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聽聞這句話,突然就意識到了不對。
她費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瘋狂的敲著門:
“司徒堯,你要敢這樣死去,我就讓若浮去尋一味失去記憶的藥草,
你走后,我就將你忘得一干二凈!”
若浮立馬在一邊答道:“娘娘,這藥草太醫院就有,奴婢見過!”
主仆完美配合誅心這場戲……
司徒堯攥緊了手中的佛簪,手腕微微發抖,臉色難看極了。
華昀婉這沒心肝的女人,受不了離別的苦,索性直接將他從記憶里抹去!
“華昀婉,你敢!”他吼道。
華昀婉站在門前,溫聲規勸著:
“那你現在出來,我們所有人都會戴好面罩與手套,我先帶你回家好不好?”
帶他回家,是啊,他現在是有家的人了。他不是從前飄浮無根的人了。
“華昀婉,老子不受任何人威脅!”司徒堯橫了長眉,眼眸更見赤紅了。
沉默良久,終于,門鎖有了響動。
好,好,很好。
他認輸,他投降,他服軟。
他在里邊道:“你給我退后點!”
華昀婉戴好了面罩,遠遠的站了過去。
就在司徒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她腳就不聽使喚的邁了出去。
還好蒙雪反應快,將人拉住了。
司徒堯怔怔看了一眼華昀婉后,轉身就上了另一輛馬車,留給了她一個極為蕭索的背影。
只是華昀婉的樣子,刺痛了司徒堯的心。
碧色的裙擺被泥濘弄臟了,人也瘦了一圈,眼下的烏青瞧著很是憔悴。
京華城中瘟疫繼續肆虐,雖然若浮已經將藥方提交給了太醫院,可就缺那七味藥材。
翻遍了整座京華城,都找不到。
蒙江帶著人馬已經出城去北齊其余州縣尋,這一時半會兒也沒有消息。
殘存的禁衛軍已經漸漸穩住了城中局面,大多數叛軍已經繳械投降,叛軍中的頑固余黨也不算多,也被一一剿滅。
整個蘇家的人,全都被禁衛軍中的兩個副統領控制了起來,等待問斬。
這一次若不是皇太弟司徒堯力挽狂瀾,僅用五千人馬就擊潰了幾萬人的軍隊,
又用最快的速度奇襲皇宮殺了司徒權,那這場浩劫的輸贏那可就真不一定了。
這等領兵能力,以少勝多的極限戰術,在北齊歷史上的武將之中,都是極為少見的。
可如今太子不在宮中,皇太弟病倒,皇帝才剛剛解救出來,受了不小的波折。
這北齊的天,仿佛也要塌了。
京華稽查司里面的人將消息送入了王府。
宋巖捂著黑色面罩走了進來:
“啟稟娘娘,微臣手底下的人查到,這七味藥材在前些日子被一藥商大肆收購,
那人前不久將藥全部運送出城了,現在下落不明。”
華昀婉靠在貴妃榻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
她清冷的面容上泛著幾分殺機:
“那藥商一定就是蘇家的人,這藥材也一定就在京華城附近。
權王冒天下之大不韙發動這場動亂,弒君殺父,終究是會遭世人詬病的。
所以他自導自演了這場好戲,好在他登基以后,將自己裝成救世主的模樣,送來瘟疫解藥解救世人。
好讓他的帝位做得更安穩,更得民心。”
宋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微臣也覺得娘娘分析得有道理,所以立即著人奔赴京華城外各處,一定找到那些藥材!”
司徒堯回府后,人就有些意識不清了,渾身發著高熱,臉上的紅斑也開始慢慢潰爛。
連著三四日過去,京華稽查司的人與蒙江的人馬,都沒有將藥材帶回來。
若浮站在梨花落門前,神色有些凝重:
“娘娘,殿下最多還可以撐兩日,兩日后若再得不到救治,
即便那些藥后面尋來了,病情一直惡化下去的話,那也藥石無醫了。”
華昀婉帶著抹額,云鬢被翠微給她松散了下來,垂在兩肩,清絕的容顏像染了一層灰一般晦暗。
掀開被子,起身走到了司徒堯單獨呆的那間屋子,她站在房門口,久久不知如何言語。
她半垂鳳眸,蔥白的玉指放在門上,躊躇著。
突然,里面有了響動,像是有人摔在地上的聲音。
若浮剛好是戴著面罩的,她提前沖了進去,才發現司徒堯已經燒迷糊了,從床上翻了下來。
身后的幾個仆從也跟了進去,盡快將人重新安置好。
華昀婉想也不想的沖進去,又被蒙雪攔了下來。
她雖然答應了司徒堯不會沖動,會理智,可她還是想看他一眼。
翠微將面罩戴在了華昀婉的臉上,她進去后,看見司徒堯那瘦了一圈的臉,下巴上掛著一圈青色胡茬。
他下意識的回避,將臉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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