什么成色。

  有染著血色,畫著各種符號的奇詭旗幡和令旗。

  有燃著鬼火的骷髏頭顱。

  還有一座屬于蠻荒風格的法壇。

  幾乎沒有耽擱,巫行云就在四季峰擺開了陣勢,各種物品按特定方位放好,她自己則帶著一張面具,跳起一種極具魅惑的舞蹈。

  好吧,以上這些,莫成君屬于全程的旁觀者,但他表示,完全看不懂啊!

  他甚至懷疑這跳大繩有什么作用,但就是在他的眼皮下,那半人高的木頭漸漸的變成了四季劍尊的模樣。

  法會持續了足足七日,那木頭已然有了完整的輪廓,直到最后一刻,似是活了一般成了血色的四季劍尊,更能嘶吼不斷。

  但卻被那巫行云一道術法燒成了灰燼,干凈利落!

  而女劍尊雖體內的巫蠱徹底祛除,但那些損耗的法力卻是回不來了,這讓她元氣大傷。

  幾乎是治療完成之后,她就入了梧桐洞天,修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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