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將瓷瓶里的藥水倒進了司徒堯的嘴里,讓人沉沉的睡了過去。
起身走到主屋最后面的那個柜子前,從暗格里取出了布防圖。
是啊,司徒堯連命都可以給她的人,布防圖罷了,她豈會不知放在哪里。
華昀婉搖著頭,無奈的笑了笑:“沒想到最后,是我自己親手覆滅了北齊。”
她低頭吻了吻他的唇,眼淚滑落在司徒堯的眼眶周圍:
“史書工筆會如何寫我,我一點都不在乎。
大抵不過是先皇后有眼無珠,錯認義女,引狼入室,
世家女假意投誠盜取禁衛軍布防圖,至北齊大敗。”
放棄京華這一件事,旁人是不知道的。
華昀婉這么做,在世人心中就是一個賣國賊的形象,
她將自己毀掉也所謂,區區名聲罷了,她不在乎。
華昀婉的眼淚再次砸在他鼻翼上,淡粉色的唇瓣微微發抖,哽咽著:
“阿堯,愿有來生,你我生于盛世,做一對平凡夫妻吧。”
她說完這句話后便轉身離去,去做自己最后要做的事情。
她剛一開門,司徒胤便出現在了門口,一身淡金色軟袍,面色蒼白,輕輕咳嗽了幾聲。
他目光落到華昀婉的手上,這東西,他熟悉得很。
“弟妹,這東西碰不得。”司徒胤語聲暗沉,眉頭沉了沉。
華昀婉將布防圖緊緊攥在手里:“我得用這個東西去換司徒堯的命,皇兄請讓開。”
司徒胤抬腳向前跨了一步,華昀婉不得不被逼退一步:
“你給了布防圖,京華不出三日就會被南梁攻破。
那坐上的皇帝雖不是同盟,但也是司徒家血脈,京華還是得讓他守的。
東西給我,弟妹。”
華昀婉眼神固執:“皇兄,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司徒堯去死嗎?”
司徒胤目光遠眺,落到臥榻上的弟弟身上,渾身僵直起來:
“我巴不得替自己的弟弟去死,可我也不能看著你讓北齊短短幾日便亡國!”
他動怒,猛咳嗽起來。
華昀婉將布防圖背在手后,沉聲道:
“皇兄作為北齊曾經的儲君,此番言論我能理解。
可我心中沒什么大義,我只想要司徒堯活著,哪怕是只有一點希望。”
兩人在門前爭執起來。
華昀婉失聲痛哭:
“皇兄多耽擱一分,我便晚拿回解藥一分,司徒堯的身體就會多僵化一分。
就算此刻不給布防圖,阿堯他又能起身帶兵打仗嗎?
北齊亡國若是天命定數,那我等凡人執著又有何用,
不如想盡辦法活下來,來日得勢,再報仇雪恨不好嗎?”
司徒胤定睛看著她:
“你可知你給了布防圖,不僅在阿堯身邊活不下來,在新朝也活不下來!
賣國賊的下場是什么,縱使你是為了救人,但這也救不了你。”
華昀婉冷笑出聲:“我就沒打算還能活下來,但司徒堯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她眸光落到司徒胤背后的若浮身上,看了她一眼。
司徒胤只覺脖子傳來一股微微刺痛,人便暈了過去,若浮連忙過去將人接著。
華昀婉看著若浮,開始吩咐撤退事宜:
“若浮,皇兄醒來后即刻告訴他,今夜便離開,不能再拖延了。”
她拿著布防圖便速速去了江邊,將另外半張藥方拿到了手上。
江愁沉淡笑:“姐姐,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快呢,還說自己不清楚布防圖在哪里。”
華昀婉冷眸光影黯淡,語聲冰寒:“南梁軍隊幾時抵達京華,又是幾時開始進攻?”
江愁沉抱著手臂,面色輕松,似看見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愉悅:
“你想送司徒堯走,我懂。
放心,只要你留下來,我便會告訴你從哪個城門最安全。”
他看了看身邊的人,眼神示意:
“這是我的心腹,是一位殺手,代號車夫。
我會讓他跟著你,然后告訴你去哪個城門,最后他會帶著你回來見我。”
車夫背上背著一把砍刀,手里握著一根長桿煙,抬步走到了華昀婉的身邊。
華昀婉不再與他糾纏,迅速回到山瀾府。
若浮接過藥方轉身去熬藥,并說:
“其實這藥材都不難,難就難在劑量,
若沒有藥方子上的劑量標注,我與太醫大人不知道要試多久。”
華昀婉微微點首,她看了一眼車夫:“你在外面等著,別進山瀾府。”
車夫面色沉冷,抱著手臂走了出去。
藥熬好之后,華昀婉親眼看著若浮將藥給司徒堯灌了下來才松下來一口氣,
然后命人小心的將司徒堯抬上了馬車。
司徒胤的親兵已整裝待發,
且已在京華城防軍與禁衛軍里將他與司徒堯的親兵全部調離帶走,
身后跟了兩萬人兵馬,準備夜行離開,自北向西去。
華昀婉看了看四周,心下一緊:“若休呢,朔兒與皇祖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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