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年里,他曾有過無數次解釋的機會,可是她連一句解釋也沒有聽過,是她沒給過機會嗎?
不是的,是他不屑于向她解釋。
那現在這樣又算什么呢?她和阿離是他和林見星閑暇時拿來逗趣的物件嗎?
“時謹意,我請求你,離我和阿離遠一點。”
桑蜜看著他,語氣冰冷疏離,言語更是這世上最傷人的利劍。
時謹意百口莫辯,肩膀被雨水淋濕了大半,也渾然不覺。
他看著面前的她,明明兩人相距不過咫尺,卻猶如遠隔天涯,也許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一次靠近她了。
桑蜜從他懷中抱走阿離,然后進了門。
門被毫不留情的關上,傾盆大雨落下,像一場嘈雜又傷痛的夢。
余實見狀不對,連忙下了車,把傘撐過時謹意的頭頂,“時總,我們回去吧。”
“走開!”時謹意一把將人推開,任憑冰冷的雨水淋在臉上,也淋在他那顆冰涼疼痛的心上。
余實擔憂得不行,“時總,太太已經進去了,咱們回去吧?淋了雨會生病的。”
冬季的深夜本就寒冷,淋上半夜的雨,不亞于去了半條命。
可時謹意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也拒絕了余實給他撐傘的行為,沒過多久,他渾身上下都被淋濕了,就連頭發稍都在往下滴水。
雨水落進了眼睛里,盛滿了,又緩緩流下,像兩行清淚。
他望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好像這樣折磨自己,就能讓他獲得一種自虐般的快意。
*
另一邊,池堯剛剛得知阿離出了事,第一時間就給桑蜜打了電話。
“怎么樣?阿離找回來了嗎?是誰干的?”
電話那頭,他的聲音充滿了焦急,一連幾個問題,桑蜜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個。
她剛哄著阿離睡下,拿著手機走出房間,小心的帶上了門,才說:“沒事,我剛哄他睡下,人沒受傷,只是受了點驚嚇。”
池堯略略松了口氣,懊惱的說:“我不該離開你們的,但這邊的生意實在走不開...不如我找幾個人去保護你們?這樣的事再來一次,我這顆心臟可受不了。”
“池爺的生意要緊,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和阿離的。”
池堯還是不放心,“那這件事你別管了,傷害阿離的那幾個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一定不知道你是池爺的干女兒,不然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桑蜜說不用,“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再說了,幾個受人指使的小混混而已,不必再驚動池爺了,而且我也不是以前的桑蜜了,背后的始作俑者,我自己能對付。”
池堯意識到了什么,笑了聲后問:“時謹意出面了?”
桑蜜頓了一下,說:“...是。”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池堯聽出她不想提起時謹意,于是略過這個名字。
“這兩年,義父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倒是你和阿離,要是真出了事,義父一定會怪我沒照顧好你們,你就當行行好,別讓我領教義父懲罰人的手段。”
說著,他的語氣又轉變為嚴肅,“聽你的意思,你已經知道是誰綁架的阿離了?”
“是林見星。”
池堯一聽是她,心中那股子火又燒了起來,“又是她!當初她把你騙到海上,我就要弄死她,是你攔著不讓...桑蜜,你不用怕的,就算是和時謹意為敵,我們也不見得沒有勝算。”
“我不是怕,只是覺得沒有必要。