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萬古昏君我為王 > 第42章 只求速死
  衙役剛要動身,舉人一瞪眼,大聲道:“大膽,我是舉人,誰敢動手?”

  不等李清照說話,身后辛坦夫飛身而下,一巴掌把舉人打翻在地。

  辛坦夫嗤笑道:“區區舉人,本官便是殺了你又如何?”

  辛坦夫說著抽出親兵寶刀,走向地上驚恐萬分的舉人。

  舉人大喊道:“大膽逆賊,竟敢在公堂行兇,我一定會將今日之事上報州府,你們等著吧!”

  見辛坦夫無動于衷,舉人徹底慌了,便干脆掀出底牌:“你們可知我姓什么?我姓吳!你們只要殺我,整座延州,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院中百姓聞言面面相覷,不敢說話,原來是吳氏族人,怪不得敢在公堂上這么放肆。

  辛坦夫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李清照,李清照不說話,顯然在思考該如何處理此人!

  舉人誤以為鎮住了兩人,連忙從地上踉蹌爬起,放聲大笑。

  笑聲很刺耳,李清照眉頭微皺,再拍驚堂木:“在這公堂之上,沒人可以藐視本官。陛下早已命本官全權處置縣內一應事務,州府不得干涉。”

  李清照說道這聽了一下:“別說州府,便是朝中六部,只要本官在任期間,也無權干涉!”

  “今日,本官便給這公堂立下一條規矩,不管任何人,進入公堂,都必須跪拜!”

  李清照站起身,冷笑道:“別說你一個區區舉人,便是你吳氏家主來了,也得跪在此地!”

  李清照大袖一揮;“吳姓舉人,公然藐視公堂,誣蔑本官,更是擾亂本官執法,甚至在公堂之上威脅本官,數罪并罰,即刻斬首示眾!”

  李清照話音剛落,吳姓舉人的頭顱便滾落在地。

  辛坦夫歸刀回鞘,院中百姓見此情形,全都跪倒在地。

  從現在開始,再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在公堂上跟李清照說話!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這三把火一般不會直接燒到百姓身上。畢竟民與官之間不僅僅是上級和下級,還是相互依存的關系。

  但是李清照身份畢竟不同,若是如尋常官員一樣和百姓笑呵呵的,遇事便忍讓,那么三合縣才會真正意義上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若是人人覺得新官可欺,那還得了。

  李清照本來想憑借斷案公正來取得民心,但是吳舉人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那么她便干脆將計就計,先立威。官府有了威望,政令自然暢通無阻。

  李清照命人清理完公堂后,便繼續審案,百姓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孫五羊,你說在亥時見到劉氏與王大私通,可還有人證?”

  孫五羊畏畏縮縮:“啟稟青天大老爺,他們倆就在我家院子外面,除了草民,沒人看到!”

  李清照再拍驚堂木:“劉氏,孫五羊所說是否屬實!”

  劉氏眼含悲意,哭道:“啟稟官老爺,民婦昨夜確實與王大相見。但是民婦與王大之間并不如孫五羊所說那樣。”

  劉氏開始一邊哭,一邊講述:“民婦嫁入孫家已經兩年,孫五羊整日游手好閑,不是睡大覺就是出去賭博,從來不問農事。”

  “兩年前,自從一年前公婆死后,家里的田地荒蕪,孫五羊也不去耕種,就連家里豢養的十頭羊,也是越來越瘦。”

  “孫五羊全然不管民婦死活,每隔一月,便從家中偷走一頭羊,拿去集市販賣,販賣所得銀兩全作了賭資!”

  “民婦日日下地耕種,辛勞持家,都敵不過家中出了一個坐吃山空的懶漢!”

  “好在王大哥經常拿出余糧接濟民婦,民婦才不至于被餓死!民婦就想著總讓王大哥接濟也不行,就約王大哥來家中,好將民婦存下的雞蛋贈與王大哥。”

  孫五羊聽到此處,更加氣憤:“好啊,我說你怎么那么寶貴那幾個雞蛋,原來是要送給情夫!”

  孫五羊說著就給了劉氏一耳光,李清照再拍驚堂木:“放肆!”

  李清照又問王大:“王大,本官問你,劉氏所言是否屬實?”

