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月看著這條祝福。
臉上滿是柔和的笑意。
別的人她不知道，但葉芷萌對她的祝福，一定是發自肺腑。
“媽咪，到妹妹了！”
一一小跑到葉芷萌跟前，抓住她的手搖了搖。
葉芷萌趕忙收起手機，跟著一一回到觀眾席。
今天季悠小朋友人生第一次在舞臺上，進行表現。
雖然是很多小朋友的大合唱，但家里能來的全都來了。
就連狗這個時候也在外面等著季悠小朋友。
郝甜的肚子越發圓滾，裙子已經完全遮擋不住了，誰都能看出她的孕相來。
盛柏霖一身休閑裝，但背了一個十分不搭配的大包，里面有序的放著老婆要喝的水，各種處理好過的的水果，還有她饞嘴的時候想吃的小零食。
這就已經讓季天心和葉芷萌覺得夸張了。
但沒完呢。
他還擔帶了電子書和紙書，以及Switch游戲機。
反正老婆想吃點啥，看點啥，玩點啥，盛柏霖先生就跟那哆啦A夢似的，總能從他那個和他氣質十分不匹配的包里，掏出個東西來遞給郝甜。
給厲行淵都看焦慮了。
“你不用學。”葉芷萌看著厲行淵，那副蠢蠢欲動的樣子，立馬坐下來，握緊他的手，然后湊到他耳邊說，“我們走的不是這個路線。”
“那是什么路線？”厲行淵認真的問。
他覺得盛柏霖做得很好，吾輩楷模，值得學東西。
什么路線？
葉芷萌想了想。
從前那應該是替身情人的路線，后來是追妻火葬場的路線，現在……
“老夫老妻路線，乖一點，別亂學，別給我作啊。”葉芷萌的警告落地。
余光里一一就坐直了。
她和厲行淵立馬看向舞臺。
就季悠小朋友今天的這個舞臺妝，郝甜來的時候，笑了十分鐘。
大紅大綠糊了一臉。
但爸媽眼里出西施，葉芷萌還是覺得女兒可愛極了。
尤其是和一群小孩兒一起，跟風吹小麥苗似的，左右的搖擺，認真又可愛的合唱。
因為前面有表演著表演著就嗷嗷哭的，娃娃很擔心，季悠的這一班，也會有小朋友嗷嗷哭。
還好，這班的小朋友非常爭氣，唱得個個氣勢雄渾，沒一個哭的。
三分半的表演時間很快結束。
小娃娃們一個個的鞠躬，然后排隊小火車一樣下了舞臺。
因為秩序的原因。
校方不允許家長在舞臺下面等，所以，一大家子人烏泱泱的起身，去了后臺。
厲行淵抱著一大束向日葵。
“爸爸！”
季悠現在和爸爸天下第一好。
見到厲行淵，立馬跑過去。
“幼幼真棒，唱得可好了！！”厲行淵笑容慈愛，把花遞給她。
花太大一束，都屬于為難小盆友的程度了。
季悠艱難抱了一下，求助的看向阿坤。
阿坤立馬接了過去。
“你們都來看我表演，我好開心哦！”幼幼頂著一張花花綠綠的臉，笑得十分開懷可愛。
厲行淵特意請了攝影師來，實際上原本是拍攝團隊的。
被葉芷萌發現了，嚴厲交涉之后，就只留下了一個攝影師。
攝影師敏銳的定格了，季悠的這個畫面。
“季悠，卸妝咯！”這時，有小朋友叫她。
“快去吧，我們在外面等你！”葉芷萌摸摸女兒的腦袋。
季悠點點頭，立馬快樂的跑了回去。
“季悠，你媽媽和干媽媽都好漂亮哦，爸爸和干媽媽也都很帥氣！”季悠剛坐下，就聽到同學這樣說。
“對啊，季悠媽媽比電影明星都好看！”
大家七嘴八舌的夸講。
一向臉皮挺厚的季悠小朋友，有些紅了臉，但還是很驕傲。
“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們有什么安排么？我爸爸說讓我去歐洲游學，可我想去鄉下的外婆家……”
說著說著。
一群小朋友就說到了暑假。
“我媽媽給我找了個鋼琴老師，在米蘭，我考完就要去！誰要去米蘭了，可以來找我玩！”
“季悠呢？你要去哪兒？”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注意力就到了季悠身上。
她家里那么有錢。
肯定是會去很好的地方過暑假吧？
“我？”季悠想了想，“先要采摘果園里水果，然后去當花童，之后就去蘇北陪我干媽媽生妹妹。”
“你爸爸媽媽不讓你去夏令營或者去游學么？”小朋友們很驚訝。
季悠搖搖頭。
李勝男坐在角落里。
對于這些同學討論的東西，她一向插不進去話。
她的視線在季悠身上落了片刻。
季悠在和身邊的小朋友，說她自己的大棚，說她種的蔬果，說種植的經驗。
她這樣階層的小孩，出生就已經到了終點，當然不需要像中層這些小孩兒一樣去卷生卷死。
她的爸爸媽媽那么愛她，只會讓她去做任何她喜歡的事情，不會要求她一定要學習好。
卸完妝，小朋友們陸陸續續都被等在外面的家長接走。
李勝男是最后走的。
她好幾天沒有回家去，爸爸和奶奶沒有任何人找她。
第二天的時候，她還讓主任打了電話回去嗎，告知爸爸和奶奶她是安全的。
誰知……
那邊聽完之后，只冷漠的應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沒人在意她的生死。
不對，她死在外面，他們還是會高興的。
因為演出還沒結束。
大部分家長，接了小朋友之后，都回到了位置上，繼續看表演。
葉芷萌這邊也一樣。
季悠坐在爸爸腿上，父女兩個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
葉芷萌看了一眼，隨后視線無意間，掃到了遠處。
瘦小的背影，背著書包孤單的朝著校門口走去。
她陡然想起來。
早上出門的時候，負責跟進李勝男的人，給她發了消息。
“趙秋相見女兒，李勝男同意了，您看我要帶她去么？”
葉芷萌當然是同意了。
看樣子，李勝男現在是要去見媽媽去了。
雖然知道不太可能。
但葉芷萌還是希望，趙秋能幡然醒悟，不要為了不愛自己的人，繼續放棄自己，放棄女兒。
差不多時候。
療養院內。
趙秋坐在那里，張不凡站在她對面：“你女兒一會兒就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要把這份離婚協議給簽了。不說別的，至少能保障你女兒的未來，不然你賺錢買的房子，之后就要給欺負你的婆婆和小姑子，還有你老公的小三和小三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