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知道他是在安慰她,只是池爺沒有要和時謹意對上的意思,他要是違背池爺的指令,池爺一定會不高興,最后會弄得很麻煩。
池爺漸漸年邁,又沒有子嗣,整個黑-道上的人都在盯著池堯這個義子,等著他一朝行差踏錯,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影響到池堯,不過她也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了。
阿離的仇,她不打算輕易放下,她會親自去報。
“林見星以前害我,我沒有和她計較,是因為我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她的那些伎倆,在我看來很可笑,不過她這次傷害到了阿離,我就會讓她付出代價。”
“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幫忙嗎?”
桑蜜勾了下唇角,“用不著,我自己來就行。”
“好。”
掛了電話后,桑蜜編輯了一條信息發了出去。
‘小今,那幅畫我接了,報酬就免了,我只有一個條件,讓林見星在娛樂圈消失。’
然后她重新走進阿離的臥室,輕輕摸了下他熟睡的臉蛋,“媽咪向你發誓,以后再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了。”
*
時謹意在門外站到了后半夜,就算桑蜜不來給他開門,他也倔強著不肯離去。
偏偏禍不單行,他的胃又疼了起來,明明身體應該早已失了溫度,臉上卻透出一股子病態的潮-紅。
等到身體實在撐不住了,搖搖欲墜,余實上前攙住他,這才發現他在發燒,意識也不甚清明了。
“時總,對不住了,您不能再淋雨了。”
他強行把時謹意帶到車上,正要吩咐司機把車往醫院車,卻被時謹意一把抓住了手。
“不...去醫院。”
余實都急出汗了,“時總,海邊小屋離這里太遠,您急需洗個熱水澡,再換掉身上的濕衣服...”
時謹意閉上眼,沒再說一個字。
余實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重新吩咐司機:“去臨湖公館。”
這天晚上,時謹意的高燒一直不退。
余實請了醫生過來,給他打了針,到了第二天上午,燒才退了一些。
時謹意醒過來時,有一瞬間的恍惚。
恍惚以為他回到了五年前那個時候,桑蜜就在樓下給他做著早餐,等他下樓吃了,再送他出門。
但偌大的別墅安靜得可怕,連一點聲音也沒有,輕易就將他拉回了現實。
他自己拔了針頭,起床,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里已經很久沒住人了,雖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打掃,但久無人煙還是將這里蒙上了一層淺淺的灰色,再也尋不到一絲昔日的溫暖,甚至讓人感到了陌生。
客廳、廚房、陽臺都沒有她的影子,時謹意感到挫敗,這才想起來三樓還有一間桑蜜的畫室。
“這里總該有你的一絲影子吧...”
他來到三樓,正要推門進去,卻發現了畫室邊上的雜物室。
家里所有的房間都沒有上鎖,唯獨這間是鎖著的,而他之前對這間雜物室沒有任何印象,可以說是結婚之后,他從來沒有進去過。
沒有猶豫,他找到家里的備用鑰匙,打開了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