  王大感嘆一聲:“官老爺,草民見劉氏實在凄苦,才生出惻隱之心,劉氏給草民的雞蛋,草民怎么忍心接受,一番推諉,便被孫五羊看到,孫五羊便篤定草民與劉氏私通。”

  孫五羊譏笑道:“那么多人你不幫,為什么偏偏幫劉氏?”

  王大頓時語塞,只是搖頭嘆氣。

  李清照又問劉氏:“你臉上和脖子上的傷是不是孫五羊打的?”

  劉氏不說話。

  “西留村村民何在?”

  很快,就有五個農夫打扮的村民走上大堂。

  李清照問道:“劉氏與孫五羊夫妻關系如何?”

  很快,就有一個六旬老者道:“啟稟官老爺,草民等可以為劉氏作證,劉氏所言句句屬實。”

  “這孫五羊是村里出了名的懶漢,草民就住在孫家隔壁,孫五羊就是一灘扶不上墻的爛泥,沒有酗酒,必定毆打劉氏,有好幾次,草民是在聽不下去了,便上前勸阻,可是這個懶漢依舊不聽!”

  “至于劉氏與王大私通一事,草民不清楚,只是,王大每次送糧給劉氏,都是放在門外,從未走入劉氏院中。”

  老人又絮絮叨叨說起王大的身世,王大是村里的孤兒,三十多歲,因為只有半畝土地,只夠養活自己,所以至今還未娶妻。

  其余幾人同聲附和。

  李清照又問;“劉氏,你嫁入孫家兩年,可有子嗣!”

  劉氏頓時黯然神傷:“去年,民婦生下一女,被孫五羊這畜生扔到了河中。”

  李清照語氣平靜:“孫五羊,劉氏所說是否屬實!”

  孫五羊立刻道:“官老爺,說起這個草民就來氣,我孫家九代單傳,這蕩婦卻偏偏不生個兒子出來,草民要女兒何用,浪費糧食,又不能傳宗接代!”

  “哦,那么你是承認了?”

  院中百姓紛紛搖頭,更有部分人低聲道:“造孽啊!”

  李清照看向王五:“村中窮苦人家不止劉氏,為何你偏偏幫助劉氏?”

  李清照一拍驚堂木,大聲道:“據實招來,如敢欺瞞本官,吳舉人便是你的下場!”

  王大聞言渾身發抖,結結巴巴道:“草民愛慕劉氏,所以幫她!”

  院子里沸騰起來了,紛紛指責王大恬不知恥,勾引有夫之婦。

  李清照卻笑了:“你可知劉氏已為人妻?”

  王大雙目無神,跌坐在地;“草民知曉,只是,草民覺得孫五羊爛泥一坨,配不上劉氏,況且,對于劉氏,草民并沒有任何僭越之舉。”

  李清照又問:“劉氏,王大說他愛慕你,你是否也傾心于他?”

  劉氏眼淚一直往下掉。

  李清照又說道:“那本官換個說法,假如上天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原意嫁給孫五羊,還是嫁給王大?”

  劉氏抬起頭,眼睛一直盯著李清照,徹底下定決心:“官老爺,民婦愿意嫁給王大!”

  聽聞此言的孫五羊哈哈大笑,連忙道:“官老爺,現在證據確鑿,趕快把這蕩婦押入大牢。”

  李清照走下公堂,來到幾位村民前:“老人家,你覺得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處理?”

  老人連連磕頭,李清照笑道:“但說無妨,本官恕你無罪!”

  西留村老人起身,沉吟道:“官老爺,若按祖宗祠堂的規矩,劉氏已為人婦,侍奉夫君卻有貳心,須浸豬籠;王大勾引人婦,念在其有善心,可不做懲處;至于孫五羊,所奏之事屬實,但其懶惰成性,稍作口頭懲戒,命其勤勞持家即可!”

  李清照又轉頭看向戰戰兢兢的三合縣主簿:“你認為該如何處理?”

  主簿趕忙答道:“下官愚昧,一切聽憑大人決斷!”

  李清照冷笑道:“你這老頭倒是深諳保命的道理,不做那出頭鳥!”

  李清照冷哼一聲,重新返回堂上,一拍驚堂木,看向西留村老人。

  “你說劉氏有貳心,可有證據?就憑劉氏剛才的言語?你要知道,本官只是假設,假設能當做證據嗎?既無證據,何須浸豬籠!”

  老人跪在地上:“草民該死!”

  “諸位不妨聽聽本官如何斷案?”

