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見桑蜜哭了,也嚇得大哭了起來。
他從沒見過她這樣哭過,在他心里,媽咪是世界上最堅強的母親,在別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的時候,是媽咪一個人拉扯他長大的。
從他記事起,身邊就只有媽咪的陪伴。
“對不起,媽咪…”
“對不起,媽咪,我再也不提爸爸了。”
阿離主動抱著桑蜜,小小的身體哭得一抽一抽的,哽咽著問:“媽咪,是不是爸爸欺負你了?”
桑蜜沒有說話,回抱著阿離,任由眼淚肆意流淌。
但阿離已經斷定是爸爸欺負媽咪了,他是肯定要站在媽咪這邊的,“爸爸是大壞蛋,媽咪不要哭了,等下次我見到他,一定幫媽咪打回來!”
桑蜜心酸得不行,緊緊的抱著他,說:“媽咪一定不會讓你被別人搶走的!”
這話既是在向阿離承諾,也是在對自己保證。
桑蜜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她告誡自己,不能再難過下去了,她要振作起來,因為自己還要照顧阿離。
正在洗漱的時候,客房的門鈴響了,說是送早餐的,請她開一下門。
桑蜜想了一下,自己昨晚入住的時候,好像并沒有點早餐。
她拉開門,正想解釋,卻發現門外站著許久不見的池堯。
幾個月不見,池堯變了許多。
頭發長了,人瘦了,下巴上還有青色的胡茬,但笑起來的樣子,一如過去那樣肆意。
他推著一輛輕便的餐車,餐車上除了早點以外,還有一束新鮮的小雛菊。
此刻,他正拿起那束小雛菊,遞到了桑蜜面前,說:“美麗的小姐,您點的早餐和美男已經送到,請慢慢享用。”
桑蜜驚訝又驚喜,“池堯!”
她接過花,又請他進門,這才問道:“這幾個月你去哪了?我都聯系不上你。”
阿離從臥室里出來,看見池堯后,高興得一蹦三尺高,“堯哥!”
池堯一把接住他,又是抱又是親的,鬧了一陣后,才回答桑蜜的話。
“有事忙,就沒和你聯系。”
桑蜜還以為是忙池爺那些黑色產業,就沒有多問。
“倒是你,怎么來海城也不和我說一聲,還住起酒店了?那么大的時家,就沒你和阿離的位置?”
桑蜜忽然就沉默了,臉色也垮了下來。
“怎么了?”
池堯放下阿離,審視她的臉。
阿離看了看大人們,搶著說:“爸爸欺負媽咪了!”
“別胡說!”桑蜜一把捂住阿離的嘴。
池堯這才看到她通紅的眼,臉色冷下來,“怎么回事?”
眼見避無可避,桑蜜只好說了前因后果。
“…總之,他要是想從我身邊搶走阿離,我是絕不會坐以待斃的,只是律師函上說的事也是事實,從法律上來看,他的確比我更適合撫養阿離。”
“你不要看別人怎么說,也得看阿離愿不愿意。”池堯面向阿離,沖他抬了抬下巴,“阿離,你也知道爸爸欺負媽咪了,你是愿意跟著媽咪,還是跟著爸爸?”
阿離其實想說,他兩個人都想選。
但一想到媽咪哭泣的樣子,和堯哥冷著的臉,他就大聲的說:“我選媽咪!我要跟著媽咪!”
“你看,阿離說他選你,不要跟著他那個冷血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