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眼底精芒閃過，整個人更是透出一股上位者威勢。
“秦兄在這西川，如此有分量？”
歐陽木一怔，旋即有些意味深長道。
“有分量不敢說，一些商業上面的門道，還是可以說了算的...”
秦川語焉不詳，并未貿然透底。
雖說歐陽木為人和煦，言談舉止也讓他頗為舒服。
但兩人初次見面，若是直接把自己皇帝的身份透露出去，未免太過冒失。
“哈哈哈哈，有秦兄這句話，我便放心了！來，秦兄，我敬你一杯！”
歐陽木撫掌大笑，抬起酒杯便敬向秦川。
“歐陽兄客氣了。”
“歐陽兄帶給我如此重要情報，讓我打開了新的眼界和格局，也有了發家致富之路，該我敬你才對！”
秦川微微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他倒是所言非虛，先前看西川行商頗多，他還以為是戰事拖累，使得這些人被迫停留帝都。
如今跟歐陽木一番交談，他方才意識到蜀錦的價值！
正好眼下西川國庫空虛，蜀錦估計在未來很長時間，都將會成為西川國庫的一大進項...
“秦兄也做買賣？”
歐陽木一愣，他對秦川并無了解，自然聽不出秦川話中言外之意。
“歐陽兄說笑了，我自幼毫無經商頭腦，又何來做買賣一說？”
秦川搖搖頭，直言不諱道。
心中更是有些啞然失笑，這歐陽木，莫非把他當成了競爭對手不成？
“那你謝我作甚...”
歐陽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也拿捏不準秦川的弦外之音。
“哈哈哈哈，我打算與歐陽兄合作，共同經營這蜀錦生意。”
“你說，是不是有了發家致富之路？”
秦川說完，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的歐陽木。
“這倒也是...”
歐陽木頓時恍然，眼神中也透露出一抹躍躍欲試：“不知秦兄，信心來源于何處？”
歐陽木雖對秦川頗為看好，但事關重大，還是忍不住試探道。
“來源于何處？”
“我敢保證，西川近日會提高關稅，但四海商行，不會受到波及！”
秦川眼神微瞇，語氣篤定，一副胸有成竹模樣。
“哦？”
“秦兄此話，又有何依據？”
歐陽木一怔，顯然有些懵逼。
就算是本地士族，也到不了能掌控關稅的地步。
這秦川，莫非是個騙子不成？
“歐陽兄，你想。”
“西川新帝上位，眼下最缺的，是什么？”
秦川擺出一副神秘模樣，壓低聲音道。
“是什么？”
“是功績啊！”
秦川猛的一拍桌子，朗聲道。
西川由上官平荊攝政，在四個國家里，并不是什么機密。
上官平荊，人盡皆知。
反倒是西川皇帝姓甚名誰，不少人都不清楚。
“這功績，跟關稅又有何關系？”歐陽木有些沒領悟到秦川的弦外之音，一時有些愕然。
秦川引導道：“你想，眼下西川與北蠻在劍閣交戰，誰會占得上風？”
“北蠻地大物博，背靠漢中補給，我想，會是北蠻。”
歐陽木略作猶豫，確信道。
“自從漢中丟失，西川丟失與西域的貿易通路，各類物資一向稀缺。”
“雖說西川有天險可守，但卻并無反攻之力。”
“反觀北蠻，背靠漢中，補給無憂不說，更是雄踞中原富饒之地。”
“不論是兵源，還是糧草，都要比西川富裕不少。”
歐陽木好歹走南闖北，對四國局勢頗有了解。
因此一番分析下來，倒也算有條有理。
“并且我還聽聞，西川朝堂，上官平荊臥病在床，權臣之位另有其人。”
“西川皇帝能否穩住朝堂，都還兩說，更遑論劍閣之爭！”
秦川眉頭一挑，眼底未免閃過幾分訝異。
陳明禍亂朝綱之事，居然都名揚海外了？
“歐陽兄消息倒是靈通，所言更是條條切中要害！”
“西川如今全面落於下風，破局之法，又在何處？”
秦川微微頷首，也算是認可的歐陽木的一番話。
“破局之法？”
“要么西川改朝換代，當地士族上位，軍民一心，驅除韃虜。”
“要么新帝以雷霆之勢平定朝堂，舉全國之力，抗衡北蠻。”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歐陽木略微猶豫，便給出了自己答案。
當今天下，盛行察舉制。
世家豪門與皇權相互制約，并不是什么新鮮事。
西川相較于其他三國，尤為甚之。
首當其沖的原因，便是出身。
西川先帝中原為北蠻所敗，退守西川，根基并不在此。
起初為了安定人心，給予西川豪強過多特權，方才保國內無虞。
其二，西川新帝尚且年幼，攝政大臣又臥病在床。
大權旁落，世家豪門自然容易借題發揮，擴張勢力，也算常態。
這些事情，稍微對天下大勢有所了解的聰明人，都心照不宣。
“正是如此。”
“實不相瞞，我便是西川保皇一黨。”
“歐陽兄對我提供的這條訊息，便是我信心來源的關鍵。”
秦川隨意給自己捏造了一個身份，信誓旦旦道。
“保皇黨？”
“那秦兄是打算輔佐心新帝，做出一番功績，來震懾朝臣？”
歐陽木也是聰慧異常，秦川略做透露，他便腦補出一出大戲。
西川皇權旁落，眼前這位秦兄，不甘心本地士族做大，暗自尋找破局之法。
正好自己這個外來商戶，恰逢其會，送上門來！
若是保皇黨抓住這份商機，收貨大批資金，再拿資金換來糧草兵器，抵御北蠻進攻...
那還當真大功一件！
“正是如此！”
眼看面前歐陽木的眼神從疑惑轉為恍然，再轉為激動，秦川便知道，這小子，八成自己說服了自己！
他向來喜歡跟聰明人交流。
只要他稍作提點，對方便可自己說服自己入局！
“眼下，正是千載難逢的商機。”
“若是我在暗中給予歐陽兄便利，歐陽兄整合市場后，再給予我一些回扣...”
“我們官商勾結...合作，自然都會賺的盆滿缽滿！”秦川心情大好，更進一步蠱惑道。
“秦兄的提議，我很是心動。”
“只是不知道，秦兄說的這個便利，究竟能到何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