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被時謹意帶回了家。
阿離被吵醒了,打開臥室的門,小腦袋朝外瞧了一眼,問道:“媽咪怎么了?”
“...沒事,只是喝多了。”
時謹意沒在小孩子的面前撒過謊,因此有些不自然,盡量用安撫的語氣說:“我會照顧媽咪,阿離不用擔心,回去睡吧。”
好在阿離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哦了一聲后,揉了揉眼睛,又關上了臥室的門。
時謹意把桑蜜抱回房間,又倒了一杯牛奶過來,讓她催吐。
桑蜜眼睛還閉著,搖頭不肯喝,嘴里還含含糊糊的說著夢話。
“拿開...我不怎么會...喝酒...”
“喝多了...會出洋相的...”
時謹意失笑,扶了她起來,輕拍她的臉,哄著她:“這不是酒,是牛奶,你聞聞,還是熱的。”
桑蜜終于睜開了眼睛,向上瞥了他一眼。
好像是終于認出他來了,她面上浮現出笑容,眉梢眼角都跟著笑起來,只是那模樣,怎么看怎么傻呵呵的。
她伸出手指來,描繪他的眉眼,十分肯定的說:“你是時謹意。”
時謹意以為她清醒了,正要喂她,卻見她的神情又低落了下,眼睛里竟浮現出幾分傷痛,喃喃說道:“不,你不是他,時謹意才不會用這樣溫柔的表情看我,你是誰?”
一時之間,時謹意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他的胸口像似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捏得他喘不過氣來,缺氧久了,漸漸生出細密的痛楚來。
也不是那種錐心刻骨的痛,但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你說我是誰,那就是誰。”他撫著她的臉,聲音低沉嘶啞,“聽話,先把牛奶喝了。”
杯子喂到了桑蜜嘴邊,她似乎被安撫住了,乖覺的喝了幾口。
牛奶喝到一半的時候,她的眼淚落進了杯子里。
從小經歷坎坷,造就了桑蜜怯弱敏-感的性子,就連哭泣,也是無聲的。
像一只被人丟棄的小獸,受了傷后,也不敢大叫大嚷,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舔-舐自己的傷口。
他把牛奶放開,雙手摟著她,柔聲問:“怎么了?”
桑蜜哭得一抽一抽的,細白的手指摸索著抓住了他的衣領,隨后,溫-軟的雙唇遞上來,貼在了他的唇角上。
“就算是夢,我也很開心...畢竟這是我一直妄想的東西...”
帶著哭音的軟儂,在時謹意耳邊猶如驚雷一般炸響,瞬間讓他的心口刺痛起來。
他愣了下后,狠狠閉上了眼,瘋狂的回吻了過去。
她的唇瓣一如記憶中的味道,此刻還帶著牛奶的香味,以及眼淚的澀意,讓他從微甜中品味出了幾分苦澀。
桑蜜在他懷中輕顫,渾身都被他的氣味包裹,暖意滋生,眼淚卻落得更兇。
時謹意的手沿著纖細的脊骨向上,在她的柔嫩的脖頸處輕撫了幾下,見她沒有推拒,才移到前面來,解她襯衫的扣子。
輕軟的被子滑落,身上的襯衫也跟著滑落,大片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的那一刻,冷氣一激,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涌了上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桑蜜雙眼瞪圓了,突然伸手推開他,趴在床邊吐了個昏天黑地。
時謹意渾身僵硬,難以置信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