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的襯衣脫到了腰上,整片后背上只剩兩根淺色的內衣帶子,她似毫無所覺,吐得床邊一片狼藉,就連時謹意的身上也不免沾到了一些。
吐完之后,她渾身脫力的躺下去,蜷縮起身子,濃黑的長發蓋在身上,也遮住了頭臉。
時謹意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去,撥開了她臉上的亂發。
她已經睡著了,臉色看起來也比先前好了許多。
等時謹意獨自收拾完房間,又給桑蜜換了衣裳,余實也帶著醫生來了。
深更半夜的,余實怕打擾到屋里的人,敲門也只敢曲指輕敲了兩下。
好在時謹意很快就把門打開了,他應當是剛洗了澡,換了家居服,頭發還濕著。
只是那神色看起來不怎么好,渾身的低氣壓,擦拭濕發的動作都透露著一股燥郁。
余實的頭皮都繃緊了,指揮著醫生進門,給桑蜜檢查身體。
醫生簡單的檢查了一番后,小聲的向時謹意匯報,“只是一般的迷-藥,吐出來就行了。”
時謹意神情懨懨,手上倒了酒,也沒喝,就那樣搖晃著杯子,看著玻璃杯底折射出的顏色。
余實瞅了他一眼,估摸著他此刻的脾氣,先讓醫生走人。
醫生走了之后,余實斟酌了一下,小心的詢問:“時總,程淼那邊怎么辦?”
一股邪火沒發泄出去,時謹意心里正煩著,剛想說讓余實把人處理了,但一想到程淼背后畢竟是唐家,萬一處理不好,會給桑蜜帶來麻煩,就改了口。
“…打斷一條腿,扔到程家門口。”
這樣的結果早在余實意料之中,他低應了聲,無聲退出門去。
第二天早上,桑蜜醒來。
這具身體好似跑了一場馬拉松,渾身的肌肉都在疼,且疲憊不堪。
桑蜜腦中放空了一會兒,想起了昨夜的事,“我好像是在和他們喝酒來著,后來…”
她明明沒有醉得那么厲害,為什么后面的事情想不起來了?
“還好是在自己家里…”
桑蜜慢慢從被子里坐起來,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被人換過了!
她昨天分明穿的是襯衫和長褲,現在被換成了她常穿的一套家居服,而且里面還沒有穿內衣!
“啊——”
她短促的驚叫了聲,迅速穿鞋下床,奔出門去。
客廳中,時謹意和阿離已經在吃早餐了。
阿離坐在寶寶椅上,面前是吃了一半的雞蛋和牛奶,聽見聲音后,回頭朝她揮了揮小手,“媽咪,早上好!”
而時謹意好像已經吃完了早餐,面前的餐盤空著,手邊一杯咖啡還冒著熱氣,聞言徐徐抬眸,一雙濃黑的眼緊緊的鎖在她臉上。
隨后,他眉梢微揚,唇邊含笑,多了點莫名的意味。
桑蜜心口一跳,沒來由的雙頰燒了起來。
她記不清楚自己昨晚是怎么回來的,也記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換的衣服,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么!
時謹意又煎了份雞蛋給她,簡單的詢問:“牛奶還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