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剛才主動交代的，因為郝甜之外，更大的動機，是你的嫉妒吧？”葉芷萌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嫉妒我女兒生下來就是財閥的孩子，衣食無憂，眾心捧月。而你呢？你的父母更看重哥哥，家里的錢、吃的，總之一切好的，都先緊著給哥哥。你覺得不公平，憑什么有人生下來，就擁有了你想擁有的一切，而你卻要在痛苦中苦苦掙扎，甚至淪落至此。所以你想她死。”
孫珍妮看著葉芷萌。
寒意從后背一寸寸的往上爬，她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葉芷萌怎么會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孫珍妮身邊，重男輕女的家庭其實不少。
也算是她們的當地特色了。
從前，她很喜歡盛家，就是因為謝瑾嵐很寶貝女孩子。
還親口和她說過。
女兒都是珍寶這樣的話。
一直到，孫珍妮在網上，看到季悠。
她也有一個哥哥，家里還是那么大的財閥。
可她卻是最受寵的。
小小的年紀，大型的畫展說辦就辦。
她看過別人估算的，那幾場畫展的花費，需要大幾百萬。
大幾百萬，完全足夠她出國去念書的全部花銷了。
她還看過，網友盤點季悠外出被拍到時，戴的發卡，以及身上的一些小配飾。
隨便拿出來一樣，就能抵她活這么大，從父母那里得到的金錢。
孫珍妮之前就覺得很不公平。
那天，她們全家在盛家被羞辱的時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見到季悠。
恃寵而驕，沒有教養的死丫頭，就那樣沖了出來，擋在了郝甜跟前。
兇巴巴的樣子，好似要和她拼命。
那種背后有人撐腰的肆無忌憚，是孫珍妮從來都沒有過的。
她那時就覺得，這個財閥千金，十分扎眼。
第一次萌生了，她該死的想法。
“我才不嫉妒！”孫珍妮看著葉芷萌，嘴硬的否認，“只是煩她。”
葉芷萌眸光越發的冷。
“你女兒真的很沒有教養，咋咋呼呼的，我聽到她的聲音，就煩得恨不得掐死她！”孫珍妮接著說道。
反正她逃不過去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咯。
她以為，自己女兒被說沒教養，葉芷萌會立馬發火。
可……
葉芷萌看著她，笑了。
孫珍妮臉上的表情，立馬垮掉，蹙眉盯著葉芷萌。
“你自己什么德行，也配說我女兒的家教呢？”葉芷萌笑得更開懷了，抬手，開始數，“到處造謠是盛柏霖未婚妻，可人家根本不認識你，這是你的良好家教？為了那點小錢，欺騙信任你的朋友同學，賣假的奢侈品，這是你的良好家教？濫殺無辜……投毒殺害兩個相好的，算你的家教？”
“你閉嘴！！”
孫珍妮臉上的肌肉，病態的抽動著。
“我說了，我是被迫的，他們不是我的相好！你不要冤枉我！！”
“你說了不算。”葉芷萌輕輕晃了晃修長的食指，“現在，你是什么樣的人，你做過什么樣的事情，我說了算。”
“你想干什么？”孫珍妮驚恐的看著葉芷萌。
“你不會以為，碰了我女兒，死刑就能償還吧？”葉芷萌說著，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孫珍妮。
孫珍妮驚恐仰頭：“她不是沒死嗎？她不死沒死嗎！！！”
“她沒死，是因為她的朋友們舍命相救，和你這個臟東西有什么關系？”葉芷萌說著，拿起了iPad，“有一說一，你的表現比專業的演員好太多了，表情……聲音……”
“厲太太，厲太太我錯了！你就當為你兒子女兒積德，你放過我吧！”孫珍妮哭喊起來，“我們都是女的，你對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把影片放出去，我求求你了！讓我死也帶著自己的尊嚴和清白去死，我求你了！！”
“啊……”葉芷萌笑起來。
明明是非常漂亮的笑。
可看得孫珍妮，卻是遍體生寒。
“原來尊嚴和清白是你的死穴啊？孫珍妮，你人還怪好的，特意提醒我。”葉芷萌指尖輕輕敲了敲平板，“我會讓全世界的人，都欣賞到這種好東西，當然，尤其是那些認識你的人。”
孫珍妮簡直五雷轟頂。
“不要！！！”
葉芷萌頭也不回，徑直出去。
門外。
眾人見她出來，大氣都不敢出。
孫珍妮還在崩潰的撕心裂肺的喊。
葉芷萌把iPad遞給時駱：“辛苦大家了，接下來我就暫時不打擾你們的正常流程了。”
“是我們要感謝厲太太的大力配合。”
葉芷萌微微頷首。
隨后就和謝瑾嵐她們一起，徑直離開。
“姐，現在就把那些影片散播出去么？”時駱一邊走一邊問。
葉芷萌看了他一眼：“誰說要散播出去的？”
“不是你剛才和那個神經病說……”時駱茫然。
謝瑾嵐和孫云樺也對視一眼。
“在她心里，已經傳播得人盡皆知就好了。”葉芷萌語氣淡淡。
說到底那種影片流出去，只會讓惡心下作的人，陷入另外一場病態的狂歡罷了。
她的目的。
是擊潰孫珍妮，讓在死之前，都在自己的清白和尊嚴完全喪失的絕望和羞憤中，日夜崩潰。
現在，目的達成了。
那影片傳播不傳播，都不重要了。
“阿姨，大嫂，我要去醫院，就不跟你們一道了。”葉芷萌看向謝瑾嵐和孫云樺。
兩人連忙點頭。
目送葉芷萌離開。
“我算是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都甘心為她賣命了。”謝瑾嵐感慨道。
季星晚的人脈有多廣，普通的販夫走卒、刀頭舔血的雇傭兵組織頭目等等。
謝瑾嵐積攢大半輩子的人脈，也不過如此。
“芷萌是有大慈悲的人。”孫云樺緊接著說道。
謝瑾嵐看了大兒媳一眼，隨后咂摸了一下她的這句大慈悲。
“嗯，這個詞兒用得貼切。”謝瑾嵐連連點頭。
換了她，今天這種情況。
天空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葉芷萌疲憊的，額頭抵著微涼的車窗，額角的神經時不時的突突兩下。
“姐，沒事吧？”時駱輕聲問道。
葉芷萌睜眼看向時駱：“駱駱，你不怪姐姐不散播那些影片么？”
時駱抿了抿嘴角：“一開始是有些氣的，她差點害死了我寶貝。可……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則，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