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的，卻又漲漲的。
多少次豎起堅硬的防線，可是，有時僅僅是某人的一句話，也許所有便由此決堤。
很難受吧？多簡單的幾個字！可，難道就是這簡單的幾個字？
“還好吧。”初雪說。
“我們去找四海八荒里最好的神醫！”
四海八荒最好的神醫？初雪不禁笑了起來：“你不知道，最好的神醫便是絕閑上神嗎？”
當年外婆帶著奄奄一息的自己風塵仆仆地趕到半顛山，只盼望四海八荒里，德高望重無所不知的絕閑上神能救得自己一命，可是最終，還不是……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明明還這么小，站起來，頭頂才剛剛到自己的腰際，可就是這么一個人……初雪彎下腰，與她平視。
“他也沒辦法呢。”初雪的聲音里有一絲嘆息。
“不可能！！定是他醫術不精，瞧他那一副痞痞的樣子，江湖術士騙騙人罷了，我們去找更好的大夫……”九若的語速加快。
初雪伸出手，輕輕摸摸九若軟滑細細的發絲，笑笑：“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大夫了呢。”
“不會的。”九若一把抓住他的手。
指骨分明，冰冰涼涼的令九若一驚，在太陽底下站了這么久，他竟然還……九若心疼地用力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頓，認真道：“實在沒有，我們便自己靠自己，自己去學，總會找到方法的……”
明明不過是小小的握著自己的手掌，可是卻像烈火一般灼燙了自己冰冷無感的肌膚。
初雪的睫毛顫動，恍惚看見眼前的姑娘漸漸化作一個青春少女，少女的一張臉靈動如精靈，一雙眼睛卻堅定而自信，靜靜地將自己望著。
“嗯，我自己學……”
初雪唇一張，說。
“那好，我們一言為定！”九若燦爛一笑。
“好。”
好在這時，阿巨已端了藥碗過來，初雪不自覺地輕咳一聲，不過短短一刻，自己竟覺得身上從未有過的熱乎乎的感覺，好像，發絲間還有汗珠吧……
從小包包里摸出一顆青絲放至初雪的手心，九若這才放心地跑至石頭上看攤曬的書。
初雪一愣，隨即一笑，趁九若蹙注意，卻是將青絲收入了袖中，這才微微仰起脖子，咕嚕咕嚕一口將苦澀難忍的藥汁吞下。
苦嗎？也不見得吧。初雪又偏頭去看九若。
這些書籍卷冊有竹簡，也有紙質的書冊，大部分是被昨夜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給打濕了。
九若好奇地俯下身去瞧里面的內容，瞧了一陣，雖然晦澀難懂，都是一些怪癖的名詞術語，不過九若還是瞧出了一些門道。
“好呀，你剛才逗我呢？明明自己就有……”九若雙手叉腰，沖初雪不滿道。
雖然透著不滿的嗓音，不過眉眼間卻是笑嘻嘻的。
初雪邊笑著輕咳。
“原來你早就自己去看這些醫術了……”九若又說。
初雪不置可否：“都說久病成醫，我這副身子左右不能做別的事，平日翻翻，一來對自己對身邊的人都有意，二來，也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