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談個戀愛，結個婚什么的？”好半天，葉芷萌才開口。
郝甜看她：“就為了給孩子找爹？”
葉芷萌沉默。
大概和厲行淵那一段太傷了。
她仿佛已經失去了愛上一個人的能力。
加上這五年，她念書學習工作還生孩子養孩子，忙得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去考慮個人問題。
“傻子。”郝甜嘖了一聲，“哪怕成了媽媽，你還是你自己，婚姻是關系到你終身的幸福，寧缺毋濫。”
“這就是你一直不談戀愛的原因么？”葉芷萌笑著問。
“說你呢，拐到我身上做什么？”郝甜翻了白眼，“不過……如果那個人是聞馳，我倒是舉雙手支持！”
聞馳……
葉芷萌晃著紅酒杯，垂下眼瞼。
當年，她把聞馳托付給了季天心，這幾年，聞馳雖然不當醫生了，但逐漸接手了季氏旗下的醫療集團。
現在也算是順風順水了。
不過最開始，聞馳因為葉芷萌的死訊，很頹廢，幾乎是要放棄自己了。
葉芷萌沒辦法，冒險見了他。
這幾年，聞馳一有假期，就會來看她和孩子。
最初也提過結婚的事情。
葉芷萌不愛聞馳，她比誰都清楚。
聞馳那么好，她哪里舍得耽誤？也就拒絕了。
這幾年，聞馳雖然不提結婚的事情了，但他自己也沒有戀愛結婚。
就這么默默的陪著她。
“得了吧。”葉芷萌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我不能耽誤聞馳一輩子，欠他的已經足夠多了。”
“欠他？”郝甜一臉無語，“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聞馳現在應該還在兒科吧？哪有現在當總裁風光啊？”
沒等葉芷萌開口。
郝甜好似知道她要說什么似的。
拖長聲音：“我知道，兒科醫生是他的夢想是吧？你這么在意他的夢想，不如快點嫁給他吧，娶你，當你孩子的爸爸，才是他現在的夢想！”
葉芷萌：“……”
郝甜見葉芷萌不說話了。
百無聊奈拿起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差不多已經到晚餐時間了。
趙麗華同志，在朋友圈里，曬了一桌子好菜。
郝甜一張張的看。
最后視線在其中一張照片上定格。
照片里，楚韌穿著白色的休閑服和運動褲，和一個娟秀的女孩兒坐在一起。
那女孩兒和她是完全不一樣的類型。
完全的江南水鄉美人模樣。
啊……對了，楚韌的老家，不就是在揚州嗎？
狗東西。
穿著她買給他的衣服，和相親對象有說有笑。
郝甜想劃到下一張，可指尖僵硬，動不了，一直到屏幕息屏。
葉芷萌喝了兩杯。
有些微醺了，正要上樓去。
郝甜冷不丁的開口：“我和楚韌在一起過，四年。”
葉芷萌腳軟了一下。
驚愕的看向郝甜：“楚韌？”
“對，楚韌。”郝甜看向葉芷萌，笑容慘淡，“寶，我夠作死吧？”
“你不是怕他嗎？”葉芷萌走到她身邊坐下，“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四年？”
“你剛死那陣子，我狀態太差了，媽媽不放心，就讓在國內的楚韌來照顧我。”
葉芷萌：“……”
感情這又是她做的孽？
“人脆弱的時候，總是想抓住點什么，我作死的抓住了楚韌，但顧忌著我們的關系，窗戶紙一直沒捅破。”郝甜望著那盞燈，“一直到一年后，一一和幼幼一歲生日那天，我太開心了喝多了酒，買了張機票，就飛去找楚韌了。”
郝甜停頓了片刻。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楚韌說我出現在他公寓門口，就像只濕透的流浪狗。”似乎這段記憶，對郝甜來說，是美好的，她說著笑了笑，“那天晚上，我和楚韌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你后來不是問我，那幾天去哪兒了嗎？在楚韌的公寓里，三天四夜。”
葉芷萌聽得嚴肅：“四年是從那天開始算的？”
“對啊。”郝甜點頭，“其實過去這一年，我們就已經很不好了，父母的催婚，打散了熱戀里的所有勇敢和計劃，我想告訴我媽和楚叔叔，楚韌堅決不讓，他一直讓我等等，再等等。可一等，就等到他開始相親了，寶，我不打算等了。”
“你為什么不和我說呢？”葉芷萌看著郝甜這樣，都要心疼死了。
郝甜從來都是樂天派。
現在卻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
“楚韌不讓啊。”郝甜說著，眼淚就開始狂流，“我他媽的，真是夠聽他的話！”
葉芷萌沒接觸過楚韌。
對他實在算不上了解。
但……
就聽郝甜的這些只言片語，她直覺楚韌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郝甜年紀小，天真。
他可不是。
他現在才顧慮父母，之前呢？
“甜甜，如果前面是深淵，就退回來。”葉芷萌溫柔的說道，“他不值得。”
“是啊，他不值得。”郝甜重復著葉芷萌的話。
葉芷萌越想越氣。
“不行，我找他去！打他一頓！”
葉芷萌說話就要起身。
郝甜一把抓住她的手，淚眼汪汪的看著她：“算了吧。”
葉芷萌看著她，眉頭深鎖。
“這幾年，除開那些膽戰心驚的時候，老實說我是高興的。”郝甜認真的說道，“這就足夠了。”
“咱們兩個……”
葉芷萌坐回去，無語的笑了笑。
郝甜也跟著笑：“都是大冤種。”
葉芷萌看向她：“快點給我振作起來，找個大帥哥談戀愛，氣死楚韌！”
郝甜嘖了一聲，若有所思：“好像，很有道理哦。”
葉芷萌：“……”
其實她就是嘴炮。
“就這么說定了，我得找個年輕漂亮的！”郝甜津津有味的想著，“老男人沒意思！”
葉芷萌噗嗤一聲笑出來。
“要不然我也給你弄個選妃？”葉芷萌挑挑眉。
過去的記憶，在兩人腦海中浮現。
郝甜笑起來：“你還真別說，我那次給你找的那些，現在一個個的陸續都結婚了，沒結婚的也都訂婚了，都是居家過日子的好苗子啊！”
說著，郝甜搖搖頭：“可惜了，我那個時候怎么就沒想著，給自己留一個呢？如果那個時候，留了一個，我也不至于上楚韌這條賊船。”
葉芷萌攬著她的肩膀，“現在也不晚，我寶這么好，想找什么樣的天仙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