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師姐、你呢?”
出于修過心理學的一種直覺,總感覺子魚的那個夢會不一般,她未醒之時的沉醉的面容,還有她將醒之時,那一抹只有……才會有的甜蜜的笑~
所以,九若狀似無意天真,卻又堅持地問。
“我……”子魚一時猶豫,不過隨即又釋然。
眼前這個小姑娘還如此年幼,眼神還是如此的天真,不知世事。
“我只是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夢中的我,好像百花盛開呢。”
“百花盛開?我們現實中不正是處處百花齊放嗎?師姐可別留戀夢中的花兒呀,那到底都是假的!!”
清清脆脆十分稚嫩的聲音,不過子魚聽著,卻有如當頭一棒。
“是么?”子魚笑得有些牽強,幾乎是有點狼狽地將九若送去了初雪那里,便立即走了。
“師姐怎么了?”初雪正立在陽光下曬太陽,見子魚走得有幾分急切便關心地問。
九若撇撇嘴巴,自顧自拿起桌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渴死了,嗑了那么多的瓜子兒都沒喝一口水。
“沒怎么啊,只是有時會分不清神馬是夢,神馬是現實吧!”
初雪聽得云里霧里,不過他卻不愿意想這些,只是看著九若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便又輕笑:“你那……茅、屋可是修好了?”
“嗯,差不多啦,想不到,你這邊的動作也挺快的嘛!”
九若審視著面前安然無恙的屋子,與屋前屋后收拾得妥妥帖帖的模樣。
屋前潔凈的石頭上攤了一些書冊在曬,還有旁里火爐上熬著的藥爐,一呲呲藥汁沫兒滲進爐火中,“呲呲”聲響。散發出濃烈刺鼻的藥味……
“阿巨的一雙手,可是很神奇的。”
九若的目光隨著初雪的看過去,離藥爐不遠的地方,阿巨正坐在一旁,手里又拿著一方木頭,低著頭,正認真雕刻著。
九若調轉回視線:“看你早上咳得那般厲害,嚇死人了。”
“那下回,我可絕計是不會讓你瞧見我剛睡醒時的模樣了……”初雪微微一笑。
九若眉頭一皺:“你每日都如此?”
“恩,只不過今日更厲害了些……”初雪輕聲說。說到最后一個字,竟感覺微微有著一絲顫音。
原本還以為,只要自己和自己說習慣,原本以為,只要自己和自己說不在意,可是一瞧見眼前這個小姑娘微微疼惜的眼神……為什么自己會感覺……竟生出一絲委屈的感覺,就好像初冬雪日結的薄薄的一層冰,一下子絲絲斷裂有了縫隙……
不重要啊,一切都不重要,自己原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呀……
初雪壓制住莫名翻涌的酸意。
“你到底是?”九若蹙起眉,走至他的面前。
咳成那個樣子,九若回想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他渾身無力,臉憋得通紅,喘息得不成樣子……
“很難受吧?!”九若問,雖說是問句,可是卻更像是肯定句。
初雪張張唇,覺得喉嚨一塞,重重的沉沉的東西像是一齊要從嗓子口噴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