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心情不錯對著雕花銅鏡兒梳妝，又時而很憂愁的樣子，情緒波動起伏得比較大。只不過，每每父君過來，她又會將所有的不快全部掩掉。
我問小小：“過去父君與母妃之間仿佛苦大仇深，母妃從未開心過，現在父君能過來了，為什么母妃還是時常郁郁寡歡……”
小小一副看得很透徹的模樣說：“當天君開始有了別的女人那一日，就注定了你母妃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開心。即便后來你父君再怎么挽回。天下女人的心都是很小的，小得容不下一顆沙子……”
“所以，你的名字就叫小小嗎？”
小小：“……”
其實有些話我還是似懂非懂。我還是一個月當中，有大半個月便是住在碧落宮里的。
沒多久，姑奶奶便開始教習我學習仙術。我學得很快時，姑奶奶不溫不火地說：“欲速則不達。”
而即便是我學得很糟糕時，靈氣不受控制，將滿院當中那些粉紫得很美麗的那些花兒全打碎了一地時。
我有些慌了。在碧落宮里已待了不少的日子，我自然知道姑奶奶珍愛這些花兒珍愛到各種模樣。有時候撞見，她會癡癡地立在那片粉紫間，思緒不知飛到了何處，臉上的神情也是很陌生的。那時候我竟然覺得，或許，姑奶奶比起母妃，還要孤獨。
小小說，母妃是因為父君有了別的女人才會孤獨。那姑奶奶呢？她可有過誰？
很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即便面對著被窩靈力揉碎了一地的粉紫小花兒，姑奶奶溫溫婉婉的臉色還是沒有變。
姑奶奶握著我的手，溫溫地說：“這些花兒算甚？再喜歡，它們掉了，明年再長出來就是，可是，我的侄孫兒卻只有一個……”
我的心兒頓時漲漲的，激動和感動幾乎要溢了出來兒。
所以，在望見姑奶奶親自動手在收拾那些掉落的花瓣兒時，我就在想，我的姑奶奶一定就是這四海八荒，九萬里九重天宮里，最好的女人。如果有誰讓她不高興，我一定……我揚揚拳頭。
說實話，除了這偌大的天宮里，那傳說當中的甚四海八荒甚九萬里九重天宮，我根本就沒有去過，不過我還是固執地認為，姑奶奶就是最好的女人。
當姑奶奶聽到我那么煞有介事那么認真地說要守護她保護她時，她首先是一愣，大概覺得很詫異，又覺得很意外。不過年紀甚小的我便自動理解為，她深受感動。
姑奶奶笑起來，但是她的那個笑容以我的年紀還不足夠看得懂。
姑奶奶摸摸我的頭。眼睛看著我，許久沒說話。
姑奶奶她似乎一直只對我說她該說的話，好像從來沒有提過她自己。
而這整個天宮里，也從來就沒有提過，就算是提到，也是甚是惶恐生怕冒犯了一般地雙手向西舉過頭頂拜一拜，才又匆匆走了。
就連，我問起小小與小慶君。就連一向像是知道許多秘密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