  “罪犯孫五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倒好,連親生閨女都下得去手,此其罪一;”

  “夫妻應當和睦相處,守望相助,你倒好,日日毆打劉氏,盜取家中財物揮霍一空,全然不管劉氏死活,就連你自己,居然還要靠王大糧食接濟,恬不知恥,此其罪二;”

  “膽敢在公堂上欺騙本官,誣陷自己妻子劉氏與恩人王大私通,此其罪三;”

  “數罪并罰,當堂杖刑四十,三日后斬首示眾!”

  孫五羊癱軟在地,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次簡簡單單的報官,自己怎么就要死了。孫五羊大聲哀求:“草民冤枉啊,求求大人開恩啊!”

  李清照厲聲道:“堵上這禽獸的嘴!”

  李清照看向已經呆住的劉氏:“劉氏,孫五羊三日后就死了,到時候你可就是一個寡婦,還要為孫五羊守喪三年,一個寡婦,又有何臉面再嫁他人。”

  劉氏看了一眼王大,繼續以衣袖擦拭眼角的淚花。

  李清照再次看向三合縣主簿:“主簿大人,你來說說!”

  主簿目光閃爍,剛才不敢說話已經在李清照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現在如果還不說一些李清照想聽的,估計下一個砍頭的就是自己了。

  主簿額頭滲出汗珠,突然想到一計,笑道:“啟稟大人,本朝律法,夫妻不合者,可以到官府和離,只是,若是女子先提出來,須杖刑三十。”

  不等李清照說話,劉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泛著孤注一擲的光芒:“大人,民婦想與孫五羊和離!”

  李清照一拍驚堂木,怒道:“劉氏,丈夫將死,你不替他喊冤便罷了,竟然想要免去守寡,提前提出和離!你可知,今日之后,整座三合縣都會傳你蕩婦毒婦之名,你不怕嗎?”

  劉氏突然笑了:“回大人,民婦不怕。”

  李清照明知故問:“那便說說和離理由吧!”

  劉氏開始講述自己所受非人折磨。

  主簿剛剛逃過一劫,卻見李清照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只能硬著頭皮走出來。

  “啟稟大人,還有夫妻財產分割一事。”

  “哦,主簿,若是劉氏這種情況,你來說說應該如何分割財產?”

  “啟稟大人,孫五羊觸犯大楚律法,乃一罪犯,并無分割財產的資格!”

  “照你這么說,財產全歸了劉氏?”

  “是的!”

  李清照再拍驚堂木:“劉氏,和離書已經擬好,簽字畫押吧!”

  待劉氏簽字畫押后,李清照看向跪在地上的王大。

  “王大,本官問你,劉氏現在已經不是孫五羊妻子,你既然愛慕她,可愿娶她為妻?”

  李清照又補充道:“你若愿意,本官可以為你們主婚!”

  劉氏滿臉驚喜看著王大,王大抬起頭來:“啟稟大人,草民不愿!”

  “草民不愿!”

  劉氏不可置信,院子中的人們也很是疑惑。

  王大公堂反水,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李清照問道:“為何不愿?”

  王大色厲內茬,指著劉氏道:“這蕩婦三番四次勾引草民,草民見她可憐,才幫助于她,大人,草民怎么會喜歡一個有夫之婦呢?”

  李清照一拍驚堂木:“本官記得你先前曾說愛慕劉氏!”

  王大磕頭道:“官老爺,草民只是被這毒婦蠱惑了,現在草民已經想清楚,從此以后和這毒婦再無半點瓜葛!”

  李清照看向雙目無神的劉氏:“劉氏,本官問你,你可有勾引王大?”

  劉氏只是癡癡望著王大,眼神中還有一點期翼。王大突然大聲呵斥道:“毒婦,我待你不薄,你莫要恩將仇報!”

  劉氏眼中的光芒全部熄滅,眼中全是絕望。

  “回官老爺,民婦確實勾引王大,一切與王大毫無關聯。”

  李清照驀然放聲大笑;“劉氏,你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就是你愿意舍棄一切,背上千古蕩婦罵名,也要和他在一起的男子!”

  “你今日出了公堂,入目所見,盡是眾人指點,雙耳聽聞,全是百姓唾罵。而你心儀的男子,卻在你最脆弱的時候反戈,你還要庇護他嗎?”

  劉氏哭道:“啟稟官老爺,民婦認罪,民婦只求